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之有水也_溯洄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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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溯洄 (第2/4页)

,是我们。”

    “备知道。”刘备低低应声,顿了一下又道:“孔明,我们既然回到这个时候,备,还想再问你一次。”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没有立即回答他,反而拉住刘备转入正堂“陛下说的是,我们既然回到这个时候,亮不想再留遗憾。”

    “孔明……”

    诸葛亮回头笑笑,然后径直推开了门。

    灯火映照出年轻时的他们惊诧的脸,诸葛亮端方持礼“二位勿惊,镜中内外虚实不可名状。今借天机自建兴元年来此,已二十有一年矣。”

    刘备上前与他并肩“今曹贼孙吴并宵小已灭,汉室再兴礼乐大成,皆是孔明之才。刘……小刘啊你一定要好好待他。”丞相亮听得脸上发热,忙轻扯他衣袖。

    左将军刘备乍听他喊自己小刘,很是不惯“你……要不还是以刘使君相称吧。”

    年轻的军师亮目光笃定“主公待亮很好。”

    “孔明……”刘使君回望,忍不住移近坐席,珍而重之地唤他的字。

    丞相亮听着心中又喜又酸,明明两情相悦的事当年何至于磋磨到成都。他褰裳坐在昔日主公身边,摆正瑶琴,指随意转起弦清歌“闻佳人兮召予,将腾驾兮偕逝。筑室兮雪中,葺之兮素魄,乐鸣丝兮浩歌……”他声音本清旷,却在暧昧的红罗烛影里伴着缠绵低婉的琴音,如情人间鬓际厮磨,刘使君看了一眼丞相亮,又飞快瞥一眼军师亮。

    而琴声却在此时紧密起来,仿佛抖落一身风尘的座下客,嬉笑怒骂时的快意热烈冷却在寂夜抚剑里不展的眉眼,琴声淙淙流淌,淌过剑客义无反顾的背影,流落在竹林,白鹤悠然自得,戏水引舞。他三人已是听得痴了,汉帝刘备目光激赏,年轻的二人更是如入虚境不知身在何方。刘使君想起颠沛流离的半生,他开始期待涓滴不绝的琴音,冬天该过去了,阳春!开河!丞相亮仿佛听懂他的心声,清徐的歌声适时而起“愁人兮奈何?顾怀兮何为?春秋兮有当,愿莫失兮莫忘……”

    刘备抚掌赞叹“凤吟鸾吹,不足喻其美!”

    刘使君却喃喃“莫失兮莫忘……”犹在琴韵中。

    刘备见这个年轻的自己,左边一个温雅如月的丞相亮,右边一个风华绝代的军师亮,大耳儿艳福不浅。想到这不禁起了几分戏谑的心思,撩衣坐在军师亮的身边,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出其不意地一推,刘使君也颇感意外,一把接住揽在怀里,声中不悦“你这是做什么?”

    刘备抚髯,意有所指“天予弗取,反受其咎,刘使君还待何时?孔明,来。”

    刘使君心里一紧,下意识以为要他怀里的孔明,见丞相亮衣履当风才微微松一口气,虽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却是坚定了今夜无论如何也要表明心意。

    军师亮蜷缩起腿,大半身子倚靠在主公怀里,始终未能挣开。见丞相亮过来跪坐在他身边,本就不甚宽敞的坐榻更是拥挤,向来从容镇定的他少见得心慌意乱两颊如烧。

    丞相亮安抚他紧扯着主公衣袖的手“这个怀抱你不是想要很久了吗?”

    “我,我……”他正要失口否认,却撞进主公深情苦痛的眼波中,于是再说不出一个不字。

    “直面本心,亮……”丞相亮一边细细劝导,一边感叹对着自己年轻的脸叫自己的名字,还真有些不习惯。于是回身唤句陛下,刘备展臂拉进怀里“当年你要是也想的这么开多好。”

    丞相亮低眉垂目“陛下心里还怨亮吗?”

    刘备知晓这小狐狸又在戏弄自己,信手拈来的示弱和邀宠,让他明知又被拿捏也心甘情愿入套“怨,怎么不怨,所以今夜孔明要好好补偿回来。”说罢噙住丞相亮两片柔唇含吮津津有声。

    刘使君瞠目结舌,看那丞相亮柔弱无骨,伏在刘备怀里,并非一味承受君恩,时不时露一点红舌勾缠,恍若鸳鸯交颈。嗓间细细的嘤咛更如春药一般,倘若怀里的孔明也能这般,他咽了口唾沫,偏头见军师亮玉面薄红呼吸也急促起来,他不再等,略显急躁地扶过军师亮的脸,深吸一口气张嘴便含住唇齿磋磨,军师亮压抑的痛呼被锁在喉中,急切地推拒胸口被刘使君握住双腕向后一扭,常年弓马的双臂铁钳一般困住他,军师亮被吻得喘不过气,想要逃离直往后仰,却仿佛正合刘使君意,顺势一压两人便倒在席上,军师亮动弹不得,刘使君死死压在他身上攫取,军师亮被亲的缺氧,迷迷糊糊的头脑莫名想问一句你的情意就是如此吗?终于在他快要晕过去的时候,身上一轻,刘使君坐起将他绵软的身子骨拉进怀里,温柔地为他别过耳边乱发。军师亮闭目急喘聚了些力气,睁眼打掉刘使君的手,他瞪起双眼想要责问,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刘使君瞬间慌了神“孔明!孔明……”一叠声地叫着,军师亮虽然气他胡闹不知轻重,却也不到委屈落泪的地步,可此刻眼泪不听使唤,越是想停下越是连绵不断,扭着身子恨不得像风一样逃离这里。

    丞相亮像兄长一样轻轻拍打宽慰他,一边对刘使君说道:“使君勿慌,他这是动情了。”刘使君一副心肠都要叫他哭碎了,自是不信。

    刘备忽然在一旁低笑出声:“你是鱼,他是水,自然哪里水都多。你说对吗?孔明。”

    “陛下!”丞相亮回头嗔怪,见军师亮仍低头不肯面对,心里微叹,看来还是得自己亲身助力。

    丞相亮移步端坐在刘使君身前,双手交叠于膝上,他没有刻意做什么,仅仅是回视告诉他“亮心悦主公久矣。”疾风吹过旷野,惊雷滚过雪原。刘使君眼眶发酸,这一刻他也想流泪。望着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孔明,骄傲的容颜淡去凝成包容山河的温柔,眼睛还是那么明亮,全然倒映着自己。是了,他与孔明两情相悦,纵是前路再多风雪艰险,亦坦然无惧并肩同行,待孔明到这个年纪,他们已重整山河还天地一个太平,天下快意之事莫过于此了。

    身下尘柄忽然被握住圈紧,刘使君强拉回神思“你!你做什么……”说完才发现军师亮不知何时已经跪坐在另一边,而面前这个丞相亮却近的气息可闻。他僵直着身子,慌忙复看向军师亮。军师亮眼圈红红,唇紧泯一线。

    哎呀他会不会更生气了,刘使君想推开丞相亮,把军师亮拉进怀里,手刚搭上他双臂,便觉尘根隔着布料被指尖搔过,激爽电流般直冲天灵不尤软倒在靠枕上,极力平复语声说道:“丞相,你别……”

    “孔明!过来。”冷不丁威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丞相亮微惊,立时放开转在刘备身边跪好。

    军师亮没有理会他们,也没有擦拭眼角的泪,朦胧光影遮不住眼中坚定“主公,你看着亮。”

    刘使君连身下昂扬都冷落在一边,颤着手把心尖上的人笼在怀里“孔明,备在这里。”

    “主公……”刘使君见他下唇充血嫣红,打断道:“别咬,慢慢说。”

    “主公,”军师亮环住刘使君脖颈“亮心悦主公,这心这身都是主公的。”说完飞快地贴了一下刘使君的唇角。

    “孔明!备此生何幸得孔明如此,此一生……不,今生来生永生永世,备决不相负!”刘使君腰绷得发酸,下腹燥热蔓延恨不能立刻就要了他。可旁边还明晃晃站着两个大活人,虽是多年后的自己也极不习惯,而且那个刘备怎么在解腰带呢。

    再看丞相亮,跪姿端正,双手却紧攥刘备衣袖,仰面低声讨饶“陛下,不用这个可以吗?”

    刘使君目光闪烁,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不免气苦,他是九五至尊,他是辅国重臣,完成了山河一统的夙愿,却要循规蹈矩在君臣的身份里吗?

    刘备长身玉立已将嵌有玉片珠宝的腰带解下,绣着锦绣山河的帝服荡在丞相亮眼前,帝王威仪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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