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你最近过得好吗 (第1/1页)

    「……谢谢你的关心。」周芊豫往後挪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笑着说：「你这麽晚来，发生什麽事了吗？」

    「早上的课很无聊，就翘掉罗。」萧远走向自己位置，放下书包和早餐袋子，回头问她：「要吃早餐吗，小豫？」

    又叫回小豫了。

    周芊豫拒绝了他的「好意」。

    「那个……萧远，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麽事？」

    「可能不方便在这问。」

    萧远想了一下，点点头，重新拎起早餐和周芊豫出了教室。

    怀玺高中的走廊转角都设置了简单的圆桌和椅子，旁边堆着几本图书馆的书籍和杂志，美其名是「让发生在每个角落」，但往往变成学生的用餐区。

    此时，周芊豫和萧远相对而坐。萧远打开纸盒，悠哉地啃着三明治。

    「萧远，有件事我得先告诉你。」

    「嗯？」

    「你昨天在校外被我看见的事，我已经按照程序呈报了……对不起。」

    闻言，萧远表情没有什麽变化，拿起红茶喝了一大口。

    「无所谓啊。我早知道你会这麽做。」他淡然地说，「反正也不会怎样。」

    「这是……什麽意思？」

    「这个社会很不公平，有些人可以犯错，有些人不能。」他说，「我刚好是犯了错也没关系的那一群。」

    「……」

    「抱歉，这种话很刺耳吧？」他笑道。

    「我只是在想，你只是错在伤害自己身T而已，也不至於说得这麽夸张。」周芊豫说。

    萧远微微一诧，咬着三明治，含糊不清地说：「放心吧，我偶尔cH0U而已。要戒很快。」

    周芊豫不禁莞尔。

    希望萧远真能好好接受戒菸教育。

    不过……家长应该也是要到场的，萧远不在意让家人知道这件事吗？

    昨天也是这样，被她撞见cH0U菸的样子，他完全没提到父母，反而还要她拍照去卖。就算是开玩笑的，还是能从这些反应看出一些端倪。

    周芊豫平时不太关心政治，先前一查才知道，萧远的父母大有来头，是政坛颇有声誉的夫妻档。不仅如此，萧远还有许多亲戚都是政治人士，是知名的政治家族。不过萧家向来走亲民路线，所以萧远从小就是念公立学校，而非学费高昂的私立学校。

    就她查到的资讯来看，萧远的父母不太公开提及萧远，似乎也没让萧远露面过，所以他的生活应该和普通孩子一样吧？

    我刚好是犯了错也没关系的那一群。

    但想起刚才萧远说的话，还有这几天以来时而早熟、时而青涩的作风……

    周芊豫突然觉得，也许萧远身上还有什麽故事。

    「那你要问我什麽？」萧远的声音拉回她的注意力。

    「噢，我是想问，你能不能把昨天班级群组的对话再给我看一次？」

    萧远一愣，「你还敢看啊？」

    「我怕我断章取义，误会大家的意思。」她说，「至少让我看看上下文，确认一下是在讨论什麽事，好吗？」

    萧远没有回答，继续吃早餐，表情有些凝重。

    「……怎麽了吗？」周芊豫问。

    「你不相信我就直说嘛。」

    「你怎麽又这麽说……我只是想看看讯息。」

    「当你想这麽做的时候，就代表在怀疑我，只是你自己没发觉罢了。」萧远冷声道。

    「我……」周芊豫一时语塞。

    萧远显然不太高兴，绷着一张脸。

    「我很抱歉，萧远。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是吗？」他放下三明治，轻轻拍掉手上的面包屑，表情并没有软化。

    「你不就是因为杜巧伊，怀疑我在装傻、撒谎？b起我，你更相信她。」

    周芊豫听得一头雾水，「你为什麽忽然提到杜巧伊？」

    「你一定觉得我因为皮夹的事而讨厌杜巧伊，所以刻意要诬陷她吧？」

    「什、什麽意思……」周芊豫问完後马上一顿，恍然道：「那些讯息，是巧伊传的？」

    「对啊。原来你根本没认真看喔？」萧远一脸无奈。

    接着他便拿出手机，点出和昨日一模一样的画面，展示给周芊豫看。

    小小的头贴里，是个有着墨绿sE头发的少nV，的确是杜巧伊没错。头贴旁更清楚写着「巧伊Joy」。

    这和周芊豫昨天看见的画面一模一样，只是她昨天因为那些讯息冲击太大，根本无心确认是谁说的。

    现在知道是巧伊的发言後……周芊豫内心感受更复杂了。

    「老师，我和杜巧伊，你b较相信谁？」萧远忽然问。

    他的称呼从「芊豫」，变回了「小豫」，现在又改回了「老师」。

    望着萧远青涩的脸，她心里突然有GU说不上来的难受。

    「你很怕我不相信你？」

    「谁会喜欢被怀疑？」

    「你们都是我的学生，我对你们抱持同等的信任。我不会因为巧伊讨厌我，我就针对她；也不会因为你被她指控、或是犯错，我就不相信你。」周芊豫说。

    「而且，我觉得现在这件事的重点，好像不是我相信谁……我只是想确定自己没有误会任何人。」

    「但对我来说，这件事很重要。」萧远轻声说，表情有些黯淡。

    周芊豫一怔，再也说不出话来。

    9月18日周三

    「好久不见。你最近过得好吗？」02:22p.m.

    9月19日周四

    「我有事想找你聊聊。能cH0U空见一面吗？」01:50a.m.

    9月20日周五

    「曼娜，就这一次就好。」02:01a.m

    「我想和你见一面。」02:10a.m

    「静候你的回覆。无论是什麽时候。」10:03a.m.

    点进一片寂寥的聊天室，一口气看完这些讯息，佟曼娜马上关掉手机，扔回cH0U屉里上锁。

    办公室里，空调轰隆隆地运转。其他老师怕热，早上一来就将温度调到十几度。

    佟曼娜坐在风口，冷气强风吹拂，穿上针织薄外套也抵抗不住这GU寒意。

    此刻太yAnx隐隐作痛，昨晚生理期刚来，她整个人像被浸在冷水里翻来覆去，闷疼、晕眩，甚至有点反胃。尤其是在看完那些讯息以後。

    她拿起水杯，想到外面装点热水，一走出办公室，外头烈日炎夏一鼓作气将她包围，佟曼娜却觉得温暖得恰到好处。

    「噢，佟老师。」

    她一顿，远远就看见饮水机旁站着一名满头白发的nV老师。这名nV老师在怀玺已经待了几十年，明年就要退休了，连校长也得敬她三分。

    「林老师，您好。」佟曼娜走向她，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要装水吗？」林于慧拿起水壶，让开一点位置。

    「谢谢。」佟曼娜将水杯放上饮水机，按下「连续出水」，目光却始终没有从杯子上挪开。她能感受到，林于慧还在盯着她，带着一种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