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万花】桃源客与蛇_第十八章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十八章 (第2/3页)

元见状,正想趁机再说些什么,却被崖下嘈杂的人声打断。

    二人往崖下看去,几艘船从水月宫的方向逆流驶来,船头的红灯笼很是亮眼。

    还有一叶扁舟从仙迹岩的方向,顺流往那几艘船的方向漂流而下。扁舟上有一男一女,借着扁舟上发光的萤囊,可以辨认出是卫鸣玉和齐歌。

    齐歌的长发挽成一个漂亮的发髻,一身水蓝色的长裙,肩上披着白纱衣。依稀可见齐歌的眼下,颧骨附近画着鳞甲般的花纹,她的相貌本是娴静淑雅的感觉,现在倒显出了几分妖冶冷艳的气质。她坐在扁舟上,腿微屈着,裙摆很长,包裹着她的腿,看起来像是鱼尾。

    相对行驶的双方越来越近,乐师打扮的卫鸣玉弹起琵琶,齐歌应着琵琶声,缓缓吟唱起来。

    “风高无所向,哀乐何处寻?

    乌山白月,旧台新燕,芳树掷华年。红兮正好减得狂。

    明妃泪老,金缕愁暗,百花闭门居。云鹤忘归长生堂。

    手种浮名,万里蓬飘,东风有尽时。满纸潦草助凄凉。

    金樽乱停,丹桂自抛,鸿雁朝空鸣。乞人共笑髻云黄。

    静水无源流,长向月相随。

    醉桥灯花,犹作星罗,飞上舟车人自化。

    茅柴鲜鱼,可换美酒,摇船犹将意先杀。

    ……”

    齐歌性子温和得有些木讷,平日里不太能让人注意到,因而无人知道她的歌声竟是天籁。此时此刻,除却她的歌声,万籁俱静,虫鸣鸟啼,疾风流水,仿佛全都消失了一般。

    她的唱词体裁奇怪,且尽是一些哀叹之词,她唱出来的感情亦令人悲伤心痛,如词中所写,这应该是一首“哀乐”,只是因为她的歌声过于动听,也就无人介怀与此了。

    阿麻吕听着下面的歌声,突然和裴元说:“师兄,你说你们没办法让大家都站到你们那边去,可我倒是有个办法。”

    裴元来了兴趣,问:“那倒是好,不知是什么办法?师弟请说。”

    “我可以告诉你,但我说完之后,会向你要一点回报。”

    裴元笑起来:“你尽管说,想要什么回报,师兄都给。”

    “好。”阿麻吕也笑了。

    他拿出自己的木槿花令牌,传给裴元,问:“师兄,你觉得,若是今后还举办仲夏夜游会,其他同门会参加吗?”

    裴元拿过令牌,摸着上面的图案,看向崖下为歌声欢呼的人群:“依他们的性子,不会错过有趣的事。”

    “但这次是因为谷主和七圣都不在谷中,以后可没办法避开师长们,又如何会有下一次?”

    “哼,真没想到师兄也会有犯糊涂的时候,”阿麻吕站到裴元身后,暗示道,“我们不是已经有了一个隐蔽又宽敞的秘密场所吗?”

    “地宫?”裴元反应过来,回头看着阿麻吕,“你的意思是,以后的仲夏夜游会,可以在地宫里举办?”

    “正是如此,无论是地宫还是夜游会,都是要避开师长的事,既然如此,不如将这两件事变成一件事。”

    阿麻吕走近裴元,裴元比他高了些,他要抬起头才能正对上裴元的脸。他脸上带着笑容——是裴元能认出来的,那种不怪好意的笑容,深黑的双眼中跳跃着亮光,神态倨傲又狡诈。

    “要把别人都拉下水,不妨以宴会的名目为诱饵,让他们接受地宫的存在,再引导他们加入天工门下的计划。至于具体怎么做,无非是威逼利诱几个字,”他双手搭上裴元的肩膀,“你和宋听枫他们,不会不知道怎么做吧?”

    裴元对阿麻吕突然亲近的举动感到些许诧异,却没生起推拒之意,任由他动作。不仅如此,杏林大师兄甚至捡起早已被他抛弃的,混迹红尘的本事,像个纨绔子弟般轻浮一笑,对阿麻吕的办法做了评价:“师弟,你好坏啊。”

    阿麻吕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问:“所以,师兄觉得我的办法可行吗?”

    “是个好办法,”裴元笑着说,“细节留给逸尘他们想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我要收报酬了。”

    “还请师兄你,闭上眼睛,”阿麻吕抬手遮住裴元的眼睛,“可别反悔。”

    “自然不会。”被遮住半张脸,裴元还是在笑着。

    齐歌正坐在扁舟上,对人群的喝彩声挥手致谢——她那裙摆太长了,致使她站不起来。

    一团黑影突然掉下来,砸进船只与扁舟之间的水面,溅起两人高的水花,众人的喝彩声戛然而止,反激起惊叫连连。

    卫鸣玉反应迅速,挡在了齐歌身前,水只溅了他一身,未波及身后的女子。

    “等等,鸣玉,”齐歌扯着卫鸣玉的袖子,指着方才黑影坠落的位置,“那好像是个人。”

    “人?”卫鸣玉惊诧地说,方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齐歌身上,包括他,因而未注意到砸进水里的究竟是什么。

    “那我潜下去看看,别出什么事了。”

    卫鸣玉正欲下水救人,从落水的位置就浮上一张人脸。那张脸卫鸣玉还挺熟悉,所以即便光火昏暗,他也能认出来。

    1

    “……裴,裴师兄?”

    船上的人也惊呼起来。

    “是裴师兄啊!”

    “裴师兄怎么会掉进水里?”

    裴元往离他最近的船游去,心想这回可真是出乎意料了。

    虽然知道阿麻吕温柔地叫他“师兄”的时候,肯定是有什么鬼主意,但没想到阿麻吕这次用的报复方法,竟然是最简单直接,粗暴有效的那种。裴元眼睛被遮住时,还以为师弟是要做点别的事来着。

    “嘶——”冰冷的河水刺激着身上受到攻击的地方,令裴元倒吸一口凉气。阿麻吕的腿上也绑着护甲,所以方才他踢裴元的那一下十分有分量。

    阿麻吕用轻功飘然而下,如清风入林般落到裴元接近的船上。他站在船头,俯身伸出手,将裴元从河里拉上船。

    “这回我们在一条船上了,是吧,师兄?”

    “为了能和师弟在同一条船上,我付出的代价有点大啊。”裴元将滴水的头发往脑后拨,露出英俊清朗的面容,他无奈地叹气,脸上却带着纵容对方的笑容。他那身东瀛浪人的装扮本就衣不蔽体,如今湿了水,更是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精壮的身姿。

    1

    “代价大是当然的,”束着长发,身披铠甲的师弟这般说,“每个威胁我的人,我都会报复回去。”

    两人泰然自若地交谈,全然不觉周围之人茫然的心绪。

    这两位师兄都不解释一下情况吗?

    “我知道了。”

    袁星洲说出自己的猜测:“裴师兄和阿麻吕师兄身上穿的,都是东瀛的服饰,他们可能是在表演和东瀛历史有关的故事。”

    “有道理,他们演的可能是东瀛史上兄弟阋墙,弟弟把兄长推入水中之类的戏码。”杨伯雨附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