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颓废自我剖析，白月光一语道破天机：陆藏林是不可取代的 (第2/2页)

    即使是现在，他也并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和垂怜。即使满身颓废，即使自甘堕落，即使浑浑噩噩，他也傲慢地纵观全局，高傲地俯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王瑞想，这样的孔翎反倒是更令他觉得凄惨又可怜了。

    别人的痛苦很混沌，混沌的痛苦纯是沉浸痛苦之中，外物无法影响，自己发泄几天说不定就能清醒过来了。

    而孔翎的痛苦是清醒的痛苦。

    他的情绪在恸哭，他的理智却压制着他的欲望……他在凌迟他自己。

    王瑞禁不住有些佩服他了。

    王瑞走之前没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是林衍靖告诉我你在这的。林衍靖他……”他突地沉默了一瞬，“他很关心你。”

    这话说出来王瑞自己都觉得讽刺。

    在孔翎为前男友神伤时，自己在他面前提起他们分手的罪魁祸首，还说对方很关心他……太不合适了。

    如果王瑞是在孔翎爱上陆藏林之前说出这种话，或许才是最合适的时机。

    可惜他从前对孔翎没有抱有一丝想要他感情顺利的好意。

    真是阴差阳错。

    王瑞突然有些感慨。

    对的人出现在了错的时候。不该说的话没有出现在该说的时候。

    现在一切也晚了。

    他没看到孔翎的反应，叹一口气，离开了。

    等坐到车内驾驶位，他才转头，对后座那人道：“他情况很不好。”

    那人眨了眨眼，“我知道。”

    王瑞觉得这一个两个都不是正常人，回想孔翎的模样，还是有些无法置信的恍惚感，心情复杂道：“你不打算去看看他？”

    林衍靖支着下巴微笑，漂亮明艳的眸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阴霾，一如既往地没心没肺模样。

    “我怕他打死我。”他故作轻快地叹气，“男人啊，拔rou无情，我已经看透了。cao过之后，白月光也会变蚊子血。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了。”

    王瑞顿了一下，没接他的话，默默发动了车子。

    林衍靖用手指戳戳他的肩膀，凑过来笑嘻嘻道：“诶，我发现跟男人zuoai还真挺爽的，不管怎么说孔翎技术确实很好。不过我现在再去找他求cao估计不合适，你对男人有兴趣吗？”

    车子猛地停下，林衍靖差点一头飞出去。头一下子撞在了靠背上，疼得他嘶了一声，捂着头委屈地抬眼。

    对上了王瑞不可置信的眼神。

    林衍靖揉着头，皱皱鼻子，若无其事地问：“怎么停了？”

    “你……”对着林衍靖那一副仿佛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话的神情，王瑞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沉默片刻，转头继续开车，语气硬邦邦的。

    “我喜欢女人。”

    “我以前也喜欢女人。”后视镜倒映出林衍靖笑眯眯的眉眼，“跟男人做过之后才喜欢男人的。你不想试试吗？——性向是流动的。”

    “不想！”王瑞立刻道。

    “好吧。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林衍靖无趣地撇撇嘴，而后突然又笑起来，话题跳跃得飞快，“你说，我的学生现在在做什么？”

    王瑞疑惑地“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陆藏林，心情复杂地瞥了他一眼，“你是他老师你都不知道，我一个陌生人我更不知道了。现在放假，他可能在散心吧。”

    “你猜对了。”林衍靖晃晃手机，“他朋友圈最近这几天发的照片都是风景照，他心态蛮好的，在旅游呢。”

    王瑞又诡异地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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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想，孔翎知道陆藏林在旅游吗？

    他忍不住觉得真是造化弄人。

    这段感情刚开始时他们都觉得陆藏林追着孔翎的样子真是用情至深，要是以后被孔翎甩了怕是都要寻死腻活了。谁能想到最后情况是反着来的？

    看起来最离不开对方的那一方分手后开始主动走出阴影，拥抱生活。看起来最冷淡薄情的那一方却酗酒消沉，工作室都不去了，好像要活活折腾死自己。

    他这么想着，突然问道：“孔翎知道吗？”

    “不知道吧？”林衍靖有些兴味地勾勾唇，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陆同学都跟他断了，肯定断干净了，联系方式肯定也拉黑了。啧啧……”

    他一脸怜悯的表情，语气却毫无同情心，“活该。”

    王瑞瞥他一眼，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刺了他一句，“别忘了这件事你也有份。”

    “我没忘。”林衍靖支着下巴歪头看他，一派闲适之态，“可是这能怪我？是我逼着他cao我的？是我绑了他摁着他坐在他jiba上的？是我下了药让他硬的？是我用他的姓名逼他出轨的？”

    他笑嘻嘻下了结论：“我只是个工具人，即使没有我，这也是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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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瑞下意识想反驳但是却无词可辩，最终嘴唇张张合合，吐出一句：“真不知道你对他有没有感情。”

    “有啊。”林衍靖即答，“他出手这么大方。jiba那么大，技术那么好，谁不喜欢？”

    “……他现在已经分手了，你可以去追求他。说不定这是最好的结果。”

    “我为什么要去追他？”林衍靖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我又不爱他。”

    王瑞又沉默了。

    林衍靖笑嘻嘻道：“谁能受得了他？实话说，就算当年的他跟我表白，我也不会接受他。他的性格我受不了。也只有陆同学这种眼神不太好的才喜欢了。”

    “你在耍他。”王瑞明白了。

    “他知道我在耍他。”林衍靖偏头看他，微笑道，“他也在耍我。”

    王瑞不懂了，趁着红绿灯回头看他一眼，“什么意思？”

    “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他把我当一个物件。”林衍靖直白地直视着他，眼眸明亮，“一个可以填补他青春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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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地勾唇一笑，明艳不可方物。

    “我甚至算不上他的白月光。他喜欢的仅仅只是在那个时间段出现的人而已。我凑巧出现，凑巧帮了他。凑巧的，走进了他缺失的拼图里，成为了一块并不合适的拼图块。”

    王瑞哑然。

    却听对方继续说：“这个人是谁都可以。哪怕是你，他也会喜欢上你——无关喜好和取向，仅仅只是因为凑巧他需要一块填空的拼图。那时的他什么都抓不住，哪怕是一块并不合适的拼图块，他也想抓到手里，视为救命稻草。”

    “你知道陆藏林为什么对孔翎来说是特殊的吗？”林衍靖突然问王瑞。

    王瑞慢半拍地说：“不知道。”

    “因为，”林衍靖直视着他，字句清晰地说，“陆藏林不是凑巧。孔翎所谓的‘白月光’是谁都可以成为的。可陆藏林不是。”

    他轻笑一声，竟有几分恶趣味的样子。

    “陆藏林是谁都不可以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