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2/2页)



    那四名歹徒第三次犯案松懈不少，专案组从现场找到两个人的指纹，交叉b对社会关系後翻出另外两人的身分，并在观平市发现他们四人的行踪。

    四人察觉情况不对立刻逃逸，在躲藏几天後意识到大势已去，他们自知难逃Si刑，绝对再拉一家人陪他们去Si，只是没想到自己没有被警方抓到，反而在警方找上门之前Si在那家人的儿子手上。

    苏夜yAn记得自己躺在加护病房意识蒙胧，温颖站在病床边不发一语凝视他，神sE充满痛苦和愧疚，直到有人在门口轻轻喊了声组长，她才退出病房。

    等苏夜yAn好转一些後，就被沈毅斌带回实验室，但不到一天，温颖就带着所有她能查到的失魄情报闯入，告诉他他变成什麽，而且将因为这个身分一直待在这间实验室，如果他的大脑一直没有被解剖，大概会在十年後彻底成为只知杀戮的怪物，然後被实验室请来的军人击毙。

    但苏夜yAn若是愿意，她会尽她所能让他活下去。

    温颖的家族世代经商，到她的上一辈开始有人从政，多数人都认为温颖建立特殊侦查局，是她的家族准备在各界拓展影响力的第一步，特殊侦查局只是温颖的跳板，她很快就会丢下这份烂摊子，和保值期只有十年的失魄向上爬。

    然而温颖始终停留在原地，为苏夜yAn架设舞台展现他的价值，让他自由地活过十年。

    温颖终於叹了一口气道：「你们现在开始以追捕蓝瑾韶为目标，别再探查她的过去，不能再放任她在万山市里乱跑，尽快解决她。」

    苏夜yAn一时间无法描述他该有的感受，他身边称得上熟识的长辈只有温颖一个，所以当她说出苏夜yAn预期之外的话，他居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很陌生。「我们还不能确定蓝瑾韶就是杀害沈毅斌的凶手，而且她没有明确的瓦解迹象，特殊侦查队只能处决身上有命案且进入瓦解状态的失魄，如果蓝瑾韶不符合以上条件，我们不能解决她。」

    这个条件由温颖亲自立下，只要苏夜yAn没有lAn杀无辜，就能确保他进入瓦解状态後不会立刻被处决，苏夜yAn才有机会证明他就算在瓦解状态也能控制自己。

    「东分局的调查结果已经明确指出蓝瑾韶是凶手，沈毅斌只是个身分b较敏感的受害者，才会让你们把一个普通命案想的那麽复杂。」温颖没想到苏夜yAn居然用她立来保护他的法则反驳她，语气开始带上怒火。

    「但我们先前没有将h慕逢列入考虑。」

    「就是因为h慕逢，我才要你快点解决蓝瑾韶！」温颖提高音量。「你根本没有办法证明h慕逢出现在东竹路的套房里，沈毅斌身上有三处刀伤什麽的只是你的推论，现在在别人眼里看来，你是个即将瓦解的失魄，七个月前疑似故意放走h慕逢，现在又g扰调查方向不去抓蓝瑾韶，你知道这代表什麽吗？代表有三个瓦解的失魄同时在万山市乱跑，你再不做点事，署长就会签署同意书，将失魄的处置权转移给军方！」

    「你为什麽那麽肯定蓝瑾韶是凶手？」苏夜yAn问。凭温颖当了多年局长的经验，若想阻止署长转移失魄处置权，不会只有把罪名推到无辜的人身上这种低劣又容易成为把柄的手段，除非她确定蓝瑾韶真的杀了沈毅斌。

    温颖把一叠纸摔到他身上。「蓝瑾韶的笔电有一个从别的地方复制过来的研究报告。倒数第二页，结论的部分。」

    苏夜yAn手中是一份研究成果报告，标题是失魄转化过程中的可塑X，撰写者为沈毅斌。

    倒数第二页的结论写道：综上所述，能确定该失魄的转化始於其胞妹的Si亡，然受到目睹其母亲被击毙的影响，未能完成转化过程，但仍保有失魄的部分特徵。因为没有先例，无法评估该失魄可能造成的危险X，故建议暂时视同失魄进行监视。此案例证明失魄并非只有目前已知型态，判断失魄的条件需有所改变，以免遗漏潜在失魄。

    後面还有几段废话，大略关於日後研究方向，苏夜yAn快速扫过这些段落後将前面的资料翻回，重新露出第一页的研究标题。「你的意思是沈教授杀了蓝瑾棠和郑舒语，刺激蓝瑾韶成为失魄？」

    温颖抹了一把脸。「我以前就有听说过早年的失魄计画b较……偏激，但没想过会那麽严重。我认为整T过程大概是凶手在蓝瑾韶回家前杀了蓝瑾棠留下屍T，等蓝瑾韶开始转化後再从对面建筑狙杀郑舒语，凶手从头到尾都不用露面，确保蓝瑾韶不会在转化後杀Si凶手。之後就如你们查到的一样，沈毅斌以监护人的身分留在蓝瑾韶身边监视她，直到最近蓝瑾韶发现真相。」

    苏夜yAn将研究报告抛回办公桌上。「为什麽隔了那麽多年，蓝瑾韶会突然开窍，发现沈教授和她的家人的Si有关系？」

    「沈毅斌退休时军方就曾经来聘他当顾问，前几天因为沈毅斌失踪开会时，军方代表说沈毅斌最近终於松口答应他们的邀约。」温颖打量他的神sE道：「你似乎对这个消息不惊讶，有人已经告诉你了？」

    苏夜yAn淡淡地说：「我觉得我有点惊讶，只是来不及感受。」

    温颖盯着他片刻後才说：「沈毅斌告诉军方，他手边有一个特殊的失魄能参与军方的试验，军方那时以为他打算说服你离开特殊侦查局，但沈毅斌指的失魄有极大的机率是蓝瑾韶，而蓝瑾韶察觉情况有异开始防备沈毅斌，那篇研究报告可能是从沈毅斌的电脑偷出来的。」

    这似乎能解释蓝瑾韶为何要杀害沈毅斌，但依然不能解释h慕逢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sE。温颖见苏夜yAn保持沉默，开口道：「苏夜yAn，你不该预设立场，你有再多推测，都要有证据证实你的想法。」

    苏夜yAn快速运转的思绪中断。温颖说的对，虽然h慕逢是个会去自己设计的谋杀现场观赏被害人Si去的罪犯，不代表他就是杀害沈毅斌的凶手，蓝瑾韶逃出看守所以後的行动可能都是在诱导特殊侦查队认为她被人陷害。她抓准h慕逢背後的人不能透漏身分，且显然不是特殊侦查局的盟友这两点，设计出昨晚泽光公寓203室那出戏，让h慕逢看起来b自己更可疑。

    苏夜yAn的太yAnx隐隐作痛，他以前遇到的失魄，双手都已经沾满鲜血，凭藉本能寻觅情绪刺激源，他能毫不犹豫扭断这种人的脖子。

    但蓝瑾韶和他们不同，一是她可能是无辜的，二是她仍然能感受到负面情绪，不会进入瓦解状态。

    然而第二点也可能让事情变得更糟，因为如果蓝瑾韶并非清白，她就不是根据本能寻找情绪刺激源，只是个杀人凶手。

    一个能够轻易杀Si周遭所有人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