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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身心俱疲百般煎熬选择自杀的信徒叔叔  (第2/2页)
的耳鸣。他忽然陷入了极端惶恐,拼命睁大双眼企图逃过这场黑暗,却还是只能看见一片漆黑的梦魇,间间断断的喧闹声弥漫在身边,无止境的辱骂,殴打,突然一一再现,无情吞噬他脆弱的身躯。    “贱货,cao烂你的贱种!老子干穿它!…”    “哈哈哈,sao婊子又尿了?”    “我到要看看肚子里是个什么东西……”    他挪动着笨重的身体,拖着一片零星的泪水来到神明脚边。    其心可鉴,他虽然能够坚强,可终归还是无法忍受由龙银河亲自创造的躯体由除他之外的人玷污。    怎么会不在意呢?怎么会不怕呢?    他身处荒野,整日风餐露宿,与风霜雨雪为伴。每一个煎熬等待妊娠的日夜都充满了痛不欲生的泪水与苦痛,人世搓磨,他的苦痛藏于心间,却还是在不经意间溢满出来。    那一天,他也是这样祈求着神明的拯救。    神明离他不过寸步之远,依旧旁观他沉于水火,不曾出现。    龙冶间警告过他的。    是他自己心存侥幸,直到那天才有了终结。    他眨眨眼,纷纷扰扰的混乱思绪里回到上个世界,想起从前看过的一场戏。    天苍登天,陈娘近在咫尺,死在眼前,天苍永世成仙,与妻再不能见。    陈娘苦,天苍亦苦。    他苦。    龙银河更苦。    龙冶间说“我一定要拦。”    他颓然松开双手,任由高温将理智吞噬,陷入昏迷。    腹中胚胎是天道宠爱的神明,保护之神为了自己的顺利孕育,终于在他即将死去的时候重新治好了母亲的身体。    但他却再也没有往日的鲜活,死气沉沉,也再不像从前那般小心翼翼的照顾自己的身体与胎儿。哪怕常年累月的病痛已经凌迟一般消磨了生命,他还是静静躺在山洞之中,直到腹中保护之神施展神力保全自己,顺带拯救他凡人母体的性命。    可他除了死亡别无所求。    他像一只肮脏的老鼠蜷缩在阴暗的洞中,再也不像从前那般,见不得一点污秽,毕竟从内到外都归属于不洁,也不必徒劳辛苦。    他躺在山洞中陪伴着梵内湿的神像,已经成为了另一尊没有生命的破败雕塑,他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苍老下去,瘦骨嶙峋,只是抬抬手便能看到突兀而刺眼的骨骼,试图靠rou身的磨难忘却心中苦痛。    “我昨天咳出了血。”    洞窟内忽然发出一点声音。    仅剩的那半根舌头没办法再度生长,他说话含糊不清。    “我放弃了。”    他低头抚摸自己裂纹横生的肚皮。    “我去死了,我不救你了。”他轻声道。    一双眼睛忽然久违的涌出潮湿,回光返照一般亮出点点光芒。    山洞外,毛驴正悠闲的吃着草。    将梵内湿搬到这处庙宇后,他便解开了它的缰绳,谁知它一直在这里,每天看到向明月便要发出一身难听的叫声,像是耍脾气的孩子似的跺了跺脚。    他轻笑一声,不只是想起了谁,颤颤巍巍的踩着堆叠的木柴,坐上这只与自己相伴多年的毛驴。    夏日天晴,哪怕夜里也是月朗星稀,天上碾碎的银星皓月落在潺潺流淌的小河之中,像是一条闪闪发光的缎带,他满身脏污,仰望着天上的美景。    忽然目光坚定,他朝着溪水走去,他一分一秒都无法再等下去,决心以rou身与神明抗衡,救他几次,他便死几次。    水流缓缓,河底沉积着柔软而肮脏的淤泥,不过他自己也是一身污垢,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玷污了谁。他躺进潺潺浅浅的水流之中,让溪水没过脸庞,屏息凝神片刻,窒息便撕扯上他脆弱的躯体,他不得不睁开眼,星光明月亦进入眼帘。    在濒死的一瞬,他忽然被这河泥唤醒了记忆。    他想起了龙银河的死亡。    那样强悍的一只强过天道的龙族,被他找到时,竟早已无声无息的死在一处肮脏的深渊之中。    那里汇聚生灵怨气,是无数生命的终点,剧毒的死气有着言语无法描述的恶臭,谷底更是累满了腐败尸骨。    在那之上,巨大的漆黑龙身尸骨不整。    他美艳绝伦,不可一世的银河;他骄傲的,凌驾天下的夫君,将自己斩断成数不清的rou块陈尸于此,哪怕死的这样狼狈丑陋,还是坚定不移的煎熬过数百年岁月,只求一死。    他渐渐沉下,和当年的龙银河一般,陷入污秽淤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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