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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 结婚  (第1/1页)
    年秋宗自杀了,当少年来到那里,那个曾经亲手将少年带进人类世界的中年男人,两鬓斑白。    其实面容还是俊秀的,只是憔悴,年秋宗居然想,还好他死得不那么难堪。    他在阮照心里,还会和以前一样吗?    少年将他捧进怀里,这个曾经那样位高权重的男人,如此孱弱地单薄了。    年秋宗求阮照,求少年照顾年朔,如果非要说一个理由的话……    中年男人苦笑,他说:“就当做是……我们一家对你的……”    没有杀了你的恩情吧。    虽然听起来荒谬,但的确可以算是。    于是阮照答应了他。    年秋宗便低下了头,默然死去,这位从出生开始就享受着荣华富贵的年家家主,最终死在自己的豪宅里,也算是一种善始善终。    而他的独子早已被强行送了出去,不过阮照想,他会和年朔再见的,因为那位大少爷可是十足的少爷脾气,他不会忍受他的东西被人鱼这种“贱种”霸占的。    年秋宗的独子找不到,夏羽的孩子却也出了意外。    哭泣的保姆说,小姐被绑走了。    这保姆无依无靠,是夏家的老仆人,绝对不可能串通外人。    夏羽心急如焚,阮照在地图前仔细地看,看着思考着,思索最有可能的地点和人群。    直到手下对于女孩被绑的线索有了收获。    附近一个农妇死亡,根据她家的脚印熟量和凌乱程度,可以确定起码有数十人聚集在此,中间那位手下仔细勘察过那个草屋的每一寸。    他看到那木桌上有一个新鲜的细长口,很明显是利器所戳,而看深浅力度,是一个人握住匕首或者小刀,插入桌面造成。    这是一种广泛存在于沿海人类冒险者的习惯,随手一插,表示出他们的英雄气概。    正在手下绞尽脑汁思考时,阮照提出找一条嗅觉灵敏训练有素的猎犬。    阮照拿出自己贴身的衣物。    猎犬四处闻了闻,摇着尾巴大声吠叫,随后跑到窗外。    众人面面相觑,少年说:“我曾经送过年朔一个礼物。”    那上面带着阮照的味道,更带着海洋的味道。    每条人鱼都有自己独特的体香,长久佩戴的首饰,就算离开了身边,也不会轻易消散。    路上夏羽握紧了少年的手。    阮照没给夏羽仔细解释,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年朔手上有一条贝壳链子,那原来戴在阮照的脚踝上,也不是少年送他的。    年朔自己要的,当时他们在zuoai,年朔解开那条脚链据为己有了。    少年事后才得知,也就是无奈一下。    这种事没什么好说的。    猎犬力竭地趴在地上大口喘气,而事实上它的确可以休息了,人们rou眼可见地面前有一道滚滚黑烟腾飞而出。    夏羽立即要求最近的一支军队和消防兵赶来。    少年直接要冲进去,他被所有人拦着,只有夏羽他走过来,他们俩是一对无畏到看起来像神经病的疯子。    但是他们一直都是战友。    夏羽抚了他的额头一下,很快,他接过少年手上淋了水的毯子。    “你的身体最近很差,我的女儿,当然是要我自己去救。”    阮照知道自己不应该阻止一个父亲,那些人想拦住夏羽,可当少年留下来作为后继的保证时,所有人安静下来,带着那种望而生畏的表情看着夏羽冲进去。    那是一片火海。    而夏露却不是在她的父亲手上回来的,那张熟悉的嚣张跋扈的脸,现在带着guntang的伤口,可仍然对阮照笑了出来。    大少爷被庇护在那张从阮照手上淋水的毯子下,夏羽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夏露在年朔的背上,只是被吓晕了过去。    年朔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靠,谁要他们绑架小姑娘的,神经病”。    所以阮照想,他果然还是大少爷的做派,没那么坏得穷凶极恶,算是他的教养。    但曾经他的父亲,年秋宗说的话也在耳边了。    【我相信他还是有一份善良在的,小照,你以后会明白。】    少年看着他的脸上的烧伤,他扶起这位没有宿命,但有孽缘的人类。    等到年朔醒来,脸上虽然微微疼痛,但比起想象中的已经好了很多,想必是夏羽的投桃报李,他预料到了。    床前那些“先人鱼”士兵们,也是他想到了的。    可阮照这个时候走进来,他手上是一碗普通的稀饭,他递给年朔。    年朔摇了摇头,他已经自动举起了双手,等待以后被清算或者暗无天日的未来。    而少年带着一种莫名的笑意,但看起来总是很美的,年朔心里嘀咕,看老子被抓就那么开心吗?    阮照说:“要不要去结婚。”    大少爷睁大了眼睛。    少年说:“人鱼和谐共处啊,结合典范啊,你在牢里日子能好过点。”    年朔只是问他:“你是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阮照面无表情:“不。”    青年脸上那种灰败之色的明显,几乎要化为实质。    阮照说:“为什么不是你嫁给我。”    年朔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脸上还有纱布,难得看起来无害。    【先生,你愿意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就像你爱自己。无论他生病还是健康,无论贫富,都要忠于他,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    【是的,我愿意。】    然后年朔的双手被戴上镣铐,他对阮照说:“不要等我,去爱吧。”    你值得一切,你值得所有。    年朔之所以答应,是因为他的对少年的贪婪,他想着,反正他要坐牢了,这辈子能和阮照结婚,马上在牢里死了都愿意。    可是看到少年的乖静的侧脸,他又开始贪恋这个世界。    是的,无论世界属于人类还是人鱼,只要有阮照在,他都愿意活下来。    而少年说:“我会看望你,我会等待你。”    也许我们会重新开始,也许不会。    但我们都有事情做,有一个人在等待,你被等待。    有一个等待别人的人,他要去做更多事,造福这个世界。    也许再见,你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这就是一个失去鱼尾的人鱼,他的一生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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