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5 打你，是你需要向我祈求的奖励 (第1/2页)

    泠栀醒过来时，眼前一片漆黑。

    他浑身泛着酸软，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处，摸了摸脸颊，抓到了遮挡视线的东西，是可以消去眼周的红肿的蒸汽眼罩。

    泠栀恍惚了一瞬，察觉到了围绕周身的甘草香气，才意识到大约是姜执己帮他带的。

    姜执己的卧室灯光调得昏暗，泠栀摘下眼罩没有不适。

    他坐了起来，唤醒了腿心的炙痛，不禁皱眉。

    “嘶——”

    Aditya已经关门了。

    姜执己坐在蛇缸侧面，捞出那条佛蛇把玩，听到身后的动静，没有回身，出声提醒。

    “你下面的伤，已经上了药，但还没有完全消肿，先卧床休息吧。”

    泠栀闻言没有再动，侧过身，看着姜执己把玩手中蠕动的生物，“它不会咬你吗？”

    “它很温驯，没有遇到危险，不会攻击。”

    那蛇尾圈着姜执己的脖颈，蛇身绕着姜执己的手臂，在他的指尖吐着信子。姜执己的手很稳，正在引着它爬回蛇缸。

    泠栀看着这场景，心里有些发瘆，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担忧道，“如果它咬你了，你会中毒的。”

    “它并不会在每次攻击时都释放毒液，那是它的命，它不会滥用。”

    “那万一它咬你，用毒了呢？”泠栀不解。

    “医院有通用血清，死不了就行。”姜执己盯着佛蛇回巢，他思虑了一瞬，像是想到了什么，改了口，“死了，也行，听起来不是个坏事。”

    泠栀见那条佛蛇完全爬回了缸，微微舒气，紧抓着床单的手，松了开。

    “你不怕吗？”

    “怕什么？”

    “死亡。”

    姜执己垂眸，肩线下沉了几分，似是叹气，“这种事情，由不得我做主。”

    也是。

    谁能做得了死亡的主呢？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房间里却总是有跳动的光，泠栀循着光源，看向窗外。

    拜伽洛一如昨日，人群喧嚷，声色犬马。光灯走马一样闪动流转，折射进房间，晃到泠栀眼里，刺出了他眼眶里的酸意。

    “你看，还是这么多人，一点都没变。”

    没变吗？

    拜伽洛早已不是九年前的拜伽洛。

    街边的妓子可以婉拒他不喜欢的客人，橱窗女郎可以报警抓走对她拍照的流氓，没有人口贩卖，没有强辱欺凌。

    性工作从业者不需要为了工作，付出除了劳动时间以外的代价，比如生命、尊严、自由。

    这是泠玫为性工作从业者争取到的权力。

    泠玫的存在，改变了拜伽洛的运行规则，但拜伽洛不会因为泠玫的消失，而停止运转。

    “没人记得我jiejie。”泠栀自言自语。

    姜执己惋惜道，“你jiejie做这些，不是为了让谁铭记的。”

    “连你都知道我jiejie……”

    “她是个很好的人。”

    想起jiejie，泠栀的眼泪直直地砸在被子上，渗进去，晕成了水瘢。

    “所以，姜执己，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从你这里换到一个真相？”

    姜执己将纸巾放到他手边，沉默了许久，像是在衡量什么，平静道，“如果只想知道真相，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凶手是谁。”

    泠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没想到姜执己会再次接上让他希望破灭的话。

    “可如果你是想在知道真相后复仇，那我还是一样的答案，我不会向你透露任何信息，因为你没有做好准备。”

    碧绿色的双瞳闪烁，似有不甘，姜执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紧接着道。

    “被性欲掌控，一天不和男人发生关系就会失去理智的你，拿什么复仇？身染性瘾，你连拜伽洛都走不出去，根本就没有复仇的自由。”

    自由？

    泠栀听到这两个字只觉得陌生。

    双性对于性欲的需求远高于常人，姜执己说的话一点不假，他蔑视男人，但他没了男人的jiba活不了。

    他受困于双性的身体，这一生，何曾有过半分自由？

    他不止一次想要离开拜伽洛，离开失乐园，和泠玫一起住进瑰丽山庄，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他想过，也试过戒掉性瘾。

    可他熬不过整晚整晚地失眠，他焦躁抑郁。性欲总是带着蚀骨的痒，那是把烟头压在rouxue里都压不住的痒，水泡起了又破，破了又起，按摩棒将双xue插出血，却半点退不掉rouxue里躁动的性欲。

    他从没成功过。

    这具身体，是命运跟他开出的最大的玩笑。

    自由这两个字之于泠栀，未免可笑。

    泠栀笑了，笑得轻薄，笑得歇斯底里，语气凄然，“是，我有性瘾，所以呢？我又能怎么办？难道是我自己愿意这样的吗？”

    “我可以帮你戒了。”

    姜执己从手腕上解下了那串珠子，他已经把珠子清洗干净，重新穿好了，此时绕在掌心，细细捻起来。

    “你帮不了我的，”泠栀错愕一瞬，随后苦笑，叹了口气，话语中是无可奈何的心酸，落寞道，“没人能帮我。”

    姜执己不屑于自证，轻飘飘抛出一个问题，“距离你上一次从我这里离开，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里，你犯过性瘾吗？”

    话音刚落，泠栀思考，瞳孔微微缩小。

    从八年前，他成为失乐园头牌的那天起，不接客的最长时间，是三天，但在这三天内，他受得是什么样子的煎熬只有他自己知道。

    泠玫失联后，他忙于奔波，反复穿越整座城市，精神高度集中，透支心力，根本顾不上身体的变化。

    但在这三天里，他没有犯过一次性瘾。

    意识到这点的泠栀，捏紧了被角，满眼不可置信，“也许我是太紧张了，顾不上……也许是没注意到……也许……”

    姜执己还在听他讲，但泠栀却说不下去了。

    双性人对于性的渴求是不能被转移，不能被消灭的，这是泠栀的每一个心理医生都对他说过的，他已经认命了。

    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为什么偏偏在姜执己出现后，出现了变数……

    泠栀看向姜执己，回想起这三天他和姜执己共处的所有场面，眼里多了几分警惕、戒备。

    姜执己和他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同，他阅人无数，却始终看不懂姜执己。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姜执己手中捻着的珠串缓和了下来，他语气平静低沉，耐心道，“你现在要做的是同意我的提议，而不是向我提出新的问题。”

    “我不可以拒绝你的提议吗？”泠栀眯起了眼。

    “当然，拒绝是你的权利，”姜执己轻笑，将问题抛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