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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坦白(4/5) (第1/1页)
那款香水,陈晓芹也有,只是不常用。郑耘豪曾要求她在za时抹上,就那麽一次。激情过後,他藉口肚子痛,躲在厕所里掉眼泪。 关於游佩洁,陈晓芹知道得很少。郑耘豪刻意少提。陈晓芹不知道他们曾经论及婚嫁,她也以为,那段感情是因为长期分隔两地,无疾而终。临出国前,游佩洁啜泣着说出的话,她自然未曾听闻。 郑耘豪很清楚,要是陈晓芹知道,他曾经跟另一个nV人Ai得Si去活来,他们的故事,却通篇都是她单方面的崇拜与依赖,想必很不是滋味。 陈晓芹倒是听说不少官慧宇的事。她喜欢听郑耘豪谈论在杜塞道夫的生活,所以他无法不提到官慧宇。两人决定结婚後,他申请调到不需要外派的职位,薪水跟着减了一些。 至於官慧宇,一回国便升职,早就爬到他看不见的地方。郑耘豪听说,官慧宇一回国就结婚,还接连生下两个孩子,都是听说的,他们早就没了联系。 陈晓芹b郑耘豪年轻四岁。她喜欢他的顾家,他放弃外派,工作之外的时间几乎都用来陪伴她跟儿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她常说想去杜塞道夫看看,只不过几次出国,l敦、巴黎、旧金山,就是跳过杜塞道夫。 郑轩弘在餐桌上睡着,郑耘豪将他抱进卧房,坐在床边端详着他的睡相。在台东瞥见的nV人,身旁的孩子,看似b郑轩弘大两、三岁。他心想,假使他当时上前去,假使那是游佩洁,假使孩子是她跟现在的伴侣生的,想必尴尬无b。 游佩洁待在杜塞道夫的最後一天,那天是个周五。她在郑耘豪说的中餐馆前等着,行李都带齐了,飞机六点半起飞。约好一起吃午饭,他却没有准时出现。 等了十多分钟,有个年轻德国nV人喊她的名字。她说阿豪走不开,托给她两张五十欧元钞票,来为游佩洁的午餐买单。 「中午好,我跟阿豪是同事,叫我小妮就行了。」她用一口京片子说道。 游佩洁乾脆邀请小妮共进午餐,毕竟她一个人也点不了太多菜。她按小妮的推荐点了酱烧兔r0U跟上海菜饭。小妮解释,这口京片子是她外派北京时学的;至於郑耘豪来不了的原因,是办公室里另一个台湾人员工,在给客户订房时出了错,他们一早就忙着到处问旅馆调房间。 听到「另一个台湾人员工」,游佩洁心头揪了一下。果然又是为了工作,为了那个nV人。 「我觉得阿豪根本不需要我,他有工作就够了。」游佩洁幽幽地说。 「你错了,你不知道阿豪有多Ai你。」 小妮说,公司每月一次的下午茶,外国员工得轮流介绍自己的家乡。轮到郑耘豪时,他说他的家乡很美好,但他想把机会让给nV朋友居住的城市。 「台湾南部的海港,叫什麽……」 「高雄。」 「是了,高雄。他在投影片放了夜市的照片,投影片角落放了你们的合照,小小的,全公司都凑上前,想看清楚。问他怎麽弄一张这麽小的照片嘛,你猜怎麽着?」小妮卖了个关子,「他要让全公司都站起来,只为了看你一眼。你在他心里,份量就这样重。」 游佩洁开心不起来。郑耘豪让全公司都觉得她很重要,却没有让她觉得,在他心中,她真的很重要。 饭後,她独自前往机场、独自办理报到、独自托运行李。不好意思,工作出了严重的差错,他透过电话致歉。没关系啦,工作要紧,她说出违心之论。她无法坦白。她不希望这趟旅程最後的回忆是,她在电话里质问,为什麽她只能从别人那边听说,他正忙着补救另一个nV人犯的错? 到台湾打给我,他说。嗯,她闷哼一声,挂断电话。 游佩洁下飞机时没有打电话,而是透过简讯告知,她已平安抵达。当时杜塞道夫是半夜,郑耘豪睡得正酣。 陈晓芹来电时,郑耘豪正往左打方向盘。他让铃声继续响,直到完成这个四线道十字路口的左转。 「喂,你出发了吗?」 「我离开公司了,刚刚保姆有打来,我有说我会去接。」 「不好意思,留你跟轩轩在家……」 「别不好意思,庆功宴嘛,应该的,玩得开心点。」 「你要带轩轩去吃什麽好料的啊?」 「吃家里吧,之前才去吃回转寿司咧,哪能天天吃好料?」 陈晓芹挂上电话,回到餐桌上。没事吧?苏凯迪问。没事,她点点头。苏凯迪浅浅地笑,陈晓芹在他脸上看到熟悉的yAn光男孩,还多了点年纪与世故。 大学时,她的国贸系跟他的政治系cH0U学伴。他是篮球系队,而在认识他以前,她根本看不懂篮球;认识他以後,系际盃、小政盃、大政盃,她只要没课,就会在场边为他加油。 他们在学期末分手,理由是个X不适合,那是他的说法。她莫名其妙,但只是除了莫名其妙地接受,别无选择。 在重逢的两人之间,回忆是无形的隔阂。在这场庆祝专案完成的聚餐,同事安排他们,带着整个团队赶上deadline的两大功臣一起坐上大位。包厢很挤,每个人都挨着每个人,包括这两大功臣,隔阂随之消失於无形。 他们聊工作、聊家庭、聊最近的生活。陈晓芹问,还有在打篮球吗?苏凯迪回答,受伤之後b较少。他还说,现在手脚不灵活,连nV朋友都追不到。 听到「nV朋友」三个字,陈晓芹敷衍了几句。她挑出汤里的两只虾子,摆在盘子上。苏凯迪说,还记得她喜欢吃虾却讨厌剥虾,他过去常将剥好的虾送到她嘴边。陈晓芹不想跟他讨论过去的事,便藉口要打电话给先生,起身离席。再回到包厢,陈晓芹挑了一个离苏凯迪很远的位子坐下。 外派的日子里,郑耘豪只回来过两次,一次是父亲过世,他返台奔丧,另一次则是回来找游佩洁的。他一下飞机,就搭上高铁,直奔高雄,在左营下车,刚过正午十二点。他是真的在「找」她,寻找,寻人的寻,找人的找。 游佩洁已经离职,好几天了,前同事说;游佩洁上周搬走,搬去哪,不知道,房东说。他不Si心,非得进屋里亲眼看到没人住。 他们曾经短暂幸福的公寓里,房东提供的家俱原封不动,他彷佛嗅到游佩洁的香水味。好像是这样,但是不确定。 离开公寓,郑耘豪出於习惯,再度查看她最後的讯息: 「再等两年有什麽难的呢?我愿意等,但你记得我在等吗? 「我相信你跟慧宇真的没有什麽,我是我不相信我自己。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活得多采多姿,你的世界充满了我想像不到的美好。 「没有我,你也很幸福;但是没有你,我会幸福吗?我只能用我的人生来回答。」 郑耘豪同样出於习惯而再度拨打游佩洁的号码,得到跟昨天、前天一样的回应:「您拨的电话是空号。」她返台一个月後,他在杜塞道夫醒来,手机上浮现她要分手的讯息。 她的电话停话,通讯软T跟社群网站的帐号也都停用。他终於舍得请假,却什麽也无法挽留。 他知道,两人的感情没有在一个礼拜之内突然变质。长时间的分离,早就掏空这段关系,她用回忆跟梦想y撑着,而短暂的重逢让她发现,回忆尚未褪sE,只是他没能让她相信,梦想终将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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