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阳里加的三两事-03 (第1/1页)

    接下来的几天，柴里特公爵公务之後就会带柴达到处拜会里加城内的权贵，像左大臣右大臣等等。以往公爵忙碌，难得才回老家一趟，并没有太充裕的时间教导柴达。这几趟的拜会之行，公爵对柴达的表现的意见是太过生y。

    「媳妇给你请的礼仪教师有很大的问题。」祖孙俩坐在自家的客厅里，公爵玩弄着烟斗里的烟草，一面悠闲但不失庄重的说。

    「请问我哪里做的不好呢？」

    「他忘了教你礼仪的根本JiNg神。大概只教你要对位高者表现恭敬和辞令吧。」

    「祖父的意思是？」

    「礼仪的根本是尊重和自尊。当你自尊自重，也对谈话者发自内心充满尊重，你的言行就不会离谱，辞令只是辅助。相反，过度执着於合宜的辞令，只让人感到你自尊不足或是态度敷衍。」

    「......是，孙儿会仔细反省思考。」

    公爵是个话不多的严肃老人，可是即使不说话时也有种温和的威严。柴达希望自己可以成为祖父这样的值得尊敬的男人，但他却不知道该怎麽做，只好努力学习让自己看起来稳重有礼貌，但看起来自己缺了些什麽，让祖父不太满意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柴达自己在庭院里练剑时心里一面闷闷的想着。不待柴达自己思考出答案，几天後他就要到官塾去报到了。

    在距今的十二年後，里加城会有一所不论贵族或是平民都可以就读的学校。那里将会传授各种技艺与知识，包括天文、地理、历史、律法、魔法、剑术、骑马、算数、礼仪、文学、兵法等等。它将为国家大量培育出各种官吏的人才，为国家效力以提升地位的平民士。

    不过，现在的里加还没有这种东西。现在的里加贵族和平民所受的教育是不同的，平民所上的学校一般称为私塾，通常是由识字通算数的老师教授，内容也不过就是识字和算数罢了。对於最多只能成为基层收税小吏或是看门士兵的平民阶层来说，识字跟算数已经很足够了。但贵族子弟的官塾则是课程十分丰富。

    里加的王族有将各地诸侯的君长或是世子召到王都聘为臣僚的习惯，是为增进君臣关系或是也有些监视意味不得而知。各势力的代表在王都的朝廷的职位时常能为本国取得政治利益或资源，同时也牵制利用王朝资源进行地方争斗的作为。总之不论为了借力还是为了防堵借力，或纯粹畏惧皇帝，总之王都有着很多贵族。

    里加本地也有为数不少的贵族，本地的贵族们的子弟大多任职於王朝的官僚系统，成为管民的官。又因为官僚系统需要许多的人力，所以任用本地加外地的贵族，而贵族也都需要培育自己的子弟以在朝廷中卡位彼此援护，所以建立了官塾一方面训练贵族的子弟为官所需的技能，而更重要的是社交结党。

    柴达心里觉得柴里特的私人教师一定不会b官塾的老师差，可是祖父和母亲的意思他也不能违抗，只好去那里交朋友，心里并不很情愿。当他听说那位可Ai却又可怕的公主也在官塾里时，他想不去官塾的心情更加强烈了。

    对於他的不安抗拒，祖父只是淡淡的回答他连小nV孩恶作剧都应付不了，那你可以躲在家里绣花。柴达於是不敢再提。不过随即他得到一个让他稍微安心的情报，那就是官塾有粗略的分班，那位长公主并不会和他在同一班级一起上课。不过，皇太子和他同班。柴达心里偷偷怀疑，自己的cHa班正好和太子同班是祖父他们的刻意安排，不过若开口问就很自讨没趣了，於是他也没有再多言。

    想到那位皇太子，柴达仔细回想了他与那名吵嚷的民nV的事情。他愈想愈觉得那天他或许真的错怪了太子，说不定真的是那个nV孩做了坏事，或是太子误解她而产生的误会。那天在王g0ng当中的相见，他不觉得太子是那样欺侮nV子的人。

    需不需要向太子表示自己误解他的歉意呢？柴达到官塾上课的第一天心里思索再三。不过，第一堂课却没有看见太子的人影，不知道为什麽他没有来上课。

    老师问了某个疑似和太子要好的男生，那个叫做费雪的男生只是暧昧不明的笑着摇头，然後说不知道。老师喔一声也就罢了，似乎见怪不怪。柴达的座位被安排在太子的隔壁，整堂课他就望着空空的座位发呆，想着费雪奇怪的笑容和老师的见怪不怪是怎麽回事。

    来官塾果然是来社交的，目前的进度b他在柴里特读的慢，所以早就听过的课让人不由得感到无趣，不由得神游了起来。好像也可以理解不想上课的人的心情了。

    但下课後，太子却出现了。太子穿着一身平民少年的粗布衣服，灰sE的上衣土hsE的长K，套上蓝黑sE的背心，有些磨损的y皮靴子，而且绑了一条深蓝白sE相杂的花头巾。头巾包住他的前额到後脑，在後脑勺打结垂了布尾在身後。

    他慌忙的扑到自己座位上坐下，一GU酒味扑来。费雪拿着一袋东西奔来，他也顾不得跟柴达招呼急急接下袋子。

    「你的衣服，老师刚刚问起我说不知道。」

    「多谢，有作业吗？」

    两人像同谋恶作剧的伙伴一样，急切的交换着消息。柴达皱着眉头心想太子究竟去做了什麽，为什麽穿着平民的服饰还弄的一身酒味。

    「酒店还要几天？」

    「不知道，我快被他们弄Si了。」

    「口红印。」

    「我明明是纯洁的少年怎麽会这样啊？」

    「你这样酒味冲天换衣服也不行，老师一定发现的。」

    「那怎办？」

    「衣服拿去去澡堂洗个澡再回来，下堂课也跷了。」

    「那好，我一晚没睡，在澡堂躺椅睡一觉。」

    「那里有怪大叔，你回教室睡啦。」

    「好，那我走了。」

    然後太子抱着袋子急惊风的走了，一眼都没有看向柴达。在太子抱着衣物慌张的跑走之後，柴达看向这名叫做费雪的少年。

    费雪看起来并不是特别T面，是混进人群里很容易忽视的面相，他记得他是一个子爵的第五代，还有祖上留下的土地但已经不再有爵位称呼，不过还有进入官塾的资格。柴达问费雪太子是怎麽了，费雪看了柴达，显得有些戒备，然後回答不清楚。

    虽然对方摆明是说谎，但柴达也不至於不识趣的追问到底，只有心里思索着他们方才的对话。伪装平民、彻夜不睡在酒店、全身酒味、口红印、似乎不止一天．．．．这些线索串成了太子流连花街柳巷的想像。

    柴达不由得皱眉，暗想果然什麽父亲有什麽儿子吗，年纪轻轻就纵情酒sE，看来自己并不是真的误解他了。因为树林里那一瞬间而生出的好感瞬间烟消云散，柴达暗想果然是个不学好的纨絝子弟。

    第二堂跷过之後，第三堂课隔壁的位置终於有人了，但太子笑着跟他打招呼时柴达却没什麽兴趣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