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靠近) (第3/3页)

苏誉碎碎念的池雪焰，总结道：“所以这次是暗恋？”

    这就是他之前懒得看消息的原因。

    被调成静音的手机，在茶几上滋滋滋地震动起来。

    池雪焰今晚的确不太想出门。

    “……我请她吃饭，知道她准备去看最近上映的新片，就趁机约她一起去，结果她真的全程在专心看电影，但我老是忍不住偷看她。”

    “等一下。”他的声音里透着点无奈，“今晚大概没空听了。”

    贺桥便也侧眸看向他，目光被深深的夜色浸染，令人看不分明。

    沙发好舒服。

    贺桥轻声回应他的感慨：“嗯，很能说，也让人学到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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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雪焰淡定地道贺：“恭喜你第不知道多少次初恋。”

    苏誉也跟贺桥打了招呼，语气熟络：“这房子太漂亮了，盛阿姨真厉害，以后我要是结婚了，设计风格能不能让我抄抄……”

    池雪焰干脆地回答完，忽然又叫住刚要起身去拿电脑的贺桥。

    池雪焰听见他认真的声音，像刚翻完崭新课本的学生。

    看苏誉不停地跟不同人谈恋爱又分手，比自己谈更好玩。

    “对啊，从暗恋开始。”苏誉轮流给三个杯子倒酒，“然后追她。”

    “我每次遇到对面是他们所的，哪怕不是我的案子也要免费帮忙干倒他们，但唯独那天，我居然坐在旁听席里走神了，一点也听不进去案子。”

    可能是氛围太好，导致苏誉超常发挥，今天只唠叨了两个小时就讲完了。

    池雪焰自然而然地插话：“怪不得你最近又开始在朋友圈里分享音乐，三更半夜的，真的会有人听吗？”

    “我总是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因为她什么也不问我，好像对我没有一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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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雪焰一开门，他的脸上就绽开一个充满恋爱气息的傻笑，外加高声重复一遍今天的重点：“老池！我谈恋爱了！！”

    贺桥点点头：“最新写下的，他们讨论之后，临时决定用这首作配乐。”

    “不能，我做不到，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

    他从第一眼的记忆开始，讲到一步一步的靠近，还有如烟花绽开般的互通心意。

    ……啊，结婚。

    “要。”

    池雪焰：……

    不管是分手还是重新恋爱，苏誉都会先把他当成树洞用文字倾诉一遍感受，然后还不满足，再约他当面唠叨细节。

    色彩宛如童话的家，一对刚举行完婚礼不久的新婚夫夫，一个态度温和地去拿啤酒杯和冰块，一个赖在沙发里拿遥控器翻找节目当背景音，简直是天作之合。

    在夜深之前，倾诉够了的苏誉心满意足地跟这对夫夫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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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雪焰目送他离开后，忍不住对身边人道：“他真的很能说吧？难怪是做律师的人。”

    非常适合分享他神采飞扬的初恋心情。

    他在苏誉来之前，跟贺桥大致描述过会发生什么，也让他不必一直陪着，随时可以去做自己的事。

    “我一开始真的没想到，老池你知道的，我最讨厌那家律所，红圈所里的流氓败类，他们老板就是个傻……算了今天不说脏话。”

    “她很特别，我想不出别的词你知道吗？就是特别，人群里最特别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虽然她坐在那里，一直是公事公办的样子，下了庭在外面遇到聊天，也是一样的态度，不太想搭理我。”

    “比如，原来那是暗恋。”

    “……”池雪焰有一瞬间的沉默。

    除了与朋友分享完喜悦的舒畅感，他的心里还有一丝意外。

    “有，你要现在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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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果然还是不想谈恋爱。

    除开音乐，广告的其他部分质量也很高。

    半小时后，行动迅捷的苏律师拎来一大袋子管够的啤酒。

    这将是一次双赢的合作。

    澄黄的啤酒哗的一声倒进玻璃杯中，瞬间涌起无数蓬松的酒花泡沫。

    他望过去时，才发现贺桥比自己更了解外面的气温，带了一件长袖衬衣下楼。

    幽暗的路灯光下，握在手心的洁白衬衫被照出几分透明，又像是朦胧难辨的雾气。

    闻言，池雪焰有些好奇，不禁转头看他，问道：“比如？”

    把电视音量调回正常值后，池雪焰问身边人：“这是他新写的歌吗？”

    “听得出来里面有很多私人的感受，他真心热爱着音乐。”池雪焰语气随意地同他聊天，“我想听完整版，你那里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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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雪焰接起电话，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将手机拿得离耳朵很远。

    池雪焰一边跟他讲电话，一边抬头看贺桥。

    一旁的贺桥安静地听着。

    苏誉迫不及待道：“我继续说啊，然后我就从那首歌开始，又跟她聊天，才发现我们俩的品味特别像，那时候的心情真是——我形容不了。”

    但出乎他的意料，贺桥竟然安静地听完了全程。

    超出想象的好脾气与耐心。

    白色衬衣像忽然降下的雪，轻轻落在他肩上。

    他一动不动地窝在沙发里，似乎没有起身出门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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