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们之间的裂缝 (第1/2页)

    那天是周五傍晚，台北下着细雨。

    我站在捷运出口，撑着伞，看着人群匆匆走过，手机握在手心里，萤幕上停留在我们的对话框。

    我：你快到了吗？

    你：抱歉，实验拖到现在，可能晚点。

    原本计划好的晚餐，又一次被推迟。

    我抬头看着天sE，Sh气从外套渗进来，心也跟着凉了一半。

    本来这天对我很重要。

    我们说好要一起去信义区的新餐厅，顺便看刚上映的电影。

    我特地换上你喜欢的长版针织外套，化了淡淡的妆，

    还在镜子前练习笑容，想像着你看到我时的眼神。

    我从下课後就一路期待着，

    可等来的，却是熟悉的那句：「抱歉，我可能会晚一点。」

    雨越下越大，我在便利商店躲了半小时，

    看着手机萤幕亮又暗、暗又亮，终於又跳出一条讯息：

    你：不行了，教授临时加验数据，我真的走不开。

    我盯着讯息，指尖微微颤抖。

    理智告诉我：他不是故意的，他在为梦想努力。

    可心里那个nV孩却忍不住掉下眼泪。

    不是因为一次取消约会，而是这种失落已经累积了太多次。

    我慢慢走回宿舍，鞋子被雨水打Sh，冷意顺着脚踝往上爬。

    宿舍灯光暖h，室友正窝在床上追剧，看到我愣了一下：「咦？你不是去约会吗？」

    我勉强扯出笑容：「他忙，不来了。」

    室友「哦」了一声，又回头看萤幕。

    我换下Sh掉的袜子，把自己裹进棉被里，手机紧紧握着，却没勇气打字。

    晚上十一点，你传来讯息：

    你：对不起。

    你：下次我补偿你，好吗？

    我盯着萤幕良久，终於回了两个字：

    我：好啊。

    隔天早上醒来，yAn光洒进房间，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

    但我心里清楚，这不是单纯的一次失约。

    是我第一次这麽明确地感受到——

    我们的Ai情，不在同一个频率上了。

    我想见你、想牵手、想一起走在街上看着别人都觉得普通的风景；

    而你，心里装着实验数据、教授指派的任务、还有你自己的未来。

    我开始怀疑，这段感情里，我是不是一直在原地等你。

    周日晚上，你打电话来，语气小心翼翼。

    「你生气了吗？」

    我沉默了几秒，才说：「没有啊，我懂你在忙。」

    「真的吗？」你像是松了口气，「我怕你觉得我忽略你。」

    「没有啦，我只是…」我停顿了一下，「只是有一点点难过。」

    电话那端安静了一下，你低声说：「我知道，对不起。」

    我们都没有再多说什麽，

    但我心里明白，这种一次又一次的「对不起」，慢慢累积成了一道看不见的裂缝。

    那天夜里，我翻看着我们的旧照片。

    从第一次见面到最近一次旅行，从甜点店到羽球馆，

    每一张照片里的我们都在笑，

    笑得像世界上只有彼此。

    我指尖滑过萤幕，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因为我知道，那种「世界上只有彼此」的日子，正在离我越来越远。

    争执来得很突然。

    那天晚上，我坐在宿舍书桌前改社团活动企划，你的讯息跳了出来：

    你：你今天怎麽都没找我？

    我愣了一下，手停在键盘上。

    我：我在忙活动，今天有排练。

    你：嗯，我想说怎麽都没有你的讯息。

    我盯着这段对话，心里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明明这两年里，更多的时候，是我在等你讯息。

    可是当你终於说出「我想你了」的时候，我竟然不知道该怎麽回。

    我：……我以为你都很忙，不想打扰你。

    过了半分钟，你回了：

    你：你可以打扰我啊。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砸在心口，泛起很多委屈。

    我忍不住打了一行字：

    我：可是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像在单方面等你。

    讯息送出後，我心跳得很快。

    好几分钟後，你才回：

    你：我知道，对不起。

    这次的对不起，没有安抚到我。

    或许是因为这份委屈积太久了，我手指颤抖着，打出了一段话：

    我：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在你的生活里，好像排在很多事情後面。

    我：教授、实验、报告、学长、同学……最後才是我。

    讯息发出去之後，我盯着萤幕，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

    你打来了。

    「你真的这样觉得吗？」

    电话那端，你的声音很低沉。

    「嗯。」我的鼻音有点重，「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每次期待落空，我心里都很难受。」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

    「你也知道，我现在真的很忙，我也想陪你，可是我没有办法……」你顿了顿，「我以为你能理解我。」

    「我理解啊，可是理解不代表就不会难过！」我终於哽咽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自己的呼x1声。

    「知夏……」你叫了我的名字，声音很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我怕你难过，但我也不想放弃努力。」

    我咬着嘴唇，眼泪掉了下来。

    「我没有叫你放弃啊，我只是……想要你在乎我一点。」

    那晚，我们没有吵得很激烈，但心里都很酸。

    通话最後，你只说了一句：

    「我会想办法调整，给你多一点时间，好吗？」

    我「嗯」了一声，却没有真的感到安心。

    因为我知道，这不是能用承诺就解决的问题。

    挂掉电话後，我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室友看着我，小心翼翼问：「吵架了吗？」

    我摇摇头，笑得很勉强：「没有，只是……有点心累。」

    隔天一整天，我们都没有主动联系。

    讯息纪录里，最後停留在那句「我会调整」。

    可是我心里很清楚——我们之间的问题，已经不再只是时间，而是心的距离。

    周末，你还是照常来台北。

    我们见面的时候，都有点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