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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你不许睡他! (第1/1页)
傅棠川无视纪棉有些受伤的表情,转身走向佣人。 “不是让你们把人撵出去的吗?” 佣人们接过空碗,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纪棉顿时急得跑过去抢下碗。 “我、我洗碗洗得很干净的,我可以给你当洗碗工。” 他明白今天要是被赶出去,就很难见上傅棠川一面了,也就更没有机会去替弟弟挽回,所以不可以,不可以被赶出去!他必须想方设法留在这里。 他想去拉傅棠川的手臂,却不太敢,傅棠川看起来真的好冷漠,像一块冰。 他只好眼泪汪汪急切恳求:“我可以帮你干活,给你洗衣服,拖地擦玻璃打扫卫生都可以的,让我留下来吧,求求你了,我会做很多事情的!” 楚楚可怜的人儿,憋着哭的央求,佣人们看着揪心。 傅棠川却没有一丁点搭理的意思,撤开浓黑色眸子,吩咐:“轰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他。” 冷硬的话语,不近人情。 纪棉急得都快跳脚了,晶莹的泪花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他连忙拉住傅棠川的一截衣角,仰着头,像一个小心翼翼讨糖的小孩,眸里盈满哀求,“不要这样,求你了不要赶我走,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不可以被赶出去,mama的骨灰会被毁掉的…… 可是傅棠川不为所动,不耐地挥开衣服上的手,头也不回往楼上走。 纪棉像一只被抛下丢弃没人要的小狗,眼睛湿红,有片刻的不知所措,很快又紧追上去。 却不想一时心急脚下踩了空,身子不稳,脑门咚地一下重重嗑在坚硬楼梯上。 他痛不可忍地哼叫一声,眼泪霎时逼出眼眶。 好疼! 手掌触上额头,果然起了一个很大的肿包,有些严重。 前几天在大雨中跪了一夜,膝盖早就烂到不成样子,这会儿又嗑在硬邦邦的台阶上,伤口再次挤开了,鲜红刺目的血迹渗出薄薄的布料,在冰凉地砖上晕染开,有些触目惊心。 该有多疼啊,佣人们揪心不已。 她们以为先生这下总归会心软的吧! 可出乎意料的,傅棠川不仅没有如她们所想,反倒不知为何突然怒意丛生,额角青筋泛起,一副山雨欲来的暴戾气场。 几个佣人原本还想趁机替纪棉说两句好话,瞬间不敢吭气了。 纪棉鼻子红红的,着急抬头去看傅棠川,眸里死灰复燃般亮起一丝卑微的希冀。 “好疼……” 他望着傅棠川,黑珍珠般漂亮的瞳仁被层层水光淹没,尾音都带上了软绵湿漉,“膝盖……好疼。” 怯懦的哭音,满是委屈,又透着可怜巴巴的期盼,和小时候摔疼了跟mama撒娇哭哭求安慰的时候一样。 他只跟最亲近的mama这样求心疼过。 泪光粼粼里,他看到傅棠川黑着脸大步走过来。 下一秒,下颌被用力捏起,满是泪痕的小脸被粗鲁抬起。 纪棉被捏疼了,哼唧一声,又生生受下。 上方的人巍峨地罩住他,冒着寒气儿的话从牙根挤出:“你在这跟我演什么苦情戏?” 有滔天恼意,亦有不屑。 “苦rou计耍够了么?耍够了就滚。” 吐息呼洒在纪棉脸上,是温热的,却又凉进了皮rou里。 纪棉怔怔地对望,紧咬唇瓣,像在极力憋住什么。 他从来没见过这人和这么决绝又厌恶他的样子。 如果是以前,傅棠川肯定会很凶的骂他不长眼睛,却又会帮他揉揉吹吹仔细敷一敷的,会比自己磕到了还在意疼惜。 可是现在……好像根本不在乎了。 明明以前会抱他宠他,现在却像讨厌一只臭虫一样讨厌他,甚至多余的眼神都吝啬给他,连多说几句话都成了奢求。 纪棉心里泛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异样难过。 他被捏得发酸发痛,吃力仰着脑袋,不知是太过伤心还是体力不支,哭腔变得格外软软的:“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求求你,我会听话的,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求这个男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泪眼蒙蒙中,纪棉看到傅棠川眸里漾出了讥讽,那么赤裸裸,似乎是想起什么败心情的事,那张脸很快变得没有耐心耗下去。 傅棠川明显是要强行轰人的样子,有个佣人从外边走进来,打断了他。 “先生,客人来了。” 佣人身后跟着一个模样清秀的男孩。 纪棉吸着鼻子闻声转头,在看到那个男孩的那刻,忽地满目愕然,整个人都好似定格了。 他见过这个男孩,傅棠川有次把他带去3p就是和这个男孩。 这个男孩如今出现在这里…… 转瞬之间,他连呼吸进肺部的空气都变得如冬日晨雾般冰凉。 “不……” 纪棉呆滞过后仿佛受了沉重打击,忍着痛从地上颤巍巍爬起来。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 他抓着傅棠川腰际的衣服,仰头,晶莹泪珠成串成串地往下掉。 “你不可以这样,你不许睡他!” 他在哭,可语气又是无法抑制的气愤,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蹦出来的勇气这样说话,突如其来的满腔愤意来的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上一刻他还在乞求这个男人。 哭红的眼睛又宛若在质问,想得到一些他想象之外的回答。 可傅棠川只是冷眼俯视他。 “我睡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纪棉眼泪流得更凶了,他把脸埋进傅棠川宽阔的胸膛,哭得一抽一抽。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呜……你明明说过不再跟别人做这种事了!呜……你说过的……” 他是来挽回这个人的,他应该低声下气才对,可他说出的话却像在控诉对方的不忠一样,他忍不住。 清秀男孩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看了眼傅棠川,没有说话。 胸口处的衬衣被泪水浸透,傅棠川眉头跳着火。 “我没工夫看你做戏。” “怎么,还不走,是想观摩?” 纪棉听到傅棠川冷笑一声,而后竟直接喊了保镖进来,几个冰冷锥心的字随即扎下来: “扔出去。” 保镖得了命令,步步逼近。 纪棉自然敌不过人高马大的保镖,再怎么抽噎求不要,再怎么蹬腿捶人也无济于事,三两下就被扛了出去。 只是那双哭肿的眼睛自始至终望着傅棠川,又脆弱又绝望,泪珠像豆子一样无声滚落,谁见了都要跟着心碎几番。 只有傅棠川眼底嘲意更浓。 呵,演得何其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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