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男孩_第九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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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 (第2/2页)

身上除了凌乱的黑sE羽毛外,没有任何伤痕。

    她从玄关的方向可以看进卧室,里头是个男人,身形还有点熟悉。

    身上被啄的遍T鳞伤,更可怕的是两只眼珠子都被残忍地挖出,她说她认得那个男人,那个人就是我们昨天遇到的那个事件的犯人,闯入民宅遭到通缉的惯窃。

    从她mama口中,她得知当她mama一进到卧室准备休息时,这个男人就从衣柜里冲出,手上拿着水果刀要朝她挥去,就是在那一刻,那群乌鸦从房门口冲了进来将那个男人扑倒,一瞬间血迹和羽毛飞腾,但男人很快就没了反抗的能力。

    接着她和爸妈坐在大门口等着警车和救护车赶到,而卧室里躺着的那个男人早已没了生命迹象,也就是我现在所看到的这个模样。

    欣妍哭着说完了,我这才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灰暗的滂沱大雨中,我愧疚的想哭。

    那群乌鸦的目标并不是欣妍或是她的爸妈,而是那个躲在衣柜中准备痛下欣妍一家杀手的惯窃。

    要不是那群乌鸦出现,欣妍她们很有可能就这样被那个惯窃伤害,更甚的带走生命。

    这时候我才了解到,一个人的生命有多麽脆弱。

    光是一个疯子的残忍念头和行动,就可以轻易地摧毁掉一个人、一群人的命运型态。

    就像张蛛网般,每人的生活、行为、感情都被紧紧的系在一起,改变了其中一根蛛丝的松紧或断裂与否,所有与它蝉联着的蛛丝都会受到改变。

    只需要一把锐利的刀子,整个紧密的蛛网便会不复存在。

    欣妍的十指还紧紧的掐进我的背里,经过剧烈惊吓後的身T微微cH0U动着,耳边依稀传来断断续续的cH0U咽。

    我轻拍了拍欣妍的背,周遭围绕着的大雨开始稀薄了起来,我变得有些难以呼x1。

    我似乎听见了甚麽。

    每一滴清澈透莹的水滴从高空中坠落,顺着强风的张力在夜空中高速穿梭变异。

    雷鸣瞬间点亮了整座天空,在白光和雨滴崩落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某些漆黑的物T占据在不远处的围墙。

    就在整个时间空间又开始快速奔腾之际,杂音爆炸X的冲进我耳里,我清楚的看见了那团漆黑集T展翅,逆着狂躁的暴风飞起。

    「欣妍。」我说,语调很轻。

    「?」欣妍抬头,哭到晕红的脸颊上沾满了雨水。

    我的视线随着那团漆黑在狂风骤雨里行进、飘移,莫名的,我深怕只要稍有闪神,某样说不上来却很重要的东西就会消逝而去。

    骤雨中,狂风里,雷空下。

    沉默着,我对着一脸困惑的欣妍微笑了笑,瞬间红了眼睛。

    「对不起,我得离开一趟。」

    我松开了抱着欣妍的双手,对着欣妍背後的伯父伯母点头致意,然後望向天空急遽远去的黑影,开始追着。

    某种心脏被强力压迫着的触感,生命当中难以再有这麽一次机会能够得以这麽近的去抚m0、感受到的急切感,从那一瞬间就在快速扩张,在我的x腔里涨满。

    我不能停。

    所以我只能一直跑。

    那团黑影在逆风中飞行的速度超乎想像得快,有时顺着斜雨低滑,更多的是顺着高涨的风势攀高,在暗sE的夜空中,整齐划一的灰黑身形则更加难以辨识。

    我眯着眼,尽量不让倾盆的骤雨阻碍我的视线,这时,我身上的擦伤和血痕才开始被豆大的雨点打的隐隐作痛。

    跑得愈快,我就必须更加紧盯着那群黑影。

    无疑的,那群黑影就是在早些冲入欣妍家中的那群乌鸦。

    明明认不得牠们任何其中一只的面孔,我却莫名的肯定那群乌鸦同样也是面具男身边围绕着的那群。

    我没把握,却只能赌上这个莫名的坚持。

    坚持只要跟着牠们的行迹,就能再见上那个怪异的面具男一面。

    明明半小时前才和那个怪人闹得不欢而散,我却没办法停下脚步回头去抱住那个在雨中我心Ai着的nV孩。

    nV孩在刚才的骤雨中紧紧抱着我,离我很近,近到只剩一个呼x1的距离。

    我本该觉得幸福,却在那一瞬间听见了某个声音。不近,却也不大远。

    不是乌鸦群起振翅的声音。

    并非风狂骤雨在耳畔的巨响。

    而是另一个将我拖回记忆深海、氧气尽失的孤独呓语。

    群鸦往着我家相反的方向持续低飞着,我在随时可能被吹倒的狂风暴雨中跑着。

    雨势转小,然後我遇见了阿鲁。

    浑身Sh透的阿鲁蹲坐在一个公园前,用着无害的水汪大眼看着我,在微雨中向我吐了吐舌头。

    「雨这麽大还出来散步啊?」我发自真心的笑了,眼泪却不断从眼眶滑出,混杂着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阿鲁甩动着身T,雨水顺着hsE狗毛飘移的位置飞散。

    我走了过去,蹲下m0了m0阿鲁的头。

    阿鲁的头顺势转向,眼神看着公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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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跟着看进公园里,只见群飞的乌鸦在雨水中拍打翅膀,降落在一个男人身上。

    「我说过,这些孩子不会认错人的。」

    男人开口,依旧低沉沙哑的音调。

    我踏进公园,周遭淅沥的雨声在玩乐器材上敲打出一曲哀忧的奏鸣。

    「牠们报恩了。」面具後的眼睛直视着我。

    在面具男肩上、脚旁的乌鸦同时转过头,轻拍着翅膀飞落到我脚边。

    数只乌鸦围绕在我脚边,用着头顶轻轻的顶着我的脚,像极了猫。

    「对不起。」我开口,视线落在我脚旁撒娇的乌鸦。

    一GU没来由的愧疚感从心头涌上,我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起来。

    「我只是......只是很怕,很怕又......又失去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我开始哽咽,也始终没能抬起头来:「我不希望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喜欢着的nV孩受伤,却甚麽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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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具男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的这一点,跟你爸爸很像,却又不像。」面具男抬头,说着我很难理解的话语。

    「我......爸爸?」我毫无头绪,看着在雨气中身影飘忽的面具男。

    「你爸爸,当初为了救你,把他仅剩的生命交给了你。」面具男向前走了几步:「就在十年前的那场大雨,那个根本来不及阻止的意外发生当下。」

    面具男的斗篷下透出了蓝光。

    他开始用着来自深沉幽暗时空的嗓音说了一个故事,一个距今十年前的故事。

    发生在久久不停的滂沱大雨中,炸裂在沉重忧伤轻柔包覆着的午後。

    我站在雨中亲耳听着。

    听着在我年幼时,来不及钜细靡遗去回想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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