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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佑忱在铁栅栏前停下脚步，咽了下口水。

    「快点。」狱警懒洋洋地伸手，一把捉着手铐的铁链将她拉过来，粗鲁随便地解开了她手腕上的束缚，「滚。」

    她知道，只要再往前踏一步，这辈子也许便不能再走出这扇门。

    心里还没准备好，忽然腰间有鼓力道猛地将她推进去，梁佑忱踉跄地摔倒，回头一看是另一个狱警踹了她一脚，就连嘲笑的表情都显得冷漠。

    她马上爬起身，监狱对外的大门已经框地用力关上。

    「你们要去哪？」眼看狱警转身离开，梁佑忱反而慌了，「就这样？」

    「怎麽？你还想要我们把你抬进去？」狱警用手上的警棍指了下里面，「去去去，垃圾场里不归我们管。」

    衔接监狱入口的内部是一片放风场，已经有好些囚犯围聚在十公尺外看着，只是沉默地看。

    其中两个人站出来，带头的nV人面无表情、声音粗哑，「新来的，跟我走。」

    梁佑忱迟疑几秒後才跟上，一路上经过许多囚犯纷纷放下手边的事打量她，那些评估的眼神充满警觉，同时带有绝望的漠然。

    b起在动物园里被围观，她觉得自己更像只剩一口气的猎物，被秃鹰们觊觎。

    梁佑忱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只能挺直背勉强维持尊严。

    她来到一间小办公室里，铁制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个nV人，其他五、六人都靠着墙边站着。所有人都穿着米sE的囚服，跟她一样，只是或旧或新。

    「铁姐。」带她来的nV人对桌前的人点头，「人带来了。」

    铁姐看上去有些年纪了，外表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邻家阿姨，实在说不出什麽特点。若不是身处监狱里，梁佑忱根本不会紧戒她。

    「就凭你？」铁姐语气随意，皱着眉瞅了她一眼。

    梁佑忱明白她意有所指，又不敢大声反驳，只是维持沉默。

    新时代百货的毒气事件Si了九十三个人，闹得沸沸扬扬，连国外媒T都不少报导，就算传进这偏僻的角落里也不足为奇。

    梁佑忱现在可是名人了。

    「闷。」铁姐嫌弃地哼一声，眉头却舒展开了，往後靠在椅背上看她，「你叫什麽？」

    「我叫梁佑忱，保佑的佑，热忱的忱。」梁佑忱知道自己在发抖，可又克制不住。

    「我是这里的负责人，你要和其他人一样叫我铁姐。」铁姐说，「围墙内的一切都归我管——包括你也是，你爹妈说的话都不要听，听我的就好。」

    「我会安排你该住哪、做哪些事，乖一点就不会有太多苦果子吃。」铁姐叹了口气，「很快就结束了，看看这群又老又疯的丑八怪，你这种漂亮的小姑娘也不想变成这样，是吧？」

    梁佑忱一下警醒了——她的刑期可是终身监禁，跟很快这个词沾不上边，铁姐的意思是？

    「铁姐，她该归我们管。」靠墙站的人之中最娇小的人往前站了一步，「你不能……」

    「我不能？」铁姐挑眉，办公室里半数人立刻狠狠瞪向出头的nV人，「甚麽叫我不能？小邱，你忘记怎麽说话的话我可以教你，没必要自讨苦吃。」

    「铁姐，这是两码子事。当初说好了教团的人进来依旧属於教团，我们会听你的，可你也不能太过份呀！」

    教团？听到关键字的梁佑忱马上发现了小邱脖子上挂着菱形的吊坠，而那正是全知教的标志。

    「我不信教，也不是教团的人！」怒从心中起，她冷冷地反驳，「要我跟这些疯子一起，还不如判我Si刑。」

    大概是没想到会被反咬一口，小邱一时无语。

    「骨子y，脑子蠢。」铁姐笑道。

    「我被他们陷害了。」梁佑忱y着头皮说。

    「是吗？刚好了，我也是无辜的。」铁姐说，「阿豹，你呢？」

    声音粗哑的nV人回答，「我的指纹刚好在那把杀人的枪上，那也不代表人是我杀的罗。」

    「我也是被冤枉的。」

    「我也是！」

    梁佑忱哑然，这些人冤不冤枉她不晓得，可她确实是冤枉的啊！

    「进来之前总觉得是别人的错，但你也不看看要坐牢的是谁？」铁姐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她面前。梁佑忱这才发现铁姐还矮了自己半个头，可那依靠岁月累积出的威严与气势却像一堵望不到尽头的高墙，梁佑忱捏紧了拳头，忍不住後退一步。

    铁姐的眼神仔细地从她的额际往下直至下颔，啧声摇头，「九十三个人，这座监狱里囚犯们杀的人加起来说不定还赢不了你呢。你用这张脸去g引检查官了吧？哼，我可不惊讶，这国家已经烂得跟屎没两样了。」

    「不过没关系！法律没有正义，我们有！」铁姐猛然提高音量吼道，「杀了政客的人是英雄，杀了小孩的人是狗杂种。阿豹！」

    「在！」

    「把这个狗杂种关进狗屋里。」

    一听就知道那个狗屋不是什麽舒服的地方，梁佑忱还想解释，刚张口就被阿豹一拳揍在脸上，颧骨像爆炸般疼痛，把她想说的话语全变成吃痛SHeNY1N。

    阿豹和另个nV人架着她的臂膀将她拖走，任凭梁佑忱怎麽挣扎她瘦弱的身板也无动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