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10）-1 (第1/1页)

    奥林念动咒语，再打开红色玛瑙杯的盖子，青色的火焰在杯中燃烧，将他的红色睡袍染成一片群青。杯的外壁上有时钟运转，时钟指向二十三小时五十八分的时长。二百年前，奥林的火焰可以在暴雨之中燃烧一天一夜，足够烧掉一座城市。

    玛瑙杯的时钟又转过一分钟的刻度，这才熄灭。奥林合上玛瑙杯，嘴角抽搐起来，火种在他体内并无残留，这进展实属不易，然而距离二百年前的情况仍有决定性的差距。

    自“命运倾斜之日”以来，一切人和事都起了变化，只是那些变化小得不起眼：扎哈德不再梦到对他发号施令的魔法师，故而眼周的细纹消失了，星辰异位导致的撞击使得边境之王的矿工们开采到了新的金矿，但额外收入也不足以让米亚德的年收增加多少。

    扎哈德为表示感谢，又疼爱了奥林几次，奥林的屁股在情欲中软下去，他的力量也有所提升，但以核心的力量来衡量，却还差得远。他的核心也停止了代谢。

    奥林沮丧了几天，他的头发从后颈到末端白了一半，这通常是魔法师改变的前兆。但在奥林看来不过是迟来的衰弱，毕竟他活过三百多年，理应有些老态，尽管没有一位超过三百岁的恶魔贵族呈现过人类的衰老，除非刻意扮演某些角色。

    奥林不喜欢白色发丝，为了形象不得不将之染黑，但无论经过怎样的理发师之手，染黑的头发都异于原本的发丝、呈现淡淡的灰色，那灰色让奥林想到哥哥身上的某个东西，着实令他火冒三丈又惦记万分。

    也许等到火焰能够烧满二十四小时，艾因就会召他们回去吧。奥林和卡拉斯在米亚德驻留的时间超出了艾因的预期，艾洛温国内至今没什么动静。一切改变似乎指向截然相反的结果：无意为之却触动命运，修习却停滞不前。

    奥林望着红色玛瑙杯，时不时拨弄几下，杯中温度未尽，而另一股触感攀上他的手。

    “你回来了。”

    奥林抬起头，对上卡拉斯琥珀色的眼睛。

    奥林从封印地牢回来之后就没再见到卡拉斯，想起“命运倾斜之日”这个小小的祸患，他又紧张起来。毕竟使用前一位神灵的魔法，对现在的这位算得上冒犯。但是卡拉斯似乎没考虑到这点，他从后抱住奥林，他的手沿着奥林的手臂，触向玛瑙杯。

    “需要一点手法就能达到两百年前的结果了，我教给你吧。”

    奥林下意识地“嗯”了一声，他和卡拉斯私下里的对话向来是直来直去。不过此时，他满脑子都是所谓的冒犯、使用古老神灵魔法的过错。所以卡拉斯念的咒语固然清晰简洁，奥林却是半句都没听进去。

    “现在可以重新施法了。”

    卡拉斯轻触玛瑙杯，杯子蒸汽升腾，一番热气扑出，迅速冷却下来。

    “测试火焰的强度需要一整天，现在开始、明晚此刻就能看到结果。”

    奥林支起下巴，一言不发。卡拉斯看出了他的走神，就又重复一遍咒语和手势。但奥林只听进去了一个词，“燃烧”。燃烧让他想到那位狩猎未遂的神灵，如果在封印地牢的时候顺便打听打听歌尔刻图的下落，此刻怕是有更好聊的话题。几天不见，卡拉斯对他而言又产生了些许陌生，就好像先前的几次分离那样，重逢时总有些无所适从。

    卡拉斯轻柔地抬起奥林的下巴，卷起一绺着不上色的白发在指间玩弄。

    “怎么，修习带来外貌的改变不说，心也不想着我了。”

    清爽的气味沁入鼻腔，奥林的思绪终于回到此时此地：不燃起火焰的话，恐怕很难糊弄过去。

    奥林苦笑起来：“没什么，本以为彻底失败了，就没去想……你回来了，去休息吧。”

    卡拉斯吹出醒神的清凉气息，奥林只觉得身下一空，那把华丽的靠背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卡拉斯身体的重量。卡拉斯并不重，却足以把奥林压在桌上。奥林只觉得下身瞬间起了反应，僵硬的恶魔yinjing直勾勾地顶在桌子下部。他暗骂一句该死，却在卡拉斯的束缚下动弹不得。但臀间泛起的酸麻告诉他，他对此渴望已久。

    卡拉斯贴着奥林的耳朵：“好不容易为你设计了新的技法，你却不喜欢……”

    “怎么会，”奥林咬紧牙关。

    “那你念出来。”

    “……不要折磨我，”奥林腾出手，掀起睡袍，“你倒是进来……”

    卡拉斯在奥林的角上弹了一指：“我在和你谈魔法，你却想zuoai。这咒语可比交欢的效力要强得多，不要本末倒置。”

    “我才不管什么咒语，我的屁股痒死了……”

    卡拉斯咬住奥林的耳朵：“好好念咒语，让玛瑙杯里燃起火焰。”

    话虽如此，几条湿溜溜的触手却滑进睡袍，在奥林腿上盘旋而起，挠得他的心和屁股一样痒，却在大腿根停下。

    “‘燃烧直至命运的尽头’，”卡拉斯重复咒语，对玛瑙杯吹了口气，杯子摇晃起来，闪烁出青色的华光，转而归于安静。

    奥林这回听得一清二楚，那咒语不是普通的咒语，而是有声的神言混合了恶魔语言，恶魔语言有不发音的部分，叠加神言之下，咒语宛如错综复杂的交响。

    这并非是普通的咒语，而是恩赐的神迹。

    奥林未曾想过乐音式的咒语，他脑中却闪过一个念头，在咒语之中叠加新的“声音”，恐怕会有不可知的结果吧，也许恶魔的咒语也要为之更新换代。

    何况，这是他所能做到的实践。

    没等奥林张开嘴，卡拉斯的双指就探入他口中，夹起他的舌头愉快地搅动。

    “呜呜……”

    奥林呻吟着，下腹的誓约纹也抽搐起来，仿佛体内早被侵占殆尽似的。给予神迹却不允许实践，他确信卡拉斯生气了，起码是为“命运倾斜之日”而不快。因为奥林最早侍奉的古老神灵，正是艾洛温的命运神。

    卡拉斯点了点奥林的舌尖：“好好思考，为何用这句咒语。”

    这是一句典型的三阶魔法咒语，构成三阶魔法的因素是原理、能量和起源。“燃烧”对应能量，“命运”对应过去的起源，“尽头”则构成了神秘的原理，奥林一时无法参透。卡拉斯自顾把玩那诱人的舌头，沾了满手玫瑰香的涎液。

    奥林皱起眉头，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要触及到自身本质的某些真相了，但他并不想知道。想到自身的本质，奥林瞬间没了兴趣。但是对于卡拉斯的能力范围，他又有隐约的好奇。

    “这是什么意思，你能……控制我原本的起源么？”

    卡拉斯抽出手指，贴上奥林腹部的誓约纹，抚平那近乎自我高潮的抽搐。

    “说过了，这是为你设计的技法。你的过去只有你明白。”

    奥林不太理解，他还是念起咒语，然而实践之下他发现，他无法达到和卡拉斯相同的发音，宛如人不能同时踏入同一条河流。尽管如此，玛瑙杯中依然火焰升腾，卡拉斯伏在奥林背上，温柔地挠他的角。

    奥林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全然不顾当前的体位有多糟糕：“我想知道咒语的秘密，如何让咒语叠加另一个声音。”

    卡拉斯知道，他的小猫又陷入了对细枝末节的追求，不过这追求只对他展露，就迷人又充满趣味了。

    “那你猜猜看。”

    卡拉斯拍拍奥林的屁股，两条触手从臀间盘旋而上，扒开肛门，一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