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2/2页)

我，这个案子就会被遗忘。」

    「你已经b第二个失魄现身，我们的长官不会草率结案。」

    蓝瑾韶发出短促的笑声，语气冷漠：「知道另一个失魄的存在，和杀了我并不冲突，我见识过警局编故事的能力。」

    「例如杀了你母亲和meimei的小偷？」

    「你家当年的命案不也是一个完整的故事？」蓝瑾韶说完，冷不防抛出另一句话：「你转化的时候，谁的屍T动了？」

    相隔十年，苏夜yAn还是能清晰回忆起自己瘫倒在墙边，右手虚捂着自己腹部的刀伤，有人扯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观看，他爸爸趴在血泊中，朝上的後脑被血Ye浸Sh，他mama在两个男人开始撕扯苏晨雪的K子时挣脱压住她的人扑上去，在其中一个人脸上抓出长长的血痕，男人暴怒起身，抓起刚刚刺在苏夜yAn身上的短刀连续T0Ng了mama十几下，她的哭嚎在第五刀之後就归於寂静，男人松手任她直直往後倒，不甘闭上的双眼在她的头歪向苏夜yAn的方向时占据他全部的视野。

    「我母亲。」苏夜yAn低声回答。

    他mama的屍T在地上cH0U搐，头部保持看着苏夜yAn的角度坐起身，上身僵y地扭转，缓缓朝他爬行，她後方的苏晨雪狠狠咬住其中一个男人的手指，另一个人掐住她的脖子，她挣扎着蹬腿，没有因为缺氧而松口。

    我得去救她。

    纵使他已经遗忘当时的感觉，但他记得每一个画面，每一个念头，像挂在墙上的相框牢牢固定在他的脑中。他要救他的meimei，即使他的身躯无法动弹，他的意识正在消亡，他明白自己无能为力，他还是想救她。

    「你要救她吗？」穿上他mama外皮的东西开口，发出两个混合在一起的声音，一个属於他mama，一个听起来格外遥远。「即使再也感受不到情绪，变成一个躯壳，你也要救她？」

    他要救她，杀了那四个男人不够，他还要啃噬他meimei的痛苦和怨恨，让所有绝望转入他的身T内，她的绝望，他的绝望，绝望。他不会再让他meimei经历任何痛苦。

    「契约成立。」那个东西抓住他的右臂，烧灼出一条界线，所有人的情绪变成r0U眼可见，在契约成立的同时被cH0U离，冲入他手上的蓄能图腾。先是四个入侵者的兴奋狂欢转化为红，苏晨雪的恐惧愤怒随後转化为蓝，一起在他T内燃烧，下一瞬间，他mama的屍T已经躺回原位，她的眼睛只剩虚空，彷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苏夜yAn濒Si的幻想。

    绝望化成入侵者所用的短刀，鲜血四溅，苏晨雪在最後一个男人惊恐的嚎叫中大笑。男人咽气後，燃烧的能量聚集回他的右臂，图腾定型，情绪消逝在他的生命中。

    蓝瑾韶终止他的回忆。「我看着瑾棠把手伸向我，问我为什麽……我也想问她为什麽。」他们这样的怪物，存在的意义是什麽？踩着亲人的屍T剥去自己的情绪，模仿正常人却无法产生共鸣，最後杀了身边所有人。沈毅斌认为那些契约给予失魄力量，是为了收割他们杀Si的人的灵魂，所以失魄一定会成为杀人犯，成为契约的奴隶。

    苏夜yAn拆解她的字句，试图分析其中可能隐藏的寓意或陷阱，半晌後才勉强判定她只是单纯在说话。「你到底要什麽？」

    「那个失魄不是主事者，沈老师和军方的协议有可能威胁到他背後的人。我在为你提供动机，也许你调查後能找出我不是凶手的证据。」

    「在你的设想中，这次调查我还会遇到另一个失魄吗？给个提示，我b较好准备。」

    蓝瑾韶秉住呼x1，似乎有些尴尬：「我很确定他不会杀你。」

    「怎麽说？」

    「你的契约很特别，能够转化特定人选的情绪，只要找出正确条件，将来也许会有能够任意cH0U取他人情绪的失魄，这种失魄只要附近有人，就不必担心自己的能量会耗尽。所以在榨乾你的价值前，你绝对不会Si。」

    苏夜yAn无意识握紧手机：「找出正确条件……有人在创造失魄？」

    「别小看人类的创意。」她强调「创意」两个字。「还有另一个原因，他们需要藉由你的手杀了我。」

    苏夜yAn明白她的意思。蓝瑾韶目前在官方上背负沈毅斌的命案，被视为瓦解的失魄，特殊侦查队有正当理由出手杀她，蓝瑾韶一Si，案子就能画下句点，h慕逢全身而退。

    「那位司机大哥是我随机找的，以前不认识，别为难他，除非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有这通电话。再见，我有机会再联络你。」蓝瑾韶不等他回应就挂断电话。

    苏晨雪核实了司机的身分，整理成档案传给他，并问他查这个人做什麽。苏夜yAn快速扫了几眼，判定蓝瑾韶确实没有说谎，她和这个司机没有任何交集。对此苏夜yAn不知道该说司机天真还是蠢，如果是普通命案，他转交手机的行为就足以被请进警局了。

    他思索片刻後回覆苏晨雪的简讯，告诉她自己正在搭车，只是保险起见确认司机没有问题。

    苏夜yAn垂下握着手机的手闭目养神，是因为受伤降低他的敏锐度，还是蓝瑾韶隐藏得太好？他居然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

    本来苏夜yAn倾向h慕逢才是杀Si沈毅斌的真凶，但沈毅斌照顾蓝瑾韶到她成年这件事衍生出两种可能，一是蓝瑾韶出现在东竹路现场是为了救沈毅斌，因为沈毅斌几乎等同於她的家人陪伴她长大；二是蓝瑾韶已经进入瓦解状态，基於同样原因，她第一个出手的对象是沈毅斌。

    还有h慕逢，他七个月前就进入瓦解状态，已经有自毁的倾向，但昨天苏夜yAn和他交手时，h慕逢完全没有瓦解的迹象，他从哪里找到情绪刺激源，强烈到足以将自己拉出瓦解状态？

    苏夜yAn想起自己上一次脑电波和fMRI检测结果，他产生情绪时的神经元活动量化值只剩他当初入职的十分之一，他的身T已经快遗忘产生情绪时该有的生理反应，研究组对此发出瓦解警报，但被温颖驳回，气得陈教授大骂她为了权力罔顾人命。

    但温颖无法隐瞒这份报告太久，也许等他杀了其中一个失魄结束这起案件，苏夜yAn自己也会成为特殊调查局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