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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关系》 (第3/3页)
各国语言,从容不迫地交谈着,那样自信优雅的身姿着实令我有些着迷,但是我犯花痴的同时也没忘自己本分,那就是,帮金主大人挡酒。 宴会厅里人影绰绰,华灯美酒,衣香鬓影,真是好不热闹。 聂文斌带着我一路走到了宴会厅的正中央,突然,他止住了脚步,我措不及防,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鼻子磕的生疼,正要发火时,便见一向沉着冷静的聂文斌突然出神地盯着某个角落发起了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角落里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那男人看起来和聂文斌差不多年岁,但因为保养得当水嫩的仿佛大学生,他一头齐耳的短发干净利落,狭长丹凤眼明媚又勾人,笑起来时眉眼弯弯,露出两颗俏皮的虎牙,和两边浅浅的酒窝。 白色的西装将男人宽肩窄臀的身形修饰地更加淋漓尽致,角落里的那一点点灯光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光,整个人都变得温和起来,明明他站在角落里,可是好像所有的光都被他掳走了。 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和我有六分相似,不,应该是说,我有六分像这个男人。 下一刻,聂文斌松开握着我的手,冷淡地丢下一句你先回去吧,便脚步急促地顺着那男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望着空荡荡的掌心,心里没来由地一酸,指甲扎狠狠进掌心,疼得眼眶发酸,我摇了摇头,咬着嘴唇暗骂了自己一声傻逼,便慢悠悠地走出宴会厅,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家。 回到家后,我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随便围了条浴巾,像条死鱼一样瘫在沙发上。 电视里放着最经典的纯爱电影,李安的《断背山》,故事的结尾杰克意外身亡,恩尼斯来到了杰克父母的农场,想把杰克的骨灰带回到二人初次相识的断臂山。 在杰克的房间里,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初识时他们各自穿过的衬衫被整齐地套在了同一个衣挂上。 看到这里,我突然感觉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熊熊燃烧起来,我从沙发窜起来,发疯一样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茶几的果盘里还整齐地摆放着聂文斌最爱吃的橘子,此刻,金黄色的果子落了一地,摔的面目全非。 我抖着肩膀,胸口急促地起伏着,良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我走到茶几旁,小心翼翼地捡起一地残渣,却不甚被打破的杯子碎片划伤了手,我蹲在那一地狼藉中,就像第一次遇见聂文斌那样撕心裂肺地大哭了起来。 1 后来,聂文斌来我这儿的时间越来越少,从一开始的每天,到后来的一个月,一星期,一天,再到后来的再也没有来过。 果然,得到的就是白米饭,蚊子血,得不到的永远都是白月光和朱砂痣。 聂文斌没来的这段日子里我咬着牙狠心忍住了想给他打电话发短信的冲动,因为我知道聂文斌最讨厌的就是纠缠,当初他就是认定我绝不会和他藕断丝连这一点才下定决心包养的我。 况且他有他的白月光,又怎么会再多看我这蚊子血一眼,到头来这一切也不过都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而已,可笑的是,我到底还是没忍住动了心,事到如今,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 我本以为再过不久聂文斌就会和我提出分手,但是没想到聂文斌没找我,聂文斌的正牌妻子陆露到现找上了我。 她约我在我家楼下小区的咖啡厅见面,我刚坐下,陆露就从包里掏出了一迭我和聂文斌的亲密照片甩在了我面前,我神色淡然地看了她一眼,理所当然地等着陆露的责骂和声讨。 但令我惊讶的是,陆露并没有这样做,她看着我神色淡然如水,“你和聂文斌的事我其实早就知道了,我本来以为他和你只是玩玩而已,没想到这一玩就是整整六年。” 陆露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我不介意同性恋,但是我介意我老公是个同性恋,而且,我也知道他现在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 我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一声,这话说的好像聂文斌的心什么时候就在我身上过一样。 “然后呢?你究竟想说什么?”我直接开门见山。 1 陆露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视了一番,突然莫名笑了一声,她从包里掏出一把黑色的钥匙推到我面前,“这是聂文斌办公室保险柜的钥匙,是我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拿去备份的。” “你应该也不甘心就这么被聂文斌抛弃吧,我给你个机会,你知道聂文斌的公司在哪儿吧,我希望你能帮我从他的保险柜里拿一些文件出来。” 我捏起那把钥匙,笑着随意把玩了起来,“您这一招借刀杀人玩的可真妙啊,借我的手掣肘了聂文斌,同时又让聂文斌彻底废弃了我,那请问,我帮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陆露低头搅着杯里的咖啡,思虑了一番后,目光灼灼地看向我,“念在你这七年安分守己的份上,事成之后,我会给你成硕百分之十的股份作为报酬,你就算再不懂行情,也应该明白百分之十的股份对成硕,对聂文斌来说意味着什么吧?更何况”陆露顿了顿,嗤笑一声,“你和聂文斌在一起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钱吗?” 陆露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一针见血地刺痛了我,没错,我当初和聂文斌在一起可不就是为了钱嘛? 我笑着把那把钥匙收进掌心,干净利落地同意了,“说到做到,成交!” 陆露站起身,临走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而也我生怕被这个明艳动人却又沉着冷静到极致的女人看破心里那份脆弱的真实想法,只得狼狈地偏过了头。 一个星期后,我卖掉了聂文斌当初送我的那套房,收拾妥当后,我去了一直想和聂文斌去的江南,我在附近的小镇上买下了一间房装修成了客栈,养了一只叫年年的橘猫和一只叫岁岁的金毛。 年年有岁岁,岁岁有今朝,岁岁年年庆有余 养了宠物后我变得更加不愿意出门,我招了一个机灵俏皮的小姑娘当前台,又招了两个靠谱的保洁阿姨,自己就每天窝在房间里写写,撸撸猫,逗逗狗,日子过得也还算惬意。 1 六月,一年一度的梅雨季又到了。 一连下了半月雨的江南甚是冷清,别说旅客了,连只鸟儿都鲜少能见得到。 今天小姑娘刚好请了假要和男朋友约会,我迫不得已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搬了把躺椅坐到了屋檐下,年年窝在我怀里任我抚摸,岁岁躺在我脚边呼呼大睡,我盯着地上溅起的一朵朵水花出了神。 门角挂着的风铃突然响了起来,我寻声望去,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撑着伞站在门口,肩膀已经湿了大半。 他望着我,一如多年前一般温柔地笑着问我,“老板,请问你们这儿还招老板娘吗?”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抱着年年进了屋里。 最后的最后,我虽然恨过聂文斌,但是还是没能真正地做到去报复他,因为只有我知道,他为成硕付出了多少心血,才成就了今天的辉煌业绩,我虽然无耻但是还是念着聂文斌的好的,我不希望他用心守护的那些东西有朝一日毁在我手上。 不过,我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地饶过他,我也要让他尝尝热脸贴冷屁股,被人抛弃的滋味。 他是渣男,我是小三,我们本来就是天生一对,既然注定在一起,那余生就用来互相折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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