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暗巷里的鸟鸣声（2） (第1/1页)

    「Si了也带不走。」他们异口同声说着钱董事长的教诲。

    黑知书切了几片口味清香的起司配苏打饼乾，端着两个高脚杯到客厅的桌子，钱绍勋已经打开红酒，香气盈满整个空间，他们迫不及待想品嚐美酒。

    黑知书观察杯中的酒滴在边壁晃动，凑进杯缘闻香气的变化，像孩子获得新玩具那般开心饮用美酒。

    他们肩挨肩，同坐气派的红沙发上，钱绍勋用手机播放古典乐，黑知书仰头靠在沙发椅背，醺然间他想起来埋在日不落夜店的那些疑点，「绍勋，会不会提供那张照片给报社的人，其实正是凶手本人？」

    「你为何会那麽认为？」钱绍勋抚着他的银发，眼神慈祥，一边聆听他的话语，一边啜饮红酒，指尖轻巧地延颈间线条游走，触碰他的发丝，动作温柔到仿佛在对待一个艺术品，巧夺天工又极其易碎，自然得好好珍藏。

    黑知书那张雕琢JiNg细的脸楚楚可怜巴望着他，眼里和他流淌不同的情水，是向往追求真相的悸动，他从以前认识黑知书起，对方便是一个求知yu过剩的人。情人无情，他自知不能要求身旁的美人产生情慾。

    黑知书不解钱绍勋注视他的眼神，只管往天花板举起酒杯，他的眼尾微弯，声调上扬道：「你记得当年被冠上厄运七的连环杀人魔吗？」

    「记得，虽然我那时高中，你还是个毛孩儿，不过我对那些案件仍有许多印象。」钱绍勋的酒杯空了，却不打算立即续杯，因为那些多余的水声会坏了现在的气氛。

    「我想警方会把这件事跟厄运七做一个连结，可是我不会，先不提厄运七习惯留下的记号，这次的凶手b较像模仿犯，而且……」黑知书将酒杯挪到日光灯下，光线从红酒的深赭sE透出波光，好似鲨鱼猎补粮食溢出的红W染了大海。

    钱绍勋的思绪也随之沉入血sE海湾，g起嘴角，「厄运七华丽地证明自己不同於一般杀手，是带着一个理念而行动，那日不落夜店犯案的这位不也相同？」

    「不一样。」黑知书挺直腰脊，想到他躲在日不落夜店暗道听到那些警员的话，「就算在地板写了字，可这次凶手没夺走朱猪身上的任何物件。」

    「黑知书，劝你对刑案别太执着。」钱绍勋低头望着双颊微粉、鲜nEnG可口的美人，身子逐渐压低，见对方仍无防备心，忽然使坏，轻咬了他的耳根，低声说：「说不准好奇心也会害Si一只蜘蛛。」

    「看是谁害Si谁，胜负未定呢。」黑知书双目坚定，没被他那句话和动作影响，推开他，重新坐正於沙发，「案件发生前，为了调查在饭店流窜的新兴毒品，其实我见过朱猪，那家伙离开育幼院前，身形JiNg瘦，完全不像现在走钟的样子。」

    「你见他，说了什麽？」

    「我说，请他帮忙留意毒品的动向。」

    「是因为我上次跟你说，常在夜店看见他，你才拜托他帮忙？」

    「是的，而且跟朱猪说话时，我注意到他舌头上的符号。」

    「他直播时，那个符号其实也蛮明显的。」

    黑知书对钱绍勋这番话停顿几秒，他不知道原来这位大少爷是朱猪的忠实粉丝，怪不得钱绍勋对朱猪的新闻那麽留意。

    「新月符号，是一个人贩走私集团的记号，以前我们都帮父亲做了不少事，你应该记得吧？」

    「记得，可是父亲跟他们拆夥後，没再听到相关消息了。」

    「恐怕当初从育幼院带走朱猪时，那对夫妇也许不是真的夫妻，是走私集团的成员也说不定。」

    「小蜘蛛，这事有蹊跷，怕会牵扯到父亲……你可不可以别追查下去了？」

    「这事攸关到饭店工作人员的信用，不然江经理会含冤而Si。」

    「他也不过是饭店众多人员之一，无亲无仇，身无牵挂，这种人Si了也不会有人在意，也不会有警察追查到这边，父亲也说了，不要过度在意此事。」

    「是时候……」黑知书放下酒杯，直视钱绍勋，「你该回去了，父亲从不希望你在我这边待太久。」

    「好吧，难得来看你，既然那麽不欢迎我，那我先走了，不用送。」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你是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那有什麽关系？黑到同归於尽，不就得了。」

    「是我晚点还有事情要处理。」黑知书被钱董事长收为养子，有其目的，他怕要是钱绍勋知道太多，恐怕会觉得他很脏，甚至闻到他身上沾染到其他雄X的臭味。

    钱绍勋轻r0u着他的耳，「好啦，你早点休息，礼服若送达此处，你务必收下包裹，下礼拜的宴会父亲花蛮多经费准备，你可要好好服侍他们。」

    「是，钱大少爷，你走归走，酒请务必留下，算是你到此一游的过路费。」他机灵回覆，推钱绍勋到门边，让对方觉得他是喝醉了。

    一如既往，道别时，钱绍勋一把揽住他的腰，头埋在他的颈间，汲取一方块的青紫，做完这道防虫工作，钱绍勋满意地抬头，「你身边的苍蝇蚊虫不少，有我的防护，看谁敢惹你。」

    「都说了你这麽做，怪让大家误会，要是以後坏了你的婚事，那可不妙。」黑知书对钱绍勋那些过分亲密的动作是半推半就，他明知道这样对钱绍勋不好，但还是选择遮住半只眼，假装不晓得对方的心意。

    钱绍勋仍嬉皮笑脸，「有什麽关系？到时你来当钱夫人，这桩婚事，父亲肯定答应。」

    「夫什麽人，我最好能帮你传宗接代。」黑知书不敢多想，头皮已发麻。

    「闹你的，还当真吗？」钱绍勋弹了弹他的前额，「你早点休息，顺便治一治你这严重的疑心病。」

    「知道了，你也快点回家休息，以免父亲一天到晚来我这边要人。」

    「嗯，反正我们很快再见到，其他话下次说。」钱绍勋乾脆地转身离去，黑知书也不十八相送。

    关上门，黑知书的房间恢复宁静，他也松了口气，能够专心品尝钱绍勋带来的美酒，顺便沉淀今日之事。

    黑知书躺在沙发上，摇晃酒杯，低喃：「当初说会记得我，最终还是全记不得，全是一群骗子。」

    罢了，想起一只蜘蛛又不能如传说中那样带来福气，他只是一个毒物，会害Si周遭人的那种。他想，这样的毒害物质还是生存在黑暗中，会来得更自在。

    他调暗客厅的灯，横躺沙发上，轻闭双目，往事随酒意渐浓，慢慢摊开了全貌，旧时生活在育幼院的画面变得清晰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