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二章书生惊青楼 (第2/3页)

牌之一。差别只在不是倾国容颜，否则便是当时花魁了。

    青綉欠身一礼，姗姗而坐，身旁余香将长琴摆落。玉手先是轻抚梨木古瑟的银弦，随後葱指轻g，弹放。

    一声幽幽琴音，众人如脱楼宇，见得天上清月。

    纤纤白玉一手调柱，一手拂弦，沉沉瑟声如语低诉，如临烟硝过处，遍地凄惶。

    青綉手里的是一架独制长琴，不同於古瑟宽长，此琴较短，弦也从五十减至一半。

    一声轻亮和融其中，虽後渐增。凄冷低声倾诉的话语里，似乎传来旧时小屋，方桌荤素，与妻子小nV共进晚餐，温馨暖意。

    离家千里的士卒，征战沙场，身葬沙场。为守家而战之人，夜夜无所归去，凄灵泪洒，泣不成声。

    轻柔和声陡然一转，调渐悲怆，主声却是弱了许多，而是肃杀。

    妻携子nV日复一日，一盼复一盼，倚门守望，待丈夫归来。却直至几月之後，等来几许抚恤，一纸白书。

    聆听众人不知何时已是默然无声，低首无语。

    阁楼下的张浮迁轻轻一叹，虚声而喃，不知说些什麽。

    随後双调齐融共进，悲壮的长音声续绵延，犹如国土收复，京观已拆。将士骸骨被同袍拾回，国葬隆重，终於灵得其归，返家伴守一生。

    一曲终末，却是无人掌声。

    犹如国殇，众人垂首，良久，直到珠帘内青衣微微欠身，方才回复过来。

    “阁中小姐，应是万花楼多年不见的红牌，青綉姑娘吧，”

    忽然一声朗问自二楼传出，却见那是一名年轻公子，衣冠卓尔，想必家世不轻。

    一言出後群众噤声愕怔，有不解，也有因知晓一些而十分愕然者。

    而本yu转身的青綉身子顿了一顿，微转过头，看向出声公子，眼神莫名，微微一笑，清悦应道：“正是奴家。公子敢问大名？”

    一般闻得姑娘此言者，则象徵着小受青睐，有极大可能成为入幕之宾。所以此话一出，身旁之人纷纷YAn羡道贺。

    只是那公子却露出寓意莫名的笑容，“呵呵，小弟之名不甚重要，倒是青綉jiejie消声匿迹多时，传言已不接客出场。怎地今般却是不惧，舍得抛头露面来了。”

    笑语平和，可明白人都能听出其中一丝余味。众人眼观这男子弱冠有四五，而能被其尊称为姐的，无非二十七八之上，甚至年有卅龄都是可能。而话中不惧，不惧什麽，则是因此颇为耐人寻味了。

    青綉不曾作声，可身後的丫鬟余香则是自责的落下泪来，要非她软泡y磨，也不用令她如此受到喆难。

    “喔！我想起来了！我五年前闻名而来，想要瞧瞧那所谓红牌舞曲，可却被楼里嬷嬷说是已少接客。老子还记得那红牌名字，就是青綉！”

    一名穿金戴银的粗犷富豪猛地指向楼阁，睁目而道。

    撤牌不接客的姑娘如今却重出房门，g起抛头露面的活儿骗钱来了？

    如已是炽烈柴火倾入一盏火油，彻底燃烬了众人的理智。顿时一方所在宛如炸起油锅，谩骂嘲讽不满混为一T，铺天盖地一般。

    青綉仍是面sE平静，可身後的余香却是眼眶红着急道：“綉jiejie怎麽办呀！他们、他们......”

    青綉没有作声，只是望着二楼处一丝得逞笑意逐渐加深的华衣男子。

    她认得此人，迷得晕头转向，倾心於晴约愿为榴裙卑臣花下风流鬼的男人。看来是受人指使，一场闹剧终归仍是楼中群sE的明争暗斗。思绪至此青綉顿感厌倦，她真的受够了这个地方的W浊肮脏了。

    想到曾经自己便是无心促进这般光景的元凶之一，虽然早已退幕，但此时青綉仍不觉握紧纤手，指甲刺入掌心，厌悔却盖过了疼痛。

    “诸位，诸位，诸位，冷静啊！”

    一楼赏悦处的张浮迁着实遭了无妄之灾，看着身边顿成市井匹夫的一众雄牲，张浮迁摀耳本想加紧离去，蓦地鬼使神差的往了楼阁上此时宛若风中残烛般孤零柔弱的青衣倩影，吵杂的声音忽然被适才的殇曲所替盖。摀耳的张浮迁默然一会，决定劝劝身边如同丧失人X的群众。可理X抛弃之後，又怎是这般容易冷静的。

    “万花楼莫不是以为我等没钱，连场像样的乐子都看不起了？”

    “说的没错！各位兄台不如这样，一人砸下三十两，就算赏给这瞧不起人的破楼了！”

    “老子出百两银子，不缺这一些钱财！”

    吵乱中不乏财大气粗的豪客，大声嚷嚷着要赏多少。很快这番热闹便引起了场中管事注意，一见人多势众，顿知有了猫腻，急忙请出几位嬷嬷前来稳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