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轨_0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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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第1/1页)

    燕见松忙起来了,当年的事如今有了新的进展,他今天上午约了人,在对方的地盘上见面。

    他叫了两个队的人,腰后别着枪,西服外套一遮便什么都看不见了。燕见松摩挲着宝石袖口,先去了一趟刑场。

    干涸了的铁锈味令人想到血,从血管里迸溅出来的,新鲜的血。

    燕见松穿着皮靴,踩过灰褐色的地面。惨叫声凄厉,简直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他翘着腿端坐在他前面,刑架上的人几乎没了人形,映在他眼底,漫开了一片残忍的血色。

    卡在肩胛骨的子弹还在血rou中泛着点点寒光,黏稠的鲜红不断涌出来。燕见松站起来欺进他,高大的影子笼住他,像撒旦最后的宣告。

    早晨的空气总是带着水汽的,传到刑房里就黏腻的裹挟了血腥气,平白招人恶心。

    “阿邱,是吧,还是个孤儿,你们头儿还是老样子,因为没亲人,所以无顾及。”

    那一团不成人样的烂rou动了动被钉死的手指,扯动了筋骨又抽搐着抖了好一会儿,失声一般地嘶嘶的喘着气。

    修长的手指轻轻翻过一页,那人的资料只到第二张纸的三分之一处。

    90%都是他跟了主子之后的事,只寥寥几句关于他的家庭。还真是……干净的过分。

    这种人没什么可被拿捏要挟的,也被管教的善于保守秘密——郑林海最爱用这种人。

    给了高额的价钱就能卖命至死。

    他们都是从小在各个街道里当老鼠,在不太平的地界里和人搏命,他们都是野狼,难以驯养。

    下了车,郑林海的人分列两边,燕见松扫了一圈,心里大致有了底,朝身后微微勾了下手指,余准便立刻跟上来,还托着一个木质盒子。

    郑林海笑吟吟的迎上来,“欢迎欢迎,燕总可是好久不来我这儿了。”

    燕见松同他握了手,疏离的笑了一下,略微偏头朝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今日燕某来,是为了来送一份礼。”

    “哦?”

    燕见松勾了勾手指,那人立刻将盒子放在桌子上,郑林海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笑道:“燕总客气了。”

    招呼旁人要将这盒子收了,燕见松抬手制止:“郑总不打算看看吗?”

    郑林海倏地看向他,燕见松眼底沉如深渊,辨不清神色,余准拨开了卡扣掀开木盖,面无表情的推到他跟前。

    浓郁的血腥味铺面而来,那赫然是一颗头颅。

    郑林海彻底变了脸色,虽然阿邱长时间的失联已经让他猜到了结果,可没想到燕见松能把他摆到明面上来。

    这些年他和燕见松一直冲突不断,也心知肚明,只是没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人心隔肚皮,圆滑的人总是活的长久。

    不知是谁开的第一枪,场面顿时胶着起来,乱飞的子弹打进各个地方:墙面,玻璃,大理石地板,燕见松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并以自己的椅背为遮挡物迅速开枪。

    “砰!”

    伯莱塔M92F手枪,初速375米/秒,有效射程50米。

    燕见松的枪法是从小在靶场用子弹喂出来的,自然精准,那颗子弹在射入某个人的胸口的同时洞穿出来,又打进另一个人胳膊里。

    “少主小心!”

    他斜后方有个还未死透的人此时正举起了枪瞄准了燕见松的头。

    来不及了。

    “砰——”

    那人应声倒下,子弹擦着燕见松的脖子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燕见松朝着那个方向比了个手势,又补了一枪。

    ——他早就在对面大楼安插了狙击手。

    郑林海在几个人的掩护下不知道从哪儿跑了,余准开枪打死了最后一个人之后再想去追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地方绝不是郑林海的老巢,这些年他逐渐接触了杜冷丁,开始在地下市场销售,尝到高额的利润之后又开始售卖致瘾性更强的二乙酰吗啡和甲基安非他明。

    腰包丰满了之后就搬离之前的老巢,藏在了更为安全的地方。

    “少主……您的伤。”

    燕见松站起来,流利硬朗的轮廓让他显得不太平易近人,他嗅着空气中的火药味和血腥味,拧了拧眉跨过地下躺着的几具尸体。桌面上的箱子倒了,那颗可怖的人头滚在一旁,形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断裂的血管和破碎的组织,粉色的大脑流了一摊。

    枪管还微热着,燕见松摩挲着枪口,别回了后腰,“没事,走吧。”

    “是。”

    ——

    靳琛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没了燕见松早上七点半必须起床的的硬性要求,他十分舒爽的睡到了晌午。当然,如果他现在的肚子不饿的咕咕叫的话。

    连日来充足的睡眠和贺津绝妙的厨艺让他脸上多了几分rou感,饱暖思yin欲,靳琛美滋滋的去抚身下晨勃的那根。

    微热,健康。

    拇指绕着冠状沟轻轻的摸,再自上而下的撸动,男人都很会取悦自己,撸到最后的时候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但马上就随着jingye射了出去,空茫茫的一片,爽的脚趾都蜷缩在一起。

    燕见松似乎真的放弃找他了——或许就没想着要找他,靳琛也快忘了那段不堪入目的给人当狗的经历——在他看来。

    靳琛躺在床上咂咂嘴,觉得少了点什么,可又想不到。今天中午贺津不在家,午饭就他一个人吃,靳琛指尖滑动着屏幕准备叫个外卖。

    炸鸡,烤串,可乐……点了一堆没什么营养的快乐食品。之前汪阿姨管着,不许他吃这些,后来遇上了燕见松这个老王八蛋,更不让他吃了,甚至还逼着他吃他不喜欢的菜,如今自己是自由身,想点什么点什么。

    半小时后,外卖送到了,金黄酥脆的炸鸡,秘制的烤串,还冒着冷气的可乐,这一切都让靳琛食指大动。靳琛一边吃一边舔着手指上的酱汁,冰可乐转眼间就灌下去一半,凉的头皮发麻。

    吃完这些的后果就是,贺津回来的时候收获了一个疼的可怜巴巴的靳琛。

    贺津叹了一口气,开车把他送到了医院,靳琛有气无力的瘫在副驾驶上,中午吃的东西还在胃里作怪,靳琛气恼自己的胃何时变得如此的娇气,连个外卖都吃不得了。

    贺津扶着他进去坐下,自己排队挂号去了,靳琛没拿着手机出来,又疼的难受,汗湿的头发贴在额间,难受的勾着腰。

    不知道过了多久,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双皮鞋,靳琛松一口气般的抬头:“你回来……额……”

    不是贺津,而是他多了许多天的燕见松。

    燕见松双手插兜,云淡风轻的瞅着他,脖子上还贴着纱布,隐约透出了点血迹。

    “很意外吗,靳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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