第七章 烈火 (第3/3页)

了我，就当是我的了，我看到岸岸心里喜欢，我给他包个红包怎么了？”

    她搂着江岸亲了又亲：“小宝宝都要上学了，奶奶把钱给岸岸买小书包，买彩笔买本子。”

    江禾想从江岸兜里掏出来还给王阿姨，结果手刚伸进去，小孩就缩着身子咯咯咯地笑：“好痒，痒痒。”

    老人也不想要，帮忙捂着江岸的小肚子，瞪了他一眼：“大男人，就别这么撕扯了，现在老太婆之间都不玩这套的。”

    他没办法，只能算了。

    在抱着江禾去赴迟州越的约的时候，他的心情依然很好，总是会不经意地哼出几句零零碎碎的欢快调子。

    今天不是很冷，初冬总有几天是反反复复乍暖还寒的，江禾都只穿了两件，一件打底衫一件薄绒外套。

    青年里面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高领薄毛衣，外面是灰色的双面尼长大衣，他站在商场提前布置在外广场的巨大的圣诞树下。

    夜幕下碎星一样的彩灯亮起，青年微微睁大了眼睛，浅色的唇瓣慢慢撑开了一个清淡的笑容。

    江禾一时无言，怔怔地看着。

    小孩忍不住了，从他怀里挣扎下去，一双小短腿跑的飞快，一把抱住了迟州越，汗淋淋的手掌抓着他的衣角摇晃，声音奶奶的：“叔…越越…叔叔。”

    他拽着迟州越往下拉，青年从善如流地蹲下来，把江岸抱了起来，beta怀里抱着孩子转过身来，眼里映衬着漫天繁星，脸上带着柔和笑意：“你来啦。”

    江禾点了点头，只要他过去，站在迟州越的身边，光从外表看来，他们像极了一家三口。

    他完全无法抵抗这样的诱惑。

    甚至还会想，他们坐在一块吃饭，在别人眼里，到底是什么样子？

    憔悴的他，看起来是否跟迟州越相配。

    可惜，江岸长得跟迟州越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看着不像他的孩子。

    他们看起来会像和睦的一家人吗？

    1

    江禾有些紧张，看着迟州越给江岸套一次性纸围兜的时候，掌心里都掐出了汗。

    他尝试了好几次开口，都失败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不管他说什么都有些得寸进尺的嫌疑。

    omega觉得自己很矛盾，他想靠近迟州越，把他当成那块美味小点心小心地藏在怀里，留在他的世界里，可真的面对迟州越。

    他越发能认识到自己的不堪。

    真的要这样吗？他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你明白自己不配得到这么好的。

    在他走神的这段时间里，beta已经搂着江禾看完了菜单，他很耐心的解答孩子的所有问题：“这个是儿童套餐，专门给小朋友准备的，里面有番茄意面，削成小兔子形状的苹果，还有圣女果和橙汁，这个是焦糖布丁，太甜了，对牙齿不好，我们可以点一份，岸岸跟叔叔分着吃。”

    他出声打断了江禾的思绪：“咳咳，我和岸岸点好了，你看下你想吃什么。”

    然后把勾选了几样餐品的手机递了过来。

    江禾的心思压根不在点菜上面，随手勾选了跟迟州越一样的主食，就把手机还给了他。

    指尖相触的时候，他的手指濡湿，汗水沾上了beta的手。

    1

    他条件反射地抽了好几张纸，捧着青年的手就要擦拭，皮rou才贴上，又发觉自己的掌心才是真的湿的厉害，迟州越的手背贴着他的掌心，已经被完全污染了。

    弄…弄脏了。

    好像是被细微的电流轻轻电了一下，omega的眼睫轻颤，整个人却莫名的放松了下来，他从容地抓着迟州越的手仔细地用纸巾擦了一遍。

    beta并不习惯被别人握着手，手掌挣动了几下，力气用的不大，见江禾不肯放，索性就随他去了。

    江禾百无聊赖地将擦过手的纸巾对折了两回放在一边，他不是很敢跟迟州越对视，声音闷闷的：“我能问下为什么吗？”

    在他刻意压低的视线里，只能看到beta搭在桌子上的手，指甲修的很干净，甲床饱满，每一枚都有个漂亮的月牙。

    “如果是因为同情，其实不需要做到这一步。”

    儿童餐已经上了，迟州越把餐厅给的塑料叉子塞到江岸的小rou手里，听到这话转过了头，他思索了一会，似乎在想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就这几秒钟的时间里，江岸已经挑飞了五六根面条，酱料撒的身上都是。

    beta只能先帮小孩擦手擦脸，等这些都做完了，他才给出自己的答案：“其实你不用这么想，我并没有喜欢的人，以后也不会有，如果没有你和岸岸，我永远也不会结婚，不会组建家庭。”

    1

    “一开始，我只是想借着领一张证，让你和岸岸能过的稍微安稳一点，最起码也能过上正常的人生。”

    他伸手将小孩脸上新的酱料抹去：“你没有像你自己说的那么不堪，岸岸也很可爱，如果，能够成为家人…”

    他的话没有说完，在这段话的后半截，迟州越突然整个人坐正了，表情凝重地望着江禾的身后。

    “找到你了。”年轻又轻佻的声音响起，一只手臂搭上了他的肩膀，alpha身上喷的香水揉杂了橡木苔和雪松的味道。

    洛寄鸣按着江禾，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正对面的beta，他从迟州越略显苍白的脸往下看到他怀里那个小崽子，啧了一声：“你们两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江禾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有一道声音在他心里张狂的笑，什么晚了？哪里晚了？只要他想，你就是到了民政局他都能让你那张证作废。

    失去。

    失去近在眼前的迟州越的这个可能，光是想一想都令他觉得好像整个人都被架在了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