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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40 隙川,遗忘之河。 (第3/3页)
为了给拜伽洛的性从业工作者争取到平等的权利,泠玫常年奔走于街头巷尾,穿梭于市政机关。 文明的人对她冷嘲热讽,野蛮的人对她肆意谩骂,泠玫是如何顶着世俗的压力一步一步走下来的,泠栀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jiejie,这件事这么难,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做?” “为了让阿栀不再受委屈。” “我不觉得委屈,有jiejie,我永远也不会委屈。” “jiejie一定要做,为了那些没有jiejie的阿栀,也为了那些不如阿栀勇敢的孩子。” “jiejie,你不会累吗?” “总要有人去做,jiejie先做了,就会有其他人和jiejie一起,不会累的。” “那我先和jiejie一起!” 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绝对的错和对,多数都是在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徘徊,云海崖是这样,拜伽洛也是这样,对的事情不一定会永远对下去,错的事情也不一定会永远错下去。 规则是不变的,但人会。 很多事情,只有亲身经历,才能知晓它存在的意义。 想起jiejie,泠栀的眼眶,还是会泛起酸意,他坐直了身子,看着跪在自己身下的奴隶,嘴角弯出了和泠玫相似的弧度。 “我们是共赢关系,不是单方面的剥削。” 泠栀学着泠玫的腔调,将泠玫在捕蟹车前对他说的话,重新念起。 “隙川是欢场,在这里卖身,只是一份给你用来维持生计的工作,你不需要为了工作,付出除了劳动时间以外的代价,比如……” “生命、尊严、以及自由。” “我叫泠栀,是……”肌rou记忆让他习惯性地想要说出自己是失乐园的头牌,今时不同往日的滋味让泠栀咂摸了一下,他整理好心情,改口道。 “是隙川的头牌,你们叫我名字就可以。” 跪在下方的奴隶,不明所以地起身,一个胆子大一些的,歪着头用余光去看泠栀,那目光带着戒备,又含着自卑带来的小心翼翼。 泠栀向下伸出了自己的手,和多年前,泠玫将手伸向捕蟹车里,被渔网缠住的他一样。 泠栀将那个奴隶拉起来,浅金色的发梢带过那奴隶的侧脸,那个奴隶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好美……” 1 到底是云海崖的残次品,那奴隶说完,才反应到自己没有经过允许就说了话,他惊得想要再次跪下,却被泠栀坚定得拉了起来。 “我不是调教师,你不用怕我,”泠栀引着那奴隶纤瘦的手指,落在自己的发丝上,“你见过栀子花吗?” 那奴隶点了点头,又忍不住缩了缩,耳缘绯上了一层自然的潮红,心领神会道,“和栀子花芯的颜色……” 见到这奴隶青涩的反应,泠栀笑出了声,他勾着奴隶的下颌,将暧昧的距离拉到了极致,才贴着他的耳廓道。 “我亲爱的,干我们这行,要是这么容易害羞,可是要吃死亏的,你得被那群狗东西扒下多少层皮啊,你看你,碰一碰就这么羞,那群狗东西要欺负死你的。” 听到泠栀把客人叫狗东西,那奴隶的呼吸都变得不平稳了,泠栀也没再难为他,没有什么改变是一蹴而就的,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桃丝将所有奴隶身上的束具都解开,把一整环控制隙川的奴隶的钥匙给了泠栀,泠栀接过后,浑不在意地起身,拉开了身侧的琉璃窗,将钥匙扔了出去。 钥匙顷刻没了影子,连声音都没发出,直接没入了万尺之下的深海。 “隙川今天开始,全员休假,营业时间待定,我会叫医生来给你们看病治伤,这段时间,不会有任何人逼你们做任何事,安心养伤就好。” 泠栀吩咐完,便顺着来时的方向折返而去。 1 “泠栀……?” 桃丝看着泠栀的身影,步入了隙川的长廊,琉璃侧窗透下了一路的融融暖日,泠栀浅金色的发丝边缘描绘着柔和的光。 桃丝本能地跟了上去,印着泠栀的步子,走进了同一片光影之中。 落日的光打在桃丝身上,让他有了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他有很多话想要去问泠栀。 关于自由的,关于尊严的,关于生命的。 他徐徐走着,皮肤被落日照得发热,像是穿过了一场神圣的洗礼,枯死的灵魂在此刻新生出了枝桠,不知是不是错觉,桃丝的脚步,轻快了一些。 “泠栀,你要去哪里?”桃丝站在泠栀后面开口。 泠栀指了指瀑布的上面,看着桃丝衣服下凸出的金属禁制,问道,“你给他们解下身上的东西时,怎么就没想想自己呢?” 听到这话,桃丝怔愣了一下,然后惋叹出了身不由己的腔调,“泠栀,我不是隙川的奴隶……我是少主送给黑鸦先生的入职礼物……” 1 泠栀掐了掐桃丝的脸颊,“你说,黑鸦是什么?” 桃丝没躲,任由他捏着,口齿不清道,“云海崖的名誉调教师……” “那我是什么?” “泠栀……” “我是问我的职位!” “隙川的少主……” “那是黑鸦大,还是我大?” 桃丝一整个无语的大动作,泠栀却得意洋洋地走上了回浮空之城的路,哼起了走调的小曲,暗自的想着。 我堂堂一个少主,找姜执己要个奴隶,他还敢反抗我的命令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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