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选择 (第2/2页)

也不只帮他还一些钱而已，生活越来越困苦，陆燃不得已将工厂的工作辞去，另寻能赚更多钱的工作。

    他在一间高端会所里找到调酒师的职缺，但他没有经验，只能苦求老板给他机会，之後的他也没有让人失望，不但学习几天便立刻上手了，过没多久，凭藉强大的学习能力，他更是学会调特技酒，薪水直往上涨。

    再加上他很会聊天、长相及身材又都不赖，经常能卖出不少高昂的酒水赚业绩cH0U成，甚至累积许多熟客指定他调酒，他一天下来的小费十分可观。

    这间会所中本来有驻唱歌手，有天突然有客人给出非常高额的小费，点名要换他上台唱，陆燃答应了，并很快表现出他在音乐这方面的才华。

    在这之後他发现，音乐不仅也能让他赚到不少钱，甚至还能实现他的热Ai，他逐渐转向当驻唱歌手。

    他有越来越多的粉丝，每场表演的收入远远超过了他当调酒师所赚的钱，之後他被「Fet」高薪挖角，正式成为乐团主唱，一路唱到现在，那笔巨额债务也终於还清。

    这段过往对陆燃来说，是他咬着牙、千辛万苦穿越的低谷，也是封存已久的记忆。

    他张着眼睛瞪着照片上的人，x口翻涌起难以言喻的情绪，惊愕、愤怒、不安交织在一起，最终汇聚成一GU深深的警惕。

    他抬起眼，冷冷地看向罗承岳，「你怎麽会有这张照片？你想g什麽？」

    罗承岳不急不徐地收起照片，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语气淡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不要听听，他现在在哪里？过得怎麽样？」

    「哼。」陆燃冷笑一声，「我才不在意他在哪里，他是Si是活都与我无关。」

    罗承岳并不意外这样的回答，他只是微微一笑，「哦？真是这样吗？」

    「那如果是处在生与Si之间呢？」他露出一副状似悲伤、担忧的表情，「b如求生不得，求Si不能的状态呢？」

    陆燃瞳孔一缩，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微微绷起，他想开口询问，但话语卡在喉咙里，理智让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罗承岳像是知道他想问什麽，继续说道：「你弟弟，还是老样子啊，欠了一PGU赌债，这次的数字，可b当年大得多呢。」

    「那又怎样？」陆燃强迫自己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着，「我不会再帮他还债了，我已经帮他帮得够多了！」

    他越说越大声，像是要说服眼前的男人，也要说服自己一样。

    「哦，别着急、别着急，我当然也不认为你该继续帮你弟弟还债。」罗承岳摇摇头，嘴角g着玩味的笑，「就让你弟弟自生自灭吧，就算是被那些讨债的人给玩Si，那也是他活该，你说是吧？」

    陆燃没有吭声，他低头盯着脚下柔软的地毯，只觉得天旋地转，映入眼帘的这抹暗红，似乎与二十年前的一幕重叠了，一栋房子深陷大火之中，烈焰熊熊，火光映照在那个十一岁的小男孩眸子里，同样也在毫不留情地燃烧着那双眼睛里的东西——

    他那年幼的弟弟在旁边嚎啕大哭的声音似乎穿透了时空，在二十年後的他的耳畔响起。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沙哑：「所以你到底什麽意思？」

    「你说是一澜纠缠你，那我给你一个更好的选择，足以使我们两个双赢的选择。」

    「那就是你离开A市，越远越好。」罗承岳以一种命令式的口吻说，他笃定陆燃一定会答应，「你可以去别的城市发展，重新开始，我会帮你弟弟解决麻烦，也会给你一笔钱，确保你在新的地方生活无忧，只要你永远不和我儿子见面。」

    陆燃望着他的眼睛，冷冷地道：「不必了。」

    「我没兴趣接受你的施舍，更不想欠你半点人情，我本来就已经准备要离开A市了。」陆燃深深x1了口气，「还有，我弟弟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处理。」

    罗承岳微微一怔，像是没料到陆燃会拒绝，他眼中的审视意味更浓了几分，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像是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可怜人，「哦？你自己处理？」

    他微微侧头，像是在思索什麽，然後用一种颇为遗憾的语气说：「你知不知道，你弟弟这次欠下的可不是普通赌债？那群人，可不会像你当年遇到的那些讨债人一样，愿意给你时间慢慢还清呢。」

    他微微一顿，语气带着一丝压迫感，「他们要人赶紧还债，会用到你无法想像、无所不用其极的方式，b如说拿人去当试药，或者送到某些地方，成为专门供人消遣的玩物，再不然，就是直接拿去卖了器官，全身值钱的器官全卖一卖——」

    「陆先生，你本来都要走了，却还要逞这口气，是真的不想欠人情？还是你其实舍不得，心底仍然想跟一澜在一起……？很难不让人怀疑呢。」

    听见「跟一澜在一起」几个字，陆燃心脏莫名cH0U了一下，他的指尖悄悄收紧，指甲几乎快要掐进掌心，他费力压下心底那丝翻涌的情绪，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平静：「你要这麽想我也没办法。」

    「我只是觉得不劳你费心替我安排，我可不是你的儿子，我的未来用不着你g涉。」

    罗承岳眯起眼，锐利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像是要从陆燃的脸上看出点什麽破绽，半晌，他才耸耸肩，随意地说：「那好吧，陆先生，我只是给你一条更轻松的路，你选择拒绝，那麽接下来的路，就只能你自己走了。」

    「我自己选择的路，再艰难，我也会走到底。」陆燃转身要走，罗承岳叫住了他。

    「这是我查到的，关於你弟弟现况的资料。」他把一份资料夹递给他，「祝你好运。」

    「谢谢。」陆燃开门出去了。

    罗承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眸sE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