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何辜_新科状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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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科状元 (第1/1页)

    春日来临,即使日头照着,人身上也依旧可以感到阵阵寒意,路旁的贩夫走卒仍是拖着自己的粗布大褂,即使是寒风临面,不住的往袖口,衣领和衣服的破洞里钻,也只能咬紧牙关,拢一拢陈旧的布料。小贩紧紧的挨着墙根,防止风从背后钻进来,冷的他一哆嗦。他伸出手,阳光照在他的手掌上,好久才有几分暖意,他大声吆喝着自己的货,他从天不亮就在这了,京城最大最好的酒楼——清芬楼对面。这的摊位可不好抢啊!

    忽然,有人停在他的摊位前,身穿粉青色小褂,梳着双挂鬓,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丫鬟。

    他连忙赔笑,“这位姑娘,看看我的货吧,这面人,多精巧,全是我一点点捏的。”

    慧云看了看面人,不由的叹息,自己伺候的新皇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偷跑出宫与国师见面就算了,还一时玩心起叫她来买什么面人,只求这次千万别出什么乱子,否则的话,她十个头也不够砍的。

    正对着这小摊的清芬楼包厢,巫雪衣瞧着正弯腰挑选的慧云,不由失笑,转过身对宋图南说,,师兄,何时爱上了面人?’’

    宋图南今日穿了一袭青衫,外罩一件鹤氅,风度翩翩,面对师妹的打趣,他毫不在意“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叫他早点收摊。”

    说着,小二进来上菜,清芬楼最出名的是酒,包括几种宫廷御酒也由这酿造,其次便是菜蔬,特别是初春日,这清芬楼不知有什么法子,各色新鲜菜蔬出的又早又好,烹饪的也别有风味,与宫内御厨截然不同。

    宋图南口腹之欲颇重,冬日里用的多是鱼rou荤腥,他早就吃的腻味了,前些日子太后送来的不过尝个味,那些瓜果菜蔬大多是栽在屋中用炭火培养长大,到底失了本来的鲜味,于是今日便叫上师妹,来饱餐一顿。

    二人开始大快朵颐,鲜灵灵的蔬菜一扫整个冬日的油腥。

    冬笋配着老鸭在炉子上吊了几个时辰,用金华火腿勾出它的鲜味;胶菜柔软放了几粒虾仁,菜汁香浓;一叠菜心,鲜嫩而多汁,无需多余的调味就以甘美宜人;芹菜爽脆;还有用细瓷碗装起来的腌萝卜,酸辣的料汁,甚是开胃。

    “吃的就是新鲜。”宋图南对巫雪衣说。

    吃着吃着,宋图南忽地觉得一阵目眩,浑身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巫雪衣忙去扶他,又替他把脉,眉心皱起,一看她这副样子,宋图南就知道又要挨说了。

    果然,巫雪衣一开口便是:“师兄,人,选定了吗?”

    宋图南有些脸热,摇了摇头,巫雪衣冷哼一声,扭头不愿理他。

    正在宋图南一筹莫展之时,隔间传来喧闹声。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令郎年纪轻轻便高中,未来定是前途无量啊!”是庆祝科举高中的宴席。

    科举刚刚放榜,中举之人合家自然不用说如何欢喜,名落孙山的自是跌足叹息,一时愤懑的有,从此心灰意冷的有,下定决心再等三年的更有。

    宋图南正想宽慰师妹两句,那厢又传来声音“这次的新科状元真是少年英才啊,我观他也不过及冠,便已经满腹经纶,又仪表堂堂,怕是要被榜下捉魁了,不知他家中有没有妻室。”

    另一个声音起“我听说那状元还未成家呢,还是农家子。”

    “磅——”一声响起,巫雪衣急切的转身,碰到了桌沿,“师兄,这人你听怎么样?”言语十分急切。

    宋图南扶了扶额,只得答应她在三天后的闻喜宴上好好看看。

    回宫路上,宋图南回想起巫雪衣的急切行状,好像是恨不得把女儿嫁出去的母亲,不由失笑,心里却是一股暖流,自母妃离去,自己便成了没人要的孩子,后来被师傅收入门下,又有了亲人爱护,如今要不是还有巫雪衣在,自己早成了孤家寡人。

    三天后,闻喜宴。曲江亭上灯火通明,亭内六角都挂了一只三重纱绸宫灯,将这一片照的亮如白昼,礼罢完成,诸位进士都回了座,一时间齐乐融融,不论是高官贵子,还是乡间苦读的书生,面上俨然都是一副喜上眉梢,大呼皇恩浩荡的模样。

    在座之人里最引人注目的莫非今年的状元郎——林栖鹤了,此人不过弱冠就高中,虽出身乡野,却不是无名之辈,据说是家乡有名的神童,年幼时家境不好,开蒙晚,后来书院的先生见他好学,便试着教他识字读书,谁知他天分极好,书读几遍就可背诵,悟性也好,先生惜才,便免了他束修,果然如今他年纪轻轻便高中,以后定是前途无量。

    宋图南坐在一张小案边,今日他特地与大家坐在一处,吩咐宴官莫透露,就是想看看这批进士为人如何,这是他登基以来的第一批进士,如今许多大臣年事已高,已经有不少人上书乞骸骨,要求告老还乡的。这一下子就多了许多缺位,急着人填上。

    林栖鹤坐着,看着亭内一派歌舞升平,女乐们演奏着陌生的调子,又是一群人上前套近乎,不是恭维他的策论,就是旁敲侧击他是否有家室。咽入喉咙的酒甜丝丝,他却越发烦躁,身侧的那个进士一直在给他暗示自己出身高门,家里有姊妹未嫁的。

    林栖鹤父母感情极好,几十年来从未吵过架,他们家虽清贫,但彼此之间都是齐乐融融,所以他一直向往着能找一位情投意合的妻子,只要对方不是歹毒之人,他无所谓出身,对于攀扯高门,也没兴趣。

    大口灌下蜜酒,他起身想走走,便向宴官请示,随后沿着亭子漫步,夜间仍是有些冷,林栖鹤喝多了酒,现在酒劲有些上了,不仅不冷更有些燥热,他慢慢的顺着亭廊走着,看着宴会上的灯火映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好像千条金鲤游在水面。

    正在他静静的靠在廊壁上时,一个人影从宴上离开,他好奇的追随着着人的身影,只见那人匆匆的走着,待他离开亭子后,立刻有几个提着灯的宫人跟了上去。

    林栖鹤见那人走了,便收回心思,抬头看着明亮的月亮,发着呆,他不爱交际,虽然他的老师和父母都对他耳提面名不要太过高傲,要与人相交,但他实在不想回去听人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让他静静的呆在这吧。

    于是过了一会终于处理完事的宋图南特意从另一边打算绕进宴席路过时,看见的便是在朗朗明月之下,一人静靠赏月,月下那人身长玉立,目似明星,轮廓分明,周身清新俊逸,可能是饮多了酒,面上笼了一层薄红,星目中也含了些水汽,唇色嫣红,十分诱人。

    宋图南仔细看了看这人,眼前一亮,不得不说这人真是从头到脚都长在他心上,没有一处不合他心意。

    “这人是谁?”宋图南饶有兴致的问。

    “回陛下,此人乃是此次的状元——林栖鹤。”闻言,宋图南回忆起之前,按规矩进士是要面圣的,可上次进士们面圣时自己突然头晕目眩,太医赶来,只叫他们在屏风前草草讲讲了几句,匆匆便结束了,根本没多长时间,也没记住几个人。

    如今一看,此人果真不错,难怪如此多的高门向他投出橄榄枝要他做女婿。

    林栖鹤回了神,就看见不远出站了一人,面容艳丽,姿容胜雪,身上一派贵气,面上有些眼熟,不知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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