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美人鱼_cater42 当我们论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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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42 当我们论爱 (第2/2页)

。”

    息塞不动声色地观察他脸上的神情。

    屋内昏暗,凛迩的神色也晦暗。手上残有余温,凛迩没来由的有些困倦。可能是连日没睡好的疲惫,加上与息塞交流情报后陡然的放松,两者间行,困意来势汹汹。

    他将自己缩回贝壳里,有点蔫了,说:“我困了。”

    息塞应该接下这个暗示。他说:“晚安。”

    “晚安。”轻弱的声音。

    人鱼离开,贴心地替他关上了门,屋外隐约有sao动,他知道是那些因为好奇而窥探王与王后相处的守卫,一见他出来,都撤没了影儿。

    息塞没心情想那些,他将“luv”这个奇怪的发音在喉间辗转,默记它。

    luv。

    他想要理解它。

    在息塞的身影消失后,草丛里搅和成一个尾巴的人鱼猛地分开。

    “啊啊啊,疼死我了,你把我的尾巴都压扁了!”

    “喂,我们的尾巴本来就是扁的吧。”

    “少管!就是压扁了。”

    “你还压我了呢,咱俩谁也别说谁。”

    一人鱼劝架:“别吵吵了。先说说,王和王后这啥情况啊?”

    一人鱼附和分析:“因为王后出去玩不告诉王,吵架了?”

    于是注意力纷纷转过来:“你胡说,王哪有那么小气?”

    “哎呀,这不是小不小气的问题。王后出去了那么久,到处都找不到。要不是王出去找,指不定我们现在都还看不见王后呢。”

    “我怎么听你的意思像是,王后不想要王了……”

    “呐呐,就是这个意思啦。”

    “什么?!所以是,王后不要王了,王才生气的?他们就吵架了?”

    “呐,你说的,我没说。”

    “乱七八糟!要是王生气了,为什么王后一说要见王,王就来了?”

    “呃……所以是,王后生气了?”

    “胡说八道!要是王后生气了,为什么王后还要见王?”

    “呃……所以是,他们都没生气?”

    “一派胡言!那为什么王和王后不在一起玩了?”

    “呃……啊啊啊!我要生气啦!”

    那之后的几天,凛迩又恢复了一条人鱼的独居生活。尽管暗处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他都当作没听见。他时常怅惘,静立在沙滩上发呆。

    他总感到未满,像是一场电影尚未推出完整的脉络,就悄然无声地断了尾。

    缺少一个答案。

    屋脚下常盛开的冬紫罗悄然无声地蔫巴下去。本就没有根,松松地插在土里,尽管凛迩付出许多时间去料理,依旧没能抑制它的败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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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迩想,他之前待在这里那么久,不曾对它多加关照,但每天回来时,这朵花都开得灿烂,是为什么呢。

    不是同一朵花?

    所以,“某一日,息塞带回来一朵花”——这个场景是循环的。

    所以,息塞其实经常来这座小岛小屋吗,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

    凛迩的猜想没过多久就得到了验证。难得的阳光明媚的下午,他闯入后方林里,成功地从猴子手里抢了几个冬藏果子,悠闲地揣着它们回家。

    他拐弯出林时,正逢一条人鱼停在小屋门前。

    多日不见的息塞一手撑着小屋外的凸出边沿,俯身去续一朵新的紫冬罗。花枝摇曳,此时阳光正好倾洒至屋前,将一人鱼一花镀得金煌。息塞低头,从金发丝到分叉尾鳍都在发光,他与太阳的融洽度就像是一江春水漾漾,浮光跃金。

    凛迩立在原地,想:他好漂亮。

    息塞插完花抬头,目的性极强地扫向凛迩这个方向。见是凛迩,他安然道:“尔尔。”

    凛迩梭过来,低头看花,问息塞:“为什么是这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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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息塞说:“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

    “嗯?”凛迩有点意外。

    诚然,人鱼喜欢什么,就有可能让自己染上对应的味道。所谓的配偶占领意识,让自己散发配偶的味道,也有这个原因的考虑。

    可凛迩不记得自己在息塞送花之前爱这种花,他更没有因为爱冬紫罗而让自己在花丛里滚来滚去、从而染上它的味道的印象。

    等等。

    若只论在花丛里打滚,凛迩是做过的,在那一头的人类城市里、在老头儿老太太的别墅后院里、在那场隐秘行动的私宴上。

    那他最有可能是在私宴里染到了冬紫罗的味道,正巧那天息塞找到了他并抱他离开,不可避免地嗅到他身上的味道。自此,一切误会得刚刚好。

    果不其然,息塞说:“上次,在人类的巢xue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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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迩无意识地蜷缩手爪。

    他无法想象息塞是如何根据一个没有着落的味道寻到了它的本体,并且将人工养殖的冬紫罗从人类社会带回来,频繁更换。

    两人鱼之间又是沉默。

    从那片铁骨钢筋里回来后,他们总无言以对。

    息塞突然说:“我爱你。”

    字正腔圆,是英文。

    凛迩握紧的手爪一松,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向息塞。

    眸光潋滟,累日的倦色使息塞只能轻轻勾一下嘴角,他耐心地用人鱼语再说一遍:“misiuluvou.”

    华丽的发音像小提琴优雅的弦声,不来自惶惶世人,而来自一条论爱的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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