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之砂海[古埃及]双/N/luanlun_004 民间来的小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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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4 民间来的小鲜 (第1/1页)

    十数个肤色从浅蜜到古铜,年纪有老有少,均赤裸着上身,下身统一着白亚麻腰裙的男性神殿管事个个都拿着芦苇笔,在莎草纸上奋笔疾书,但若是仔细观察也能将他们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波人。

    贵族与平民!

    贵族身上总是鲜有劳作产出的伤疤,除了制式腰裙,从耳环到戒指,臂钏到腰绳,他们能用上金银的地方从不吝啬。

    用来盛放民众供果的偏殿外侧,来往的僧侣信众时不时往殿内指指点点,目光总会不经意往二层的彩羽遮阳扇看去——神殿的主人,哈特谢普苏特长公主正在此处。

    赫雀瑟翻着各地神庙汇总来的资产记录,估算治下的人口数量与田地总数,不过对埃及来说,耕地是千年都不会变动的,沿着圣河尼罗河,沿着河岸泛滥的地方都是良田,而越过良田大地就出现一条清晰的生死线,在此之外都是茫茫砂海与荒茫。

    赫雀瑟只是在估算有没有哪些不守规矩的贵族,侵占良田建起水岸庄园,他们将是他用来开刀的第一只祭羊,连法老们都要遵照神谕将陵墓藏入砂丘岩谷,他们可真敢!

    当然,率先朝他臣服的家族,还有几名幸运儿,还是有朝阿蒙神忏悔的机会的。

    女官与女神官们安静地垂目守在两侧,每听见主人手上的莎草纸有落笔声,她们的心脏就突突绷跳,赫雀瑟手中的不是芦苇笔,而是冥界审判者玛亚特女神手中的羽毛。

    在半年内,这位刚拿到摄政大权的帝国长公主,就以监管陵墓的名义,把第一将军扶到督造的位置上,然而这位养在深宫的病弱王子哪有合适的政治资源,顿时造陵队伍里就涌入来大量的‘国舅党’,这次赫雀瑟没下雷霆手段整治,仅笑吟吟地看他们高楼起高楼塌。

    每次仅委婉地提醒这位王弟要注意,偶尔帮点忙收拾小烂摊。

    “我的女儿,你这样做始终是不妥的,他将是未来的法老,你的丈夫,也是我的儿子,终有一天他会长大回过味来……”图特摩斯法老对此忧心忡忡。

    而更年长的内法拉蒂却清楚他真正的野心。

    “赫雀瑟,虽然你有鹰隼般的羽翼与利爪,但你要明白此刻你还得与他共住一个笼子里,即便你的丈夫不是神鹰、狮王甚至毒蛇,那也是一只豪猪!身上挂满大地赐予法老的矛刺。”

    赫雀瑟悻悻收敛一下幸灾乐祸的妩媚眼角,变得凝重且忧心忡忡起来。

    “很好,我普天之下最高贵的公主殿下。”内法拉蒂掩嘴笑出声,直接喊赫雀瑟的名字寓意。

    那日祖孙两笑成一团,自那起赫雀瑟陪玩的手段拿捏得更润物无声了,没有哪个毛头小伙能抵抗美丽高傲的公主纾尊降贵。

    玩着玩着,年仅十四岁的第一将军兼未来法老便焦头烂额,将繁杂的神庙事务全盘托付给了赫雀瑟,使得赫雀瑟提前了五年插手上游两百公里的古老神庙事务,千年古城希拉孔波利斯,那里拥有从第一王朝到现在最庞大的太阳神庙群,拉与荷鲁斯最古老的庙宇都位于期间。

    也许在他父王治下,原是底比斯庇护神的阿蒙被送上神王御座,现在显得这股势力愈发没落衰老,但它们仍是整条尼罗河的骨血,无法分离。没有这群太阳神官们的首肯,连法老的白冠冕都要蒙尘失色。

    赫雀瑟正将自己的芦苇笔笔尖探入这群太阳神庙中,轻柔勾出一批中下层神官与管事。她会以交流的名义,将他们与自己麾下的阿蒙-拉做权力置换,让这堆野心勃勃又碍事的家伙们混到‘国舅组’里与一群虫豸内斗。

    他甚至容许这群碍事的家伙在王朝心脏获得片刻的胜利,因为他还年轻,他有足够的时间。

    “好了,把答得最好的十人喊来与我相见吧。”赫雀瑟观察到滴水计时器发出当啷的响动,让他的贴身女官下去收卷,手中那份被他涂抹过的名单则被封进木匣内,扎上绳结覆上彩蜡,赫雀瑟屈起指节将镂花戒面印在其上。

    这份他与第一将军携手‘巡游’的路线名单将会出现在法老案上。

    “第一名,塞内穆特。”

    皮肤晒得古铜,斜披着僧侣白亚麻的青年单膝跪在地上,棕色微卷的头发扎起一个小揪,露出健美的腰背。

    “抬起头来。”赫雀瑟慵懒又动人的嗓音从二楼轻轻飘落。

    塞内穆特心神一动,悄然抬头朝二楼看去,只见传闻中神女般的长公主殿下姿容秀丽,却不似神殿中女祭司们那般肃穆庄严,她一只手支在下巴上,露颀长优雅的脖子,嘴角含笑垂眸看着他们。

    仿若猫神贝斯特的化身。

    好美。

    他来时为赞颂公主所准备的一切诗篇与颂歌,此刻都统统忘记了。从一个巧言善辩的基层神侍,变成一个呆头鹅,随着女官们的指点,一点点挪步到长公主跟前拜谢。

    看到长公主身后的侍女们都要憋不住笑了,整个脑子才通透起来,脸蛋刷红。

    “请坐吧。”赫雀瑟笑眯眯地看着此刻还十分稚嫩的未来大臣,她提前三年召见果然让她看得了更可爱的画面。

    更在对方患得患失的眼神下随手问了几个问题,便坏心眼地把人晾一边了,一连召见了前五名考生,再来一句‘乏了’便让人退去。

    塞内穆特有些失落地走出偏殿,继续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心不在焉地指点前来祭拜的民众该往何处去,无精打采地挨到下班准备返回自己位于下城区的家。

    长公主的侍女又出现了。

    “见习神侍塞内穆特,殿下召见你。”

    塞内穆特一颗心都飞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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