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视线 (第1/2页)

    殷堂故意低声咳嗽了一声，隔间黏黏糊糊的亲吻声立刻停了下来。他觉得有趣，突然起了吓人的心思，故意从最外侧的隔间开始一间间挨个敲门。皮鞋踩在坚硬瓷砖上的脚步声，以及指节敲击木门的叩门声，在里面的人听来就像是来催命的。等殷堂终于要敲到最里间时，里面颤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大到都藏不住了。殷堂心情愉悦地脚步一转，慢悠悠洗了手离开了。

    殷堂回到自己的座位时，台上的长篇大论还没结束，他不动声色地环顾全场，查看都有谁不在座位上。方中玉看刚刚还黑着脸的殷堂带着笑意回来，人一下子精神了，条件反射地向商众集团那边看过去，结果发现谭雪年坐的好好的，表情平静。似乎是察觉到了方中玉热切的目光，他漫不经心地侧过脸，目光正对上她还没收回来的视线。

    偷看还被人逮了个正着，方中玉下意识“唰”地就蹲了下去。

    殷堂不悦地压低声线让她赶紧起来。方中玉尴尬地摸了摸头发，假装在地上找东西，捡了半天笔才敢低着头偷偷坐回去。殷堂也没管她，自从上次一别，他已经有一周多没见过谭雪年了。谭雪年今天穿着一身藏青色戗驳领西装，系着暗绿格子领带，裁剪得体的深色西装衬得他皮肤更加白皙，在一堆黑灰色的海洋里仿佛发光的珍珠。殷堂露骨地盯着谭雪年，想象着一件一件亲手脱下这身衣服的香艳场景。

    谭雪年的目光在殷堂身上停了3秒，勾起一个挑衅的笑容。殷堂眼神一深，想象越发大胆。

    “殷总，殷总！”见殷堂眼神凶狠一副要吃了对方的样子，方中玉在旁边着急地小声提醒，“瞪太久会被媒体乱写的。”

    殷堂好气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不过还是依言把目光移到了台上的演讲者身上。这段演讲终于要接近尾声，接下来就是酒会环节，殷堂摸着戒指，盘算着该怎么绕过这些人给自己来场“艳遇”。

    方中玉还不知道她老板正盘算着怎么甩掉她，暗暗下决心可不能让老板继续当冰雕。结果刚走到宴会场地，转了个头的功夫，殷堂丢下一句“不用找我”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方中玉慌得不行，临行前秦泽书的叮嘱还在耳边，她哪里敢不跟过去，一边慌忙应付着凑上来打招呼的人，一边四下搜寻殷堂的身影。平时非常显眼的一个人，这会倒像水掉进大海一样杳无痕迹了。

    方中玉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咬咬牙心一横，朝着商众集团那边走了过去。既然找不到殷总，那就只好曲线救国，守好谭雪年也能防着他俩遇上对方。这招很有用，就是容易闹误会。

    “谭总，”谭雪年这边刚送走一位过来打招呼的朋友，就听见李一元低声喊了一声，“你看那边……”他说着向左边瞟了一眼。

    谭雪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那个一直跟在殷堂身边的助理，站在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正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李一元颇有敌意：“那是望乾的人吧？从刚刚就一直跟着我们了。想找茬吗？”

    谭雪年看了一眼那个动作僵硬的短发女生。十分钟前他就注意到了对方假装聊天实则在偷看自己，或者说一整天她都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只不过她做这种事还不熟练，不光被他们发现了，会上很多人都在有意无意地看向这里。毕竟商众和望乾不合不是秘密，两家经常互相挖角，积怨颇深。

    “不用管她。”谭雪年淡淡地回道，没必要因为小事闹出不愉快。他淡定地与来往的同会人轻轻碰杯，说些无关痛痒的商务场面话。

    李一元有些不满地看了女生一眼，干脆转过头眼不见为净了。

    方中玉在一边直冒冷汗，她也知道自己可能会被认为来挑衅的，可老板不见了，她只能用这个笨方法。打工人真苦命，方中玉在心里默默哀叹。

    “你是准备让媒体写，‘望乾员工酒会暗杀商众集团继承人’，是吗？”殷堂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殷总！”方中玉激动地抬头，“您回来啦？”

    殷堂随意地点了点头，问道：“你一直站这儿做什么？”

    方中玉有些不好意思：“秦特助说不能让您和谭雪年遇上，我找不到殷总，只好来看着他。”

    殷堂取了杯酒，闻言顿了一下无奈道：“行吧。”

    “殷总刚刚是去？”方中玉小心翼翼地问道。

    “散心。”殷堂随口回道。

    他本来计划来场“艳遇”，可“艳遇”对象一直呆在社交中心和各色人士谈笑风生，实在是找不到“遇”的时机，再加上方中玉漏洞百出的偷看，殷堂只好出来，省得望乾被外界误会要搞公开暗杀。

    正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刚刚没找到他的人就涌了上来，殷堂瞬间成了新的焦点，好不容易送走一群，又来了一群，等殷堂终于找到一个空闲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