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1/2页)

    俞乐被医生诊断yindao部分闭合之后的几天里，李刚国极端地阴晴不定，上一秒还在吃饭，下一秒李刚国就突然把他脑袋揪住往桌子上哐哐地砸，饭菜都掉了一地：你他妈个废物！不能生的赔钱货！连个饭都做不好！有个屁用！

    头好像在流血，耳朵嗡嗡地，眼睛看不见，俞乐想，自己这次能活下去吗？

    赵瘸子来了，看见在地上几乎没气的小孩，啧啧两声，劝李刚国：哎哎！你气糊涂了啊？就算检查出来他是个不能生的男娃，不心疼你攒了那么久的…也要心疼你家强娃儿，打死了消气了，等你走了谁来照顾他啊？就算不能生个小娃给套牢了，你从小养这么久他也跑不掉的，以后说不准靠他再给你儿子攒老婆本呢！

    闹剧终止。他有了在这个家活下去的理由。

    那之后李刚国开始教他，你要成为你哥哥的妻子，把男人服侍好照顾好，你哥早上起来硬了你就用手去给他搓jiba把他伺候舒服了，你哥想吃什么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你也得想办法立马给他摘了煮了，但因为你不能生，所以你以后还是得挣钱攒钱，让你哥娶到媳妇生小娃，延续我们老李家的香火，到时候你就给你哥带娃，听到没？

    俞乐学得快，因为慢了会挨打。

    村里来了警察。

    隔壁屋的女人叫得撕心裂肺抓着门槛不想走，被几个男人钳制住拷上手铐，一个女孩哭着喊mama。李刚国站在村头和那些男人指指点点，转头对俞乐说：你看，这就是不听男人的话的下场。男人打你都是天经地义，有原因的，不好好受着还要反抗，最后把男人捅死了，成了杀人犯。还是她儿子大那个什么，哦！大义灭亲！走了十几里路坐了那么久车专门喊来的警察，这女人就该坐牢，好好的一个家都被她毁了！

    李刚国又对他说，你现在就不一样了，你把男人伺候得好，你哥开心，我也开心，你现在都不挨打了，你不也就天天开心——哭丧着个脸干什么？别逼老子抽你！

    俞乐一点点变成李刚国口中的好妻子。

    除了上户口那一次。镇上有了很多在建工地，歌厅。他想到俞乐过几年也该可以工作了，总比卖菜一辈子攒的钱来得快，李刚国想在死前抱到孙子。他带着俞乐去上户口办身份证。结果差点闹出事。早已逆来顺受的俞乐咬着牙坚持说：我叫俞乐！这是我mama给我取的名字，我叫俞乐！李刚国临时编了个谎，说小孩是村里一个寡妇偷人生的，后来寡妇跑了，把小孩留在了村子里，他看着可怜收留的，说着塞了点钱，把这事揭过去了。

    漫长的时间流逝终于带来转折。

    李刚强死了。死在冬天。

    村里不剩多少人了。年轻有能耐的去了镇上，外面的世界发展太快，再也不愿回来了。

    留下来的部分人，一些是老得走不动，又孤苦无依的，一些是家里有特殊情况的，就比如李刚国。

    李刚强是个傻子。

    李刚强没人管的时候就在院子里，田埂上，堰塘边溜达。山里气温低，冬天的泥土都结着冰霜，他瞅见有根树枝光滑又直，手舞足蹈地去折，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掉进了堰塘。

    而李刚国和俞乐买完年货从镇上回来，人都在水里结了层冰。

    李刚国活了半辈子的命根子没了，他跪在堰塘边嚎啕大哭，一夜老了好几十岁，头发花白，背变得佝偻，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堆起来。

    李刚国在屋里酗酒，痛哭自己的命运悲惨，老天不公。

    俞乐小心地端来饭菜。

    “还有你！”李刚国突然震声叫住他。

    俞乐战战兢兢地站立，是又要挨打了吗？他没做错事的时候也有一个挨打的理由，那就是李刚国心情不好。

    而预想之中的痛没有来，李刚国抱住了他，急切地哭喊着：“孩子，好孩子，我的儿…你是我唯一的儿了…”

    这是第一次。

    哪怕是李刚国，抱住他时传来的体温也作不了假，是热的。他迟疑了一会，把手覆了上去。

    李刚国变得和蔼，仁慈。

    他不再打骂俞乐。

    他会在俞乐做完饭的时候夸奖一句今天的饭不错，他会在俞乐在地里忙农活时送来一碗水。

    他会在喝醉后拥抱着俞乐说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了，会摸着他的头说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以后爸爸和你相依为命了。

    麻木的心开始跳动，明天rou眼可见地好起来了，就这样过下去，挺好的。俞乐被摸着头，沉默地想。

    ————

    来自首的人坐在审讯椅上，身形单薄，被铐住的手在灯光下几近透明。

    “我叫俞乐，身份证号码是……”

    “我是来自首的…”

    “我在几个月前杀了李刚国，啊，也是我的爸爸…”

    “…那天是李刚强的祭日，李刚强是我的哥哥，几年前掉进堰塘淹死了。”

    “……晚上李刚国在堂屋喝醉了酒，我去灶房烧水洗澡。”

    ……

    俞乐洗完澡，套上简单的衣服，看了眼手中的白布，算了，给李刚国烧完洗澡水他就准备睡觉了，再用白布把胸裹上麻烦。

    裹胸是以前养成的习惯，那时候刚发育，恰好有老师来支教，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