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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洲醒的比夫晚元要早。他松开嘴,看见夫晚元被自己咬了几个齿印、还破了皮的胸肌,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说对不起还是该吐槽这个人睡眠质量好。 他捡起地上散落的外套,随意披着出了房门去洗漱。蝴蝶已经很久没有和明洲好好待在一起过了,见着自己的主人出去,哼哼唧唧地粘着明洲。 明洲咬着牙刷,低下头时和蝴蝶对上视线。他侧过一点身体,赤裸的脚踩在蝴蝶毛茸茸的胸腔上似有似无地蹭着。他刷着牙,发了一会呆,回过神后吐掉嘴里面的泡沫。 夫晚元在七点半的时候下了楼。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手里面拿着笔记本电脑。 “你只睡了一下吧,明洲。”他打一个哈欠,把电脑随意地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客厅里面的插花又换了一批新的,白色的睡莲上生出紫色的风信子与白色的满天星,再向上是深红色的单瓣茶花。夫晚元对茶花有一种偏爱,看见了和自己纹身一模一样的茶花,笑一声,将那一小枝茶花从花泥里面抽出来。 茶花下还带着两片深绿的叶子,夫晚元折掉一片,走向明洲。 明洲坐在餐桌那边吃早餐,面前的甜粥快放凉了也没有见他吃掉多少。勺子在粥里面搅了一圈又一圈,明洲的右眼跳了几下,抬起眼睛看凑近的夫晚元。 明洲的头发没有梳起,而是散下披在肩后。深红的花、墨黑的头发、苍白的脸。明洲就像是出生在山野之间以样貌来引诱人的山鬼。夫晚元弯着腰去和明洲接吻。 青年的喝了几口甜粥,口腔里面都是淡淡的甜味。夫晚元亲了一会就松开了明洲,心情看起来很好地摸了两下明洲柔顺的头发。“你做梦了吗?”他问。 “没有,”明洲把插在耳朵上的花拿下来放在桌子上,因为粗糙的枝干磨着他的皮肤很不舒服,“你问这个干什么?” “只是好奇而已。”夫晚元一坐下来,女侍就端了早餐上来。明洲叫住离开的女侍,让人把面前的粥端下去。 夫晚元打量着明洲,想了想昨晚边咬自己边哭的人,没有再继续问。 蝴蝶依旧对桌子上的一切食物感兴趣,坐在明洲的身旁往桌子上看,一直小声地呜咽。明洲看了一眼自己养大的狗,“嘬嘬”两声,站起来去桌子上拆了一包狗零食给蝴蝶。 会撒娇的小狗最好命。蝴蝶咬着零食跑去桌子旁趴着啃。 “你今天不用上课吗?”明洲瞥一眼夫晚元,语气蔫蔫的。 “柏林的时间比我们晚七个小时,”夫晚元耸耸肩,“我不能叫学生凌晨起床上课,会被投诉。”他笑眯眯地逗明洲。 明洲已经忘记了面前的这个人是德国的老师了,低头看手机没有再搭理夫晚元。 半个小时之后纽扣赶回来给明洲送药。夫晚元因为有邮件要处理,去了安静、没有人打扰的里间。 明洲依旧排斥着这些白色的药片,叹了一口气把药吃了下去。他把药混着水咽下去,看到纽扣贴了创口贴的手掌。 “纽扣,”明洲敛着眉眼轻轻捏住纽扣的手腕,“你的手怎么了?” 纽扣弯弯眼睛,任由明洲抓着自己的手,握了握拳表示自己没事,“昨天没看清路,踩在有青苔的地方不小心滑了一跤。” “是吗,”明洲轻飘飘问了一句,转动了一下身体,手环住纽扣的腰,脸贴在纽扣的小腹上,“不要骗我。” 纽扣说谎的时候,表情总是会比平常要柔和很多,就像是现在。明洲害怕纽扣被谁拉去做了不好的事情,就像过去。他打抖,纽扣笑着,手轻轻拍着明洲的后背。 “少爷,我没有骗你。” …… 下午的时候,叔公下山不小心摔倒身亡的消息突然传来。 各怀鬼胎的明家人匆匆从外地赶回来。于是明家在生日宴上挂起来的红灯笼,全部被换成了白灯笼。原本开起来的红色山茶花全部被摘取。 叔公作为年长的一辈,在明家有着一定的话语权,手里面也握着明家不少的权利。如今死了,不论是旁系还是嫡系,都对他留下来的东西虎视眈眈。 明崇礼依旧被在国外焦头烂额,于是掌控局面的人还是明诚。还是独自撑起了大半个明家的明诚。 “客人刚走,现在又要回来了。”明诚侧着身子站在二楼看热闹,笑着逗表姐抱回来就丢给他的女儿。秘书和律师拿着签好的文件离开,显得楼下的人格外有喜感。 夫晚元留在院子里面上课,明洲一个人来了前院。他看了一眼楼下虚情假意来哭丧的人,“明明再怎么哭,他们想要的东西也落不到他们的手里面。”明洲把手指递给一直乱扑腾的侄女,带着小孩的手上下晃了晃。 “做戏也要做全套,”明诚看着面前低着头逗小孩的弟弟,“明洲你要不要也下去哭一下,要不然叔公的东西落在我们手里,多说不清。” 明洲掀着眼皮看一眼若有所思的明诚,“你自己去哭。” 小姑娘抓着东西就想往嘴里面塞,明洲不喜欢手上有口水,于是把手抽了回来。他看着瘪嘴欲哭的女孩,“你抱着明珠的女儿下去哭吧。” 明诚看一眼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小孩,“啧”了一声,把小姑娘递给了站在一旁的保姆。“这可要比我的生日宴好看多了,你猜猜赶回来的人打什么算盘?这不得在家里面演上一星期的戏。” “你喜欢看戏就多看看吧,”明洲看着赶回来就痛哭的几个叔叔伯伯,“叔公前几天不是没有送给你生日礼物吗?现在送来了。”他和一个伯伯对上了视线,弯着眉眼,乖顺地笑了一下。 明洲的神色一向憔悴,笑的这一下真是什么礼节都占尽了。 因为叔公的死太“伤心”,看起眼睛都哭红了;见了长辈也不忘礼数,知道微笑致意。楼下看见的长辈心猿意马,直到身旁的妻子推了推他,才又整理好神色哭丧。 明诚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了笑。“瞧瞧爸爸把我们作贱成了什么样。”他垂着眼皮盯着所谓的长辈看,眼睛里面没有一点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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