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IV(3) (第2/2页)

   一个白发稀疏的老NN缠住粿店外面等候外带的一个年轻nV人，老NN有很严重的驼背，走路还需要拄着拐杖，但她的音量确十分宏亮。

    「阿嬷抱歉，我不是这里人，我不知道那在哪里。」年轻nV人面露困扰。

    我和周宸刚走出粿店，站在外面的骑楼，周宸在等我回覆mama的讯息，听见两人的对话，我的视线从手机萤幕抬起来。

    「我先生说和朋友去世界馆看电影完，会到那边吃饭。我的儿子现在发烧，需要他回来。」老NN听力不太好，她把耳朵转向年轻nV人，再次问道：「小姐，要怎麽去沙卡里巴，我刚嫁过来，对这里不太熟。」

    「我真的不知道。」年轻nV人的语气透露出不耐烦，她连摆着手，往旁边走去，远离老NN。

    老NN没有跟上去，而是转向其他排队民众，继续重复相同的问题。

    「喔，那个沙卡里巴NN又来了。」粿店的老板端着一笼热腾腾新出炉的粿，从店内探出头。

    从他的声音听起来，这个NN不是第一次出来问路。

    「阿嬷，你先生刚刚这里点餐，他说要出去走走，等一下就回来了！」老板转身回店里，没多久，他端着一个黑sE大托盘走向老NN，「这是他点的粿和鱼汤，你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你儿子。」

    老板很快将老NN哄入座，并让她冷静下来。

    「老板，那个阿嬷是什麽人？」坐在露天座位用餐的一名男生好奇地问。

    「她喔，她不是什麽奇怪的人，只是有失智症，发病後，她家人平日把她送到安养中心，她今天大概又趁志工不注意偷跑出来。」老板用披在肩膀的毛巾擦汗，「她每次偷跑出来，逢人就说要去沙卡里巴找老公。听我爸说，她就是在我们这里认是她先生。」

    我听说失智症的人，他们大脑的时间会停留在过去某一个时刻，而沙卡里巴NN的时间停留在她人生最无助的时刻。

    不知道她当时有没有顺利找到在外玩乐的丈夫。

    「阿嬷的先生呢？」

    「很早就过世了。我是听我爸说的，好像是她儿子生病不久後，他老公突然失踪一段时间，然後回来的时候，已经Si了。」老板慢慢压低音量，「听说是被烧Si的，人找到的时候，变成一具焦屍，身上的贵重物品都不见了。」

    「天啊。」

    我朝沙卡里巴NN的望去，她很安静地吃粿，举手投足流露着一GU大家闺秀的端庄气质，她的头发虽然花白又稀疏，但梳理得很整齐，她穿着印有小碎花的无袖衫和一件黑sE长裙。

    在这间承袭六十年岁月的老店，刹那间，我彷佛隔着时空在沙卡里巴NN身上看到一道倩影——她黑发如墨，落地的长裙在风中裙摆随风飘逸。

    「不过那个沙卡里巴在哪里？」另一个顾客好奇地问。

    「就现在的康乐市场啊。」老板抬起手，黝黑的手指朝骑楼的尽头一指，「现在这边老一辈的人还会叫那边沙卡里巴。」

    康乐市场是我们下一个要前往的地方。

    「老师，走吧。」我边说边转过头。

    周宸凝视着沙卡里巴NN，不知道在想什麽想得出神。

    「老师？」我轻轻推了一下周宸的手臂。

    沙卡里巴NN突然转向我们，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沙卡里巴NN，但她的眼神看起来却像是早就见过我们。

    「你们……」她扶着桌角，缓慢地站了起来。

    「阿嬷怎麽了？」老板刚好走出来收拾空碗盘，见状，连忙放下用来装空碗的hsE塑胶篮，走上前，搀扶沙卡里巴NN。

    「菫小姐回来了啊？」沙卡里巴NN走到我们面前，她仔细地盯着我，用自言自语的音量说「b照片还年轻。」

    片刻後，她对我点了一下头，便转向周宸。

    「她听得懂中文吗？」沙卡里巴NN咕哝了一句後，她冷不防抓住周宸的手，深深望着周宸的双眼，「告诉我先生，他儿子生病了，赶快回家。」

    周宸似乎吓到了，他一动也不动，侧脸的表情十分紧绷。

    「还有你们前几天是不是又跑去贼仔市，别再去那种地方。我听说阿水家的小儿子不知道在那里买了什麽，早上有一批警察跑去他们家。」思绪停留在过去的沙卡里巴NN严肃地看着周宸，她似乎把周宸认成过去的某位朋友。

    沙卡里巴NN突然的举动和怪异的发言令所有人都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