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2/2页)

的套房各处，破坏了大部分的物证。

    之後东分局透过东竹路路口唯一一支监视器，很快就锁定一名在火灾十二分钟前走入东竹路的外送员，她在案发後没有再出现在监视画面中，分局的人从客厅由内而外被破坏的窗户推测这名外送员藉窗户旁的水管回到一楼，从隔壁没有监视器的东竹二路离开现场。

    锁定嫌犯後，东分局回溯那支路口监视器前段时间的所有画面，发现这名外送员两个星期前就多次出入东竹路，和快递公司b对她的外送纪录後确认她没有客户在东竹路附近，而且在案发後突然向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长假，东分局本来担心她已经逃到其他城市，不过最後顺利在她的租屋处逮捕她。

    看到这里，苏夜yAn已经确定这个失魄是特意让警方逮捕自己，好在逃脱後将後续调查方向和黑塘街十五巷牵扯在一起。如果她真的不想被抓，一般警察不可能轻易制服她，更别提把她关入看守所。

    其他还有一些笔录资料，因为案件突然交接还没整理好，没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苏晨雪关掉报告文档，拉出一段影片。「有一样东西想给大家看一下。这是嫌犯蓝瑾韶接受侦讯的完整内容，她从头到尾都盯着桌面保持沉默，但我放大她的脸部以後觉得有点奇怪。」苏晨雪将放大的部分放在萤幕右上角，和原始影片同时播放，苏夜yAn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一个失魄。

    乍看之下，她只是一名长相清秀的年轻nV子，如果忽略右边颧骨上的瘀青，苏夜yAn和她擦肩而过绝对不会多看她一眼，但她平静坐在那里的样子，却有GU不明显的违和感。

    在前几分钟的例行问话中，她一言不发地凝视自己前方的桌面，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这很正常，失魄的情绪会在瞬间自动转换成能量，无法由自己决定是否保留他们的感受，这种短暂的情绪很难反应在失魄的面部表情。

    但那GU违和感不是来自她的表情，而是她整个人散发出的气质，看起来很……悲伤。

    悲伤？

    苏夜yAn瞥向队友们，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点，全部专注盯着右上角的画面，单看表情，她的确和以往他们对付的失魄没有两样，但他经常藉由观看影片来练习辨认里面人物的情绪，并记下那些情绪和什麽表情结合，练习久了，苏夜yAn发现人能透露出情绪的地方其实不限於脸。

    问话的警察拿出现场照片，逐一排放到蓝瑾韶的视线内，她看到沈毅斌焦屍的刹那移开眼，颈部肌r0U微微cH0U动。苏晨雪暂停影片，蓝瑾韶的失态太过短暂，如果苏晨雪没有放大画面，苏夜yAn认为自己可能也会错过这个反应。

    林咏苍和魏沫璃皱起眉，和苏夜yAn一起陷入沉思。蓝瑾韶的反应是特意演给他们看，还是有其他原因？如果是演戏，又能延伸出很多种可能，光是她想演给谁看就是个值得深入讨论的问题。

    片刻後林咏苍往椅背一靠，表情有点呆滞：「她一个失魄，怎麽能把案件Ga0那麽复杂？」

    但继续待在会议室也研究不出任何东西，案件要查的东西太多，苏夜yAn只能先列出大致方向，简单分配工作：「咏苍、沫璃，沈教授的部分给你们负责，问清楚实验组到底和他说了多少东西，军方为什麽接触沈教授，还有他退休後去别的城市做了什麽。晨雪，你和我查蓝瑾韶的成长背景跟人际关系，她和黑塘街十五巷的关联，再重新顺一遍她杀Si沈教授的案件。」

    林咏苍接到指令後从椅子上弹起来，迫不及待往会议室外面冲，显然已经受够闷在室内思考案情，苏夜yAn叫住他：「蓝瑾韶主动暴露身分，有可能是为了引出和特殊侦查局有关的人，你们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魏沫璃对他点头表示收到，随後狐疑地望向林咏苍：「你脸那麽兴奋是在想什麽？」

    「想那个失魄可能会来跟踪我们……」林咏苍回答，苏夜yAn本来以为他想表达蓝瑾韶可能自己送上门，不必翻遍整个城市追捕她，林咏苍就继续道：「我这辈子还没有被nV生跟踪过呢！」他想了想补上一句：「这样想想有点害羞………」

    他最後一句话还没说完，魏沫璃就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脑勺把他打出门，苏晨雪轻笑几声，收拾桌上的笔电和资料起身，快速瞥一眼她哥哥的右手，那点红sE向手背延伸了一点，代替苏夜yAn显示了他的情绪。

    苏夜yAn两人回到隔壁的小办公室，特殊调查队长期来去各城市抓瓦解的失魄，没案子的时候才会回这间办公室。苏夜yAn将自己桌上的电脑开机，眼角余光瞄到苏晨雪随手扔在桌上的东分局调查报告，沈毅斌的屍检报告正好在打开的那一页。他伸手将报告拉到自己前方，他先前太专注於分析沈毅斌Si後的状况，却忽略了沈毅斌的Si亡本身。苏晨雪因为他的动作看向他：「怎麽了？」

    「有两个。」他低声道。「沈教授身上有三个伤口。失魄要杀普通人的话，出手一定可以一刀毙命，他躲过了两次。而且蓝瑾韶右脸的瘀青看起来就是拳头打出来的，能让正能强化後的身T受伤的只有失魄。」

    苏晨雪深x1一口气。「意思是沈教授被杀之前，身边有两个失魄，一个来杀他，一个来救他？」

    这个发现让苏夜yAn的深蓝sE负能向上窜了不少，他强迫自己收起再次发散出去的思维，让视线回到手上的资料。「不管她是哪一个，都不会改变她将沈教授的右手带去黑塘街的事实，你先查查黑塘街十五巷发生过什麽案子，我整理蓝瑾韶的人际关系，等等重新拜访认识她的人。」

    苏夜yAn和资料照片里的蓝瑾韶对视，那是她在快递公司员工证上的证件照，她面向镜头，嘴角挂着微笑，眼中却只有黑暗，彷佛已经预知她在未来终将面对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