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纵横网上的蜘蛛（1） (第1/1页)

    人是一根系在动物和超人之间的绳子。也就是深渊上方的绳索。走过去危险，停在中途也危险，颤抖也危险，停住也危险。

    ——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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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霾垄罩的冬夜皱成一张能随意弃置的脏纸，任X地罩住整个T市的天空。城市规画分为商业区、住宅区及隐於巷弄间的红灯区。城市的尽头非常静谧，让人不自觉能听见蜘蛛在墙角攀爬的声响，也能耳闻那些夜猫子正在街头嘶咬喧闹，往吵杂的场所奔去。

    一排排红灯绵延至众娱乐场所的上空，那边总是聚满人cHa0，时不时有警察登门造访，查看是否有罪犯流连於温柔乡。然而关注越多的地方，细节越容易被忽略——那些匍匐於暗中的黑影直gg望向前方，那些走在血橙之下的人们……

    倏忽间，黑影缓缓扬起诡笑，抑制不住脑中所见的画面，他狡猾地听着「日不落」夜店前几人的对话——

    「哎呀，这不是最近七七当红直播主的猪爷吗？好久不见了。」

    nV子身着华丽的粉红皮衣，姿态撩人地搭着朱猪的肩膀，指尖玩弄他的小卷发，蹭过他左右两边圆滚的r0U丸，当然她等着的绝对不是「r0U丸」能满足的程度。

    「我最近都在工作！爷好不容易能来这边拍片跟放松。」他刻意不表现内心被nV人撩拨的狂喜。

    她加把劲撒娇，「猪爷，人家想Si你哪！」

    「想我啊！那有没有看最近猪爷的火锅篇影片？那可绝了，要是点击率能通通换成钱，我就送一栋豪宅给你。」

    「葵葵喜欢豪宅，但……」

    她见他没特别的反应，换伸出她的长腿，他再也无法把持人设，本能地贴近nV子的身T，搂住她的腰，眼神缠绕着她那姣好的身材，「那我们要办的事准备好没？要知道老子可忙得很，没闲功夫陪你在这边瞎和。」

    「猪爷真心急，我马上帮您安排单独的包厢喔！请稍待。」葵葵交代几位穿着火辣的nV子带位，「meimei们请邀猪爷进单独包厢，只有店内的VVIP才可享受这个最尊贵的待遇。」

    一听到葵葵的呼唤，七、八位妙龄nV子穿皮衣短裙，各个身材凹凸有致，看在朱猪的眼里甚是一幅景致的美nV图，恨不得将她们倒入同一锅子，配上他的r0U丸，烹煮热浓汤。

    她们半拉半哄引朱猪至店内，DJ嗨翻天的电音舞曲配上夺人眼目的镭S线，男男nVnV紧贴彼此身形，跳离地面，随歌劲舞，也有些选择静态交流，坐在包厢内约会。吧台的酒保们忙於调制饮品，服务生穿梭人群间，在大家桌面放着五颜六sE的调酒。六名警卫在四角和前後方戒备，以防有心人士突然闹事，破坏现场气氛。

    葵葵走在最後负责关门，监视场内情形，每个包厢内，大概都有这麽一人作为老板的眼线。朱猪随那些nV人们来到偏间的包厢，除他之外，另外几个包厢已客满，大家都有专属的保镖把关，不让闲杂人等乱入其中。

    包厢播放与外头截然不同的音乐，各式交谈、欢愉与打牌的声音回荡在无人烟的长廊。葵葵注视朝他们包厢爬来的蜘蛛，祂正窥探人类颓丧的一幕，像是一部脱序的记录片，展露人类的七情六慾。最後被辗毙於那位漂亮小姐的手里，她擦拭完手掌，将纸团放入包内，「要请服务生打扫更仔细，脏Si了。」

    她从外面看向朱猪的包厢，那位大爷进行直播中。

    「这里是哪里？」朱猪拍了店内高颜值的小姐们及服务生，他们每个人挥手完，他以夸张的手势介绍，「这里是T市最顶级的夜店，服务一流，菜sE更是好得没话说，满足你们的身心需求。」

    「实在太美味！」朱猪T1aN了T1aN嘴，将手拿的直播设备立在桌上，随後开始在包厢进行一小时的吃播秀。老板严若霜命厨师准备多道VIP才能享用的美食，有龙虾、骰子牛r0U、义大利面等偏西式的口味。

    「亲Ai的、敬Ai的哥哥jiejie们，多给我一些Ai心和打赏，猪爷得靠大家的抖内养活这个胃。」

    他满意地看网友赠送许多花束和火锅的图，这些能换成大概台币五百，也有少数人送跑车，一台可换台币一千，所以这场秀零零总总能获得一、两万，如果加上业配，可达百万月薪。

    朱猪喜欢这份工作，努力吃就能赚钱。他想，幸好当初有人领养得以离开柒月育幼院，养父养母对他很冷漠，但在他长大後介绍大老板认识，他很卖力在那个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靠着对方的投资当上吃播网红，赚入大把钞票。

    「吃完了，掰掰！下次一起继续在酒池r0U林相见。」朱猪工作结束，围绕在他身旁的美nV将红酒递去，他伸舌啜饮，隐约能在舌板看到空洞的新月符号，那像是他的护身符一样，使他不用担心生活问题。

    葵葵走进来时，他已喝饱吃足，拍着他的大肚子，拣选现场的nV人，任意抓一个来陪坐，谁叫躲在K裆里的兄弟需要有人好好伺候。他扯开K头腰带，T1aN嘴笑道：「爷准备来疼疼你。」

    啊啊啊啊啊啊——在日不落夜店会让人丧失时间感，直到包厢传来响亮的惨叫声，nV人纷纷夺门而出，这里的访客才晓得此刻的正确时间，那是清晨发生的诡事。

    「出事了！」nV人颤抖地喊着。

    朱猪衣衫不整坐在皮椅，lU0露下T，本来他掐在颈部的双手缓慢松开，他努力想发出声音，却意外无法好好说话。其他人围绕着他，此起彼落询问这里发生了什麽事，他却来不及向他们求救，怔忪不安望向他们，瞳孔慢慢放大，渐渐失去意识。

    「猪爷不知道吃了什麽忽然……忽然就断气！」其中一个nV人是葵葵，她激动地啜泣，语无轮次，可见受到的惊吓有多严重，毕竟朱猪坐在她隔壁，便毫无预警失去X命。

    「他Si了吗？」

    「是Si了吧！好可怕，我不敢到他身边确认。」

    「嗯啊，怎、怎会在一夕之间……」

    「会不会他惹到哪个神明？然後，被诅咒？」

    「太歹命了，为什麽让我们遇到破事？」

    「你们冷静一点，听说等下警察会来。」

    「警察会来，但他吃什麽，你们从实说明白。」夜店老板严若霜拨开人群，走到那群nV人中间，他抓住方才说话nV子的手，严厉问道：「葵葵，你在那个包厢究竟看到什麽？」

    「我不知道，你说甚麽呢？我待在旁边……」葵葵抱头身子蜷缩，好让自己安心，不然双手放开膝盖，她的世界似乎会因此崩塌。

    「什麽叫不知道？你说清楚，到时警察来，大家b较好解释，不然本店要是被勒令停业，你们人有责，大家可以配合调查，可是案子时间拖得越久，大家的失业率越高。」

    「我……」

    「你说。」他在等她接续原本想说的话。

    葵葵看着严若霜那张历经沧桑的脸，布满伤痕、刀疤，嘴角留下缝补的痕迹，使她不得不听从他的指挥，害怕自己也会变得和他一样，为了还钱氏集团的债失去小指和原本的容貌。

    她缓缓张口，说起在包厢内发生的故事，却有一人悄然脱队。趁着人们将焦点放在朱猪的包厢时，黑影阔步推暗门离开。

    一路上撒了不少玫瑰花瓣，还在地板用血Ye写了一个英文单字「GreedyEater贪吃鬼」。他摀住嘴，脸上有难以掩饰的得意笑容，顺利逃过大家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