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2/2页)

张消灭失魄的派系会大受打击，因为他们自己的指标人物做出如此荒唐的行为，沈老师提拔的人都会被调离要职。你们觉得这个故事对那些不熟悉失魄的高官来说合理吗？」蓝瑾韶从魏沫璃的神情得知答案，并在她眼中看到迟疑，魏沫璃想信任素来正直的长官，又无法为她反常的举动找出理由。

    而蓝瑾韶只需要一瞬间的犹豫就够了。

    蓝瑾韶的手肘往後撞开仓库上锁的门，拉着人质退入黑暗之中。苏夜yAn一边跑向仓库一边说：「魏沫璃去烘焙坊门口堵人，林咏苍，目标从仓库出来的话别让她逃出巷子。」

    他才刚奔到仓库门口就有一个人影扑出来，苏夜yAn的拳头洛到那个人身上之前看清是戴着安全帽的人质，立刻改成抓住他的前领往旁边带，增强视力望向昏暗的仓库。扑天盖地的面粉迎面而来，他用手挡在眼睛前屏住气息，同时强化听力捕捉蓝瑾韶的动静。

    蓝瑾韶撕开另一袋面粉，拉开滑门踏入厨房，接着大力甩动面粉袋。

    苏夜yAn还来不及提醒魏沫璃蓝瑾韶已经往店门口移动，就在漫天飞舞的面粉中听到刷一声，蓝瑾韶从剩下一道缝隙的滑门间丢入点燃的打火机。

    他正要踏入仓库的脚步y生生转了一个方向，扑倒还没跑远的人质，冲出仓库的火焰撞上他的背，他和人质重重摔到地上。

    因为巷子内没有监视器，温颖看不到发生什麽事，在轰然巨响中在队伍频道大吼：「巷子里的人回报情况！」

    林咏苍说：「仓库疑似发生爆炸，队长和人质目前倒在地上意识不明，目标不在视线范围内。」

    苏夜yAn咳了一声爬起来，嘶哑道：「我没事，目标会从──」

    他还没说完，巷子外就传来枪响，蓝瑾韶在店面的玻璃橱窗和自动门被打碎後直冲魏沫璃，任枪口对准她的眉心，魏沫璃扣下板机前压低枪口改打蓝瑾的肩膀，但这零点五秒的时间让蓝瑾韶拉近足够的距离抓住枪管向上抬，子弹几乎是擦着她的脸颊S向天空。

    魏沫璃转动手腕，藉巧力让枪枝脱离蓝瑾韶的控制，就地一滚和她拉开距离。再专业的训练都无法让普通人承受失魄强化身T机能後的攻击，一般人和失魄对战只能靠技巧以及随时保持距离。

    蓝瑾韶眼角瞄到苏夜yAn已经冲出巷子，反脚踢在旁边的路灯上，折弯的路灯砸向魏沫璃，接着毫不恋战地掏出她从人质身上取得的钥匙，跨上他停在路边的机车。

    机车引擎因为油门直催到底发出怒吼，魏沫璃举枪对准机车，路灯却像算好角度般直直倒向她的手，她快速後退两步让路灯能毫无阻碍躺到地面上，对疾驰而去的机车补开弹匣内最後两发子弹，机车转入一个小岔路，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巷弄之中。

    队伍频道内隐约传出温颖和交警队长的对话，但苏夜yAn知道他们不会找到蓝瑾韶，她已经回到她最熟悉的地方，像回归山林的野兽融回黑暗之中。

    特殊侦查局的侦讯室存在多年，终於第一次派上用场。林咏苍一脸新奇隔着单面玻璃往内看，毕竟他们从未抓过活的犯人。

    独自坐在侦讯室的曾以旭有些不安，苏夜yAn看得出他的不安并非源於侦讯室带给他的压力，而是更深沉的苦恼。

    苏夜yAn在柏河路掀起人质的安全帽，看到曾以旭的脸之後，立刻明白他们又被蓝瑾韶耍了一次。人会在亲友面前卸下伪装，曾以旭在上一次见面说出关於蓝瑾韶的抱怨，其实全是她用真实面貌和曾以旭相处的证明。

    他们太少侦办真正的案件，早在第一次询问曾以旭的时候，苏夜yAn就该察觉他和蓝锦韶还有联系。

    蓝瑾韶认为她的敌人是温颖，所以抢在特殊侦查队开始怀疑曾以旭之前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送上门，一方面能够在特殊侦查队面前验证温颖是不是策划人，能够配合她行动的假人质大大提升了她的逃脱率，曾以旭根本不是被她丢出仓库，而是在她撕开第一袋面粉假装被推出来，准确挡住苏夜yAn；另一方面，让曾以旭被拘留在特殊调查局其实最安全，局里还有实验组跟工程组的研究员，策划人想利用曾以旭做点什麽都不方便。

    「队长，你不进去吗？」林咏苍问。

    苏夜yAn瞄向温颖紧闭的办公室大门，他们稍早收队回来，魏沫璃马上就被局长叫进去。据苏晨雪说，魏沫璃本来有机会一枪解决蓝瑾韶却挪开枪口，温颖在那之後极度暴躁，若不是特殊侦查原门口还有研究员在进出，温颖大概不会等他们停好车就开骂。

    看来温颖短时间内不会放魏沫璃出来，他拿起苏晨雪整理好的资料，和她一起走入侦讯室。

    曾以旭看到苏夜yAn以後瑟缩了一下，像等待斥喝的孩子垂下头，苏夜yAn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苏晨雪将笔电放在旁边的桌上准备纪录。

    「曾以旭，今天早上十点三十六分，你为什麽会出现在五芳烘焙坊前？」

    曾以旭小心翼翼瞄他一眼，深x1一口气视Si如归般说：「买面包吃。午餐时间外送很多，没时间吃饭。」

    苏夜yAncH0U出一张纸推到曾以旭面前，那是他的手机内社交软T和一个名字是乱码的小号的对话截图。

    「我被叫回公司问话，再十分钟左右就到。」

    「好。」

    「好像真的有人跟着我。」

    「别回头，送你的外送，东西可以开始准备。」

    「柏河路，马上。」

    「给我三分钟。」

    曾以旭的脸sE没有任何变化，盯着纸张一语不发。

    「我再问你一次，今天早上十点三十六分，你为什麽会出现在五芳烘焙坊前？」

    「买面包。」

    「解释一下叫你去柏河路的人是谁。」苏夜yAn用手指点了点那个帐号的预设头贴。

    曾以旭y着头皮继续睁眼说瞎话：「没有人叫我去柏河路，我就是想吃五芳的面包，有什麽问题吗？」

    事实上，那段对话截图确实不能证明曾以旭和蓝瑾韶有联络，他们用的是一个小众非实名制的社交软T，连电子邮件都不需要填写，而且那个帐号都是透过公用网路传出讯息。

    但蓝瑾韶从这个帐号发出的讯息，又刚好能让特殊侦查队发现他们有联络，将曾以旭扣留在局里。

    「你今天借了你表妹的机车，连安全帽都换了一顶，是不是担心我们认出你，发现你是故意让蓝瑾韶挟持你？」

    「我的机车送修了，今天有班，才会跟我表妹借车。」曾以旭不敢接触苏夜yAn的视线，他清楚苏夜yAn不会相信他说的话，所以连戏都懒得演，完全没掩盖脸上的心虚。

    苏夜yAn盯着他片刻，突然明白曾以旭在蓝瑾韶的计画中已经没有戏份，不论是因为曾以旭藏不住秘密还是单纯保护他，蓝瑾韶都不会告诉他自己接下来要做什麽。

    苏夜yAn走出侦讯室前回头看了曾以旭一眼，曾以旭不惊讶他突然离开，整个侦讯过程和蓝瑾韶预测的差不多，接下来他只需要在侦讯室等待。

    等待蓝瑾韶的Si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