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1/2页)

    巡逻这项共同勤务是每天的例行公事，全台湾没有一间派出所例外，乐南派出所亦然。乐南派出所的巡逻时间是一小时一次，主要采用骑巡的方式，在各警勤区内巡签。

    在白秋瑜发现家中遭窃报案後的隔天早上七点，齐桢轩和g0ng杏生骑着白sE的巡逻机车出了派出所要去巡逻，经过离派出所不过二十公尺远的知名连锁豆浆店的时候，就被一名身材壮硕的年轻男子拦住，请进店里。齐桢轩认得那名男子，他是豆浆店老板娘的长子。

    「不会吧，一大早的就有事？」g0ng杏生诧异的低语。真的是歹年冬，多肖人啊。

    正值早餐时间，店里的客人很多，里面所有人都看热闹似的注视着他们走进店里，手边吃吃喝喝的动作没有停下，那个样子就像是在看电影一边吃着爆米花一样。

    「有什麽事情吗？」齐桢轩开口询问。

    那名壮硕的年轻男子撇撇嘴，指向一旁在长板凳上的青年，不悦的说：「他想占我们便宜，吃霸王餐。」

    顺着他的手指望了过去，齐桢轩和g0ng杏生看见了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沐雅汜。

    「我、我……」沐雅汜哭丧着脸，急得脸都红了，「我只是忘记带钱包，想回家去拿钱来给你们……我没有要占便宜……」他的声音小小的，字与字之间的音节连在一起，听起来有些含糊。

    「还狡辩！」年轻男子瞪着他低吼。沐雅汜吓得发出「咿」的一声，驼着背缩着肩膀坐着，不知所措的样子看起狼狈非常，单薄的身影充满了无地自容的慌张和焦急。

    g0ng杏生相信沐雅汜是真的忘记带钱包。这个人有多冒失多傻气，不到二十四小时前他才见识过。

    「警察先生，这个要怎麽处理？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没想到个X这麽糟糕，真的是吼，世风日下耶。」

    沐雅汜低下头，把嘴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嘴角不自觉得下拉，皱着眉头，两只手交叠在膝盖上，看上去很委屈。店里众人无声的谴责目光让他不自在，那些目光投S在他的身上，就像令人不快的黏稠物T，牢牢的蘸住了他。

    好丢脸、好想逃走。

    就在沐雅汜想要不顾一切的逃跑时，淡淡的薄荷味道飘来，和早餐店里冷气放送出的冷风交织在一起，但是闻起来并不冷冽。

    「没事、没事。」齐桢轩弯着腰半蹲在他的身边柔声说道，「不用那麽紧张。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吧？我会听你讲，慢慢说也没关系。」语毕他眼睛一眯，露出微笑。沐雅汜看着他，先是本能一般的感到窘迫，接着在那张笑脸的注视下……他先是想到了昨天对方气势十足的破门画面。

    想想就後怕。轻轻打了个颤，他用最快的速度找回嘴巴的功能，说话。

    「……我刚醒过来，迷迷糊糊的想着要吃早餐，就从我家出来走到这里点了一份鲔鱼蛋饼和一杯豆浆，」沐雅汜一边说一边垂下目光，老实的交代出自己刚刚吃了什麽，脸上显现出尴尬羞赧的表情。「结果吃完之後才发现忘记带钱……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白吃白喝。」

    听完他的陈述，齐桢轩稍微点了下头，应道：「原来是这样。」他站起身，转身面向年轻男子，从K子的口袋里掏出皮夹，「他没有恶意，就是忘记带钱而已。我帮他付清吧。」

    「咦？不好吧齐警官！」沐雅汜猛然抬头，一脸的纠结。齐桢轩转过头冲他笑了笑，「小钱而已。」

    「唔……」沐雅汜看起来还是很不安，g0ng杏生安抚X质地说：「所长他就这种个X，你要是介意，到时候再还他钱就好了嘛。」

    沐雅汜愣了几秒，然後闷闷的「嗯」了一声。

    豆浆店老板娘的长子看了眼可怜兮兮的沐雅汜一眼，反正都收到钱了──这是最终目的，他也没有多说什麽，给了沐雅汜台阶下，粗声粗气的说了句「下次出门记得带钱包」。沐雅汜讷讷的点点头，从板凳上起身准备离开。

    「你接下来要回去写稿？」齐桢轩轻声问道。沐雅汜僵了僵，低低的「嗯」了声。他很不喜欢和外人谈工作上的事。

    齐桢轩稍微倾身靠近他，附在他耳边小声的打气说道：「加油喔，作家先生。」

    啊，作、作家先生？沐雅汜愣了下，无意识的道了谢。等他回过神，齐桢轩已经和g0ng杏生走出店门，骑上巡逻机车走了。

    脸颊有点热。他摇摇头，走出豆浆店，右转，往回家的方向前进。

    沐雅汜才刚回到家在沙发上坐下来，手机铃声马上响起。循着节奏强劲的乐声，他在书堆里找到失踪多日的手机。手机铃声是他的编辑来幸帮他设的，就怕手机内建的铃声太小声他听不见，还有防范他像这样把手机不知道丢到哪时，可以循着声音找出来。

    接起手机後，来幸听起来温暖的像太yAn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清暖老师，你这次又把你的手机放到哪里啦？

    沐清暖是沐雅汜的笔名，取「纯净温暖」之意。

    「在书堆里。」

    你是说地上的书吗？来幸想起几个月前帮他搬家时搬的那一箱一箱的书，发出了笑声，你都搬过去快要半年了，那堆书还在地上啊？书本会哭泣的喔，赶快把它们安置到书架上吧。话说回来，你的手机怎麽会在那里呢？

    「我也想知道它为什麽会在那里。」他很认真的回答。他真的不知道为什麽。

    哈哈。来幸的笑声很清脆，好啦、好啦，先不谈你的手机为什麽会在书堆里，我们来谈谈正事吧。你的稿子写完了吗？

    尽管是在讲电话，沐雅汜还是下意识的点点头，说：「快写完了，今天就可以结束。写完我会寄给你。」

    哦──太好了。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当面讲b较好。你什麽时候有空？

    「嗯……随时。」

    那就约下个礼拜五，十三号的时候见面吧，在老地方。来幸帮他坐了决定，到时後介绍个新人给你认识，是个可Ai的孩子哟。

    「好──」抓起放在茶几上的笔和桌历，沐雅汜在十三号的格子里打了一个小小的g，并写下一行有些往左倾斜而小的字──和来幸碰面。

    那就这样，我先挂电话罗，掰掰。

    「掰掰。」

    结束通话之後，沐雅汜起身，坐回灰蓝sE的沙发上，继续敲起电脑键盘。

    窗外的天空从亮白逐渐染上了漂亮的蓝紫sE的时候，沐雅汜才停下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的动作。r0ur0u眼睛驱赶些许睡意，抬起头看见挂在墙面上的时钟，他才发现一天再过几个小时就要结束了。

    「已经五点了啊。」他喃喃自语着将视线投向窗外。喉咙乾乾的，说话的时候连声音都有点沙哑。把写好的稿子用E-mail寄送给来幸後他从沙发上起身，肩膀感觉有点僵y，腰很酸，胃空空的，整个身T感觉起来都不太好受。双手向上舒展伸了个懒腰，右肩发出「喀」的一声，他顿了下随後走进厨房里，从橱柜里拿出一罐矿泉水，扭开瓶盖喝了几口水，盖上盖子後随手将水瓶放置在厨房的台面上。

    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抗议沐雅汜将它遗忘了整天的事实。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四肢乏力、全身虚软。

    该吃饭了。沐雅汜心想。从厨房里走出去後，他直接走到了玄关，准备穿上外出鞋的时候停下了动作，又折返回屋内。

    「嗯──在哪里呢？」忍受着脑人的饥饿，他在书堆里翻找着钱包。回想起早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