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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这点过渡剧情把我卡了个半死 (第1/1页)
周琅坚持着走到回廊尽头,腿一软,歪在墙上。他喘息了好一会儿,对不久前的情事心有余悸。 以后不能再给裴昉机会胡闹,不然迟早把他的命折进去。周琅晃了晃发昏的脑袋,怀疑自己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穿越之后死于纵欲的。 但他靠墙休息片刻,忽然发现下身的感觉不对,体内没有异物了。裴昉一惊,悄悄地伸手到腰间,果然没摸到珠链。 他目瞪口呆,没想到裴昉深藏不露,还有这一手。要是搁《甄嬛传》里,高低能把九连环解开。 可是等他回家,周珩肯定要验身,到时候怎么办?周琅略一思索,决定当个不粘锅,反正他违抗不了裴昉,周珩有种来书院砍人。 古钟声悠扬,不一会儿,熙攘渐起,学子们三两成群地散出学堂。看来诸葛慎已经讲了一个时辰,周琅趁着课间休息,匆匆回到课室,幸好坐席没被占去。 前排的纨绔见他,扬眉道:“哟,周二回来了。” 另一人也说笑:“怎么连国师大人的课都不听,急急忙忙去寻裴兄啊?放心好了,他心情不快的时候便没人影,谁都找不见的。” 周琅“呵呵”一声,假笑挂在脸上。不过,他有更关心的问题,环顾四周后,道:“没人点名吧?” “没有,因为国师大人没来。” 周琅:“啊?” “他能来才是稀奇呢。”前排之人打了个哈欠,说,“不是身体抱恙,就是突发恶疾,次次由罗浮殿祭酒代为授课。好没意思的老头,只晓得照本宣科。” 周琅一时无语,没想到诸葛慎是这么不靠谱的性子。他收拾书案,却听前排两人提议,去京郊放鸟。 年关将近,藩国进贡,随行了许多异域商人,不乏售卖珍禽异兽的。现如今,那些人聚在城西,传言有几只上好的海东青,能百里扑食。在此方面,纨绔们的消息最为灵通,前排两人邀周琅同去,周琅本想拒绝,不过听他们话锋一转,提起去年。 “周二你有所不知,赵兄放鸟,不为自个儿的面子。他厉害在别处呢。” “嗐,你小子又提这出作甚?” “我看周二不想去啊。”此人吭哧吭哧地乐道,“赵兄眼光独到,相中的鸟儿总是万里挑一。周二你去了彩市,跟着他买就行,即便不喜欢,转手卖出去也能赚个千百两。我前两年底给家姐们一人裁了身新衣裳,全托赵兄的福。” 赵姓学子被他夸得面红,不过并未否认。周琅考虑片刻,笑着点点头道:“看来该说出那句话了,恭敬不如从命。” 学海无涯,若能寻得一门外快,开始运作私房钱,不失为一条出路。周琅前世认真学习,不过是成绩过得去眼,觉着回报与投入成正比罢了。但今生显然拼不过世家贵族的公子、寒窗苦读的书生,他已经快速认清现实。第二回逃学,算得上波澜不惊。 两名纨绔一个叫赵睿,一个叫封爻,皆是大户出身的子弟。这两位估计是翘课老手,将门童打点惯了,一出侧门,便有马车备好。 路上他们二人有说有笑,尽聊些京城韵事。周琅手撑头坐在窗下,虽然应邀同行,但心中疑惑未褪,所以不怎么答言。一来,他自忖和裴昉的跟班们不熟,初来书院时甚至遭他们围观嘲笑,不知这俩货哪来的好心带他玩儿。二来,要真是赚大钱的机缘,怎么会分旁人一杯羹? 因此,周琅暗中留了一着:临行前往自己课本上留言,写“赵、封带我去城西”。凭裴昉的强迫症,回学堂见他人不在、只有书扣着,必然会替他收好。届时,他的惊天丑字映入眼帘,裴昉想不看见也难。 对于赵睿和封爻,裴昉了解得多,万一真有问题,裴昉会来找他的。 等到了彩市,周琅走下马车,才知此地得名的由来。且不说花红柳绿的商铺、奇装异服的行商,光是从金银笼中探头鸣叫的禽鸟,便有十种艳羽、百色钩喙。或尖锐或粗嘎的啼鸣声涌入耳朵,双眼也被五颜六色挤满了,周琅才走两步,一个高鼻深目的商人就凑上来推销,提着十几笼鹦鹉,说着带弹舌的鸟语。 周兰一脸茫然,听他说话和上辈子学的英语八竿子打不着。不料赵睿能用外语交流,和商人连讲带比划,不一会儿便转头道:“桑塔克兄专门留了好货色,等我们来的。走吧。” 三人跟着名叫桑塔克的大胡子,钻进彩市的小巷。七拐八弯之后,他们来到一家偏僻的店面,有个同样是异域血统的小姑娘跳起来,冲桑塔克挥拳大叫。 桑塔克立即放下鹦鹉们,大惊失色,抱住脑袋发出“噢噢噢”的怪声。周琅更茫然了,看向赵睿,等他翻译。封爻奇怪地问:“怎么一根鸟毛也没有?” 赵睿尴尬道:“我们好像被捷足先登了。” 小姑娘气呼呼地责怪着父亲,桑塔克则垂头丧气,流出眼泪来。周琅一头雾水,赵睿倒是认真地做着外语听力题。 好半天,他露出豁然开朗的神色,说:“原来如此,我晓得怎么回事了。玛瑙姑娘昨天抱着鹰儿过市,被几个纨绔瞧见,她便觉得不妙。今日桑塔克兄出门前,她想暂闭门庭,桑塔克兄却觉着去去就回,无需多虑。可叹那几个纨绔纵马而来,强买了鹰儿走。玛瑙姑娘说是我们订下的,也奈何不了他们人多势众。” “哦……”周琅挑了一下眉,心说你们不就是京城头号纨绔吗?怎么还说别人。 封爻看出了他的想法,掩面道:“周二你有所不知。我们是混账,但好歹在书院里拘着。那些家伙却是武将世家出身,成天喊打喊杀。唉,看来今日倒霉,白走一趟了。回吧回吧,顺路去庆丰楼吃酒!” 赵睿却说:“且慢。那些人不止是强买强卖,他们根本没给几个钱。” 封爻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只见桑塔克满面灰败,心酸气苦溢于言表。玛瑙愤怒得脸蛋通红,仍哇哩哇啦地大叫着,周琅此时才明白,她主要是在骂武将家的贼子们。 彩市边边角的铺面,穷酸得只摆了几个板凳。看剩下的空鸟笼,估计就两三只海东青,应该是桑塔克能带来的全部好货了,兴许他就指着这几只鸟,攒下今年份的家底。 封爻用胳膊肘捅了捅周琅,道:“周二,你知道我们为何还骂人家纨绔了吧?是真不干人事啊。为国效力的名将远镇边关,他们这些挂羽林军之名吃空饷的,倒是在天子脚下欺男霸女,耍尽了威风……” 话音未落,周琅忽的睁大双目,来不及喊话,一把将封爻推开。刹那间,一根箭矢破空而来,擦着封爻飞过。“嗤”的一声,箭镞扎入地面,尾羽轻颤不停。 哄堂大笑,自小巷尽头传来。马嘶声不止,有人大肆喧哗。 “冯七的射术也太次了,没让兄弟们看上热闹!” “呸,关老子屁事?早说那海东青是冒牌货,尾巴毛绑不了箭。” 几名身穿戎装的年轻人下马而来,看也没看周琅三人,招摇过市到桑塔克跟前。玛瑙见了他们,眼里火星子直冒,吐出一连串低语。 “啪”的一声,为首的冯七丢了什么东西在地上。他们有八九号人,直接带了个藩国男子,让他跟桑塔克交涉。桑塔克霍然起立,神情激动起来,那个藩国男子则向他伸手讨要着什么,语气仿若胁迫。 周琅的视线依然凝在地上,看着半截利箭。箭尾扎着一圈鸟羽,黑白相间,漂亮纤长。只是,鸟羽的根部带血,仿佛刚活生生地拔下。 他慢慢转动双眼,看向店里。越过来势不善的人群,他看见了冯七随手掷下、又被桑塔克小心翼翼捧起的东西。 是一只已经死去的幼鹰。 它的尾羽七零八落,血往下滴。冯七带的藩国人还在喋喋不休地催促着,玛瑙忍无可忍地爆发出一声泣音,扑向鸟儿的尸体。 她被冯七一脚踢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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