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嫉妒，殷勤，警察 (第2/2页)

意愿，我一个学徒报警了饭碗就丢了，我这刚结完婚不长时间。”

    轮到周礼信不说话了，对方抬头的时候他能看见有一处明显的红印，应该是吻痕。前天晚上刚听完这对夫妻的墙角，又想起来那窘迫的欲望，视线挪移开：“成吧，你这不都有登记，给我一份。”

    陈滇说这都归殡仪馆登记处，自己这边只管入殓的问题，又将人支给那边了。送走了这对警察，陈滇才将左手从兜里拿出来，将烟头碾灭在旁边的垃圾桶里。脸上是隐晦得意的笑容，愚弄他人给陈滇带来了快乐。

    处理完工作，今天孙正给他提前下班了，陈滇去画室接关玉回家。

    四点天已经黑了，不凑巧飘了点小雪花，过两天就是元旦所以街上有些商贩挂出来红灯了营造气氛。

    这是陈滇第一次过来接关玉下课，画室的学生都在打量这个身穿黑色棉服高挑的男人，女生们议论气质好帅，猜测是谁的男友。等关玉走过去搂住男人的胳膊，大家就都明白了。

    文传在画室里透过窗户看见了这画面，心里突然有一丝丝空，今天又没办法说出口送人回家。按理来说他应该与关玉有更多的交流，但她的画有自己的想法，那张涂黑的画纸被橡皮勾画出白色已经有了男人的轮廓。

    小雪配合这样的气氛很浪漫，关玉很高兴二人相处的时间。但孙梦梦却凑过来，向陈滇打着招呼：“你好啊，你是关玉姐的老公？我叫孙梦梦，学舞蹈的。”这人白天还在以妇女称呼自己，幼稚的小手段在关玉眼里完全不够看，微笑看这小姑娘搞什么事情。

    “你好，陈滇。”

    这名字真文艺孙梦梦想着，她自信自己身材条件，自认为不输关玉，她就是搞不明白怎么男人一个个跟被灌了迷魂药一样。而且陈滇这样帅的男人在家，怎么还要出来勾三搭四，她幻想拥有这样一个男朋友，带她去歌舞厅，接她来下课。

    她说：“关玉姐和我们相处的很好，陈哥怎么还不放心来接她，老师也要送关玉姐，很安全的。”爽朗大方说着这些话，脸上都是笑容看不出一丝刻意，如果傻一点的可能会觉得这姑娘不做作，但实际上在向告诉陈滇他老婆如果招蜂引蝶。

    陈滇自然也听出来用意了，三人站在画室前，雪花在路灯下忽悠忽悠飘落下来，一说话是热气遇冷产生的白雾：“安不安全的不好说，你等父母来接快回家吧。”

    “好，好的，陈滇哥再见。”孙梦梦想借机与二人一起回家，这一路上她可以与陈滇闲聊一下，可这话却婉拒了她的小心机，对方那种忧郁危险的感觉深深吸引着她。

    关玉嘴角微笑的弧度更大了，看起来温柔优雅，挽着这个男人的手臂，向孙梦梦挥手告别：“再见了，meimei。”孙梦梦望着陈滇离开的背影，憧憬着。如果这个男人挽的是自己，这个男人为自己购买那些衣服，来接她下课…

    她想关玉是配不上这些的，她也不缺男人的献媚。

    她其实是个很虚荣的人。

    走远了陈滇才噗嗤出声，那种压抑了很久的笑声：“哈，关玉姐。”他是不相信关玉能看上其他人的，笑孙梦梦，一个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妄图挑拨离间的女生。

    “陈滇哥，呵。”关玉用眼睛扫过去，表情不是很高兴。恼火陈滇被他人惦记，也厌恶孙梦梦这类人顽固的想法。

    陈滇牵起来他的手，揣进外套兜里，用体温暖着有点凉的手，很开心，嘴角止不住上扬：“阿玉，你吃醋了吗？”关玉用沉默来承认。

    “我很开心，晚上我们包饺子吧。”

    从那个时刻起，他的世界只剩下关玉，只有对方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变态，怎样的过往，没有任何伪装在他身边，对方因自己起的小情绪就足够他高兴了。有时候他觉得是自己用血腥的手段将关玉卑鄙的绑在身旁，那个传说故事中蓝胡子第八任妻子。

    他的爱是扭曲畸形的，原本不应该有同类，孤独到死亡才是他的结局，但陈滇用血浇灌出来一朵花。

    走进了这个老旧的幸福小区，雪越下越大，堆在楼宇门之间，路过202门口时二人特意去看了一眼，安安静静，推断周警官还没有回家，这是陈滇要的效果，关玉有时候想住在这里的人能真正拥有幸福吗？

    晚餐准时吃上，陈滇做饭已经很熟练，他包的饺子皮薄馅多符合北方饺子，白菜猪rou的，很香。

    饭桌也小的可怜，二人像小夫妻一样挤坐在那里，还有昨天剩下的炒土豆片热了一下。关玉是偏爱荤腥的，这种饺子一个人吃了十七八个，又喝了一瓶汽水就瘫在沙发上懒得动弹。

    “我不想去画室了，他们都恶心死了。”关玉手掌搭在自己肚皮上，吃饱了暖洋洋安心，眯起眼睛看向篷顶鹅黄色的老灯泡。

    厨房距离沙发不到十米，刷盘子的陈滇听见了对方说的，认真在水龙头底下冲着碗筷，劝道：“会起疑的，这次我们旁边住的是警察。我月底涨工资了，带你去玩轮滑好吗，现在年轻人都喜欢那个。”他知道关玉被陈家生那个畜生猥亵后就对人有生理性恶心，事情发生在对方未成年的时候，遭受的创伤很难忘怀。那天他是碰巧回家撞见，在他没在家中的时候呢？

    门口摘菜放风的继母看样是习以为常，闯进门的他只见到被迫套上女性衣物的关玉，那条碎花裙子宽松肩带滑落，一看就是继母的裙子，而肮脏的手伸进关玉裙底。陈家生眼底起初是惊慌，再之是被撞破的愤怒与羞愧…

    他从来没问过关玉究竟被欺负到了哪一步，他不希望那令人恶心绝望的事情在对方身上发生过，于是不问就没有发生，就能怀揣着一点点期望，zuoai的时候他也选择承受方来回避关玉的痛苦。

    陈滇诱导对方与外界交流，希望他能有一个正常的生活。

    隔着墙壁看不到陈滇的脸，也能想象出他的语重心长与脸上的惆怅，事情发生过就不会再恢复到未发生的状况，关玉懂的道理，对方偶尔在自欺欺人。不想陈滇再浪费口舌，而且隔壁是警察他从不出门确实起疑：“好吧，那我们元旦过去滑冰开心一下。”

    “嗯。”

    陈滇洗完碗就开始在家拿出来了一张图纸，从兜里拿出一些钢制小零件开始琢磨。关玉看不懂对方搞什么，打开了电视消磨时光，偶尔在身旁对方的脸蛋上亲上一口。

    不知道这样安静平稳的生活能持续到永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