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震×弈星】珠胎_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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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第1/2页)

    屋外阳光明媚,蝉鸣声响成一片,花架上的蔷薇花也被晒得蔫头耷脑,垂在枝头。

    弈星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眼皮像是黏在一起,稍微动动又忍不住闭上。

    有人将手覆在了弈星的额头,那只手温度太高,弈星本来就热,皱着眉偏头躲开。

    他听到有人很轻地叹了口气。

    司空震被躲开手,虚虚地握了握,察觉到了自己手上的温度,收了回去。

    “大人今日特意回来,是担心小公子的病吗?”涉水开口,“只是风寒而已,大人不必太过担忧。”

    “是,大夏天的风寒。”司空震道。弈星迷迷糊糊听到这句话也有些想笑。

    也是怪他自己,图凉快把自己冻出了病。他从前夏天都不觉得有这么难熬,也许是孕期体温变高的原因,这几日被热得难受。

    涉水也觉得有些好笑,强忍住笑意:“小公子年纪小呢,贪凉也正常。”

    司空震有些无奈。

    这两日天气确实热,弈星整个人都看起来恹恹的,他便由着弈星用寒龛降温,用得厉害了些也没在意。仆从为了讨弈星喜欢,也一个劲地给弈星送冷饮,晚上房间里寒龛和风枢一起用,有时他都觉得有些凉。

    司空震自己不怕冷,也没考虑太多,弈星高兴便随他去。只是他身体结实,弈星却不是,这么个冻法反倒冻出了风寒。

    两人都没再说话,房间安静下来,弈星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窗台上传来啾啾的叫声,司空震转头,看到一只机关鸢鸟落在窗台上蹦跳。

    这是虞衡司出售的机关鸢鸟,供长安城的民众传信用的。司空震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弈星,从床边起身,取下机关鸟身上的信筒。

    信筒雕着牡丹花纹,想来是尧天的信件。司空震将信筒在指间转了一圈,最后放在了弈星枕边。

    司空震没待太久,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

    他提早回来也不完全是因为弈星的原因,今天他受邀参加户部大臣王仞的六十岁生辰宴。

    这王大人为官清廉,马上要辞官告老,所以邀请了包括他和狄仁杰在内的不少官员,司空震对他印象不错,就没有拒绝。

    进到花厅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王仞的儿子王凌,带着热切的笑容将他们引到座位。

    狄仁杰在座位上坐下,看了一眼主座上坐着的王仞,感叹道:“可怜王大人年纪这么大了,还得牺牲晚节,为自己儿子谋前程。”

    司空震冷哼一声:“无用至极。”

    狄仁杰看向那个青年,笑了笑,却也没否认:“司空大人真是一针见血。”

    李元芳不知他们在说什么,盯着桌上的佳肴两眼放光。

    司空震端坐在席上,除了旁边桌的狄仁杰,没什么人敢和他搭话,大着胆子巴结的人碰了几个软钉子以后,也诺诺地缩了回去。

    司空震虽然位极人臣,但是依然不喜欢这些虚与委蛇,所以兴致缺缺地看着中间的歌舞。这里没人敢灌他酒,他就没碰。

    喝酒误事,祖父从小严格限制司空震喝酒,他自己也不爱这杯中物,所以酒量在兵士中并不算好,只是长安城的酿酒和边境的烈酒相比,像是掺了水,他在长安的官员里反倒显得酒量过人。

    司空震看了一眼桌上的点心,有龙井茶糕。

    要不要给弈星带一点回去,他一个人待在府内也不知在做什么,风寒还没好,也不知道有没有按时吃药。

    司空震正想着,一抬眼看见一个散着蓝发的美貌少年含羞带怯地跪坐在了自己案前,素白双手握着酒壶要给他倒酒:“奴给大人添酒。”

    司空震一时无言。

    美貌少年的眉眼依稀有几分弈星的影子,表情羞怯含情,倒完酒还要深深地看他一眼,眼波流转,看得他忍不住皱眉。

    少年的意图明显,司空震最反感这种事情,躲开少年要倒酒的手,出声拒绝:“我不喝酒,这里也不需要别人伺候。”

    少年不依不饶,继续温声道:“司空大人是长安的守护神,奴仰慕已久,好不容易才求得这次近身伺候的机会,还望大人垂怜。”

    这话说得露骨,司空震将茶杯放到案上,语气冷淡:“要我重复一遍吗?”

    少年被他的语气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咬牙软声叫他:“大人,司空大人……”

    语调柔软,让司空震想起了之前在床笫上被他欺负得几乎哭出来的弈星,也不知这少年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司空震因此彻底失去了耐心。

    王凌看司空震脸色吓人,连忙抢在父亲之前开口训斥道:“没听见司空大人说什么吗?还不快下去!”

    少年闻言端着酒壶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王仞看这景象,如何不明白是自己儿子自作主张,却弄巧成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他连忙拱手朝司空震道歉:“老夫管教下人不周,还请大司空见谅,不要与小儿一般见识。”

    狄仁杰轻哂。司空震冷眼不语,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狄仁杰之前在一旁看热闹,也不说话,等到少年走了,窥看一眼司空震的脸色,颇不厚道地噗嗤笑出声。

    司空震瞥他一眼。狄仁杰也不怕:“刚刚那个少年好像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这位王公子实在是‘投其所好’啊……”

    李元芳当然看出了那个少年身上的玄机,但他无意去说什么,眼观鼻鼻观心,一心只吃自己的饭。

    陆嶂向来喜欢看司空震吃瘪,笑道:“这小奴自作主张,司空大人大度,想是不会和王大人计较。不过司空大人看着有些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心事?”

    司空震将目光转向陆嶂。这生辰宴可以带家人,不少官员都带了姬妾夫人,就连狄仁杰,都带了元芳来蹭吃蹭喝。但是陆嶂不知为何和他一样,是孤身一人。

    “没什么。内子前两日贪凉,染了风寒,又怕苦,我担心他晚上有没有按时吃药。”

    司空震这话一出,原本三三两两谈笑的官员都沉默了一下,王凌的笑容更是尴尬,倒是不少一起过来的官员夫人忍不住用手帕遮住自己唇边的善意笑容。

    司空震对面的一个青年先笑了出来。他是虞衡司的一员,和司空震在这些官员里算熟的,所以没那么怕他:“没想到司空大人也会担心这些。”

    司空震也是第一次为别人考虑这些事,对他来说确实是相当新鲜的体验。弈星年纪小,对吃穿用度方面也不怎么在意,所以他只能多cao心些。

    这些小事又繁杂又琐碎,但是想到弈星能过得舒服点,似乎就多了些别样的意义,也就能耐着性子一一去做。

    司空震没回应青年的话,他也不尴尬,继续道:“说起来我刚刚也在想,我夫人在家现在在干些什么,哈哈。”

    “既然远大人和夫人如此伉俪情深,为何不带夫人一起来?”王凌连忙搭话,试图转移话题,打破刚刚的尴尬。

    “她有喜了,身子重,何必让她劳累。”远漠哈哈一笑,“她累了不开心,回去可不得和我没完。孕期的姑娘啊,和小炮仗似的,容易生气,我可不敢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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