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醉_第6章:赴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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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赴约 (第1/1页)

    今儿用完早膳,苏酴打着哈欠,趴在软榻上,津津有味地翻着那本最新出的话本,听到门口有动静,连眼皮都没抬起。

    门帘起落,小桑轻手轻脚进房,见他睁着眼未有休憩,上前禀报:“少爷,蔡公子在外头,说等着你一起去赴约。”

    “约?”苏酴抬起头疑惑道:“我何时约了他?”

    一连七天,他都在房中被迫装用功读书。

    他是个性子耐不住,喜欢往外面跑的,除了最多被罚在家思过三天,从未尝试过如此久不出门玩耍,可颈侧痕迹着实明显,不冷也不热的天,若是穿领子高些着实显眼,偏这原因羞于出口。

    简直是又憋屈又无可奈何,只能等印记消除。

    不过,好的是,因多日未出门,倒是他父亲见他一反常态呆在家中老实读书,欣慰不已。

    既没有呼朋引伴来家中玩耍胡闹,亦没有出门跟那群狐朋狗友饮酒取乐,以为他学会收心懂事起来,多添了不少月例银子,鼓励他认真读书。

    小桑从书桌上拿来邀贴,说:“少爷,您不记得了?三日前,门房下人有送来贴子。”

    他这么一说,苏酴恍然想起,当时他正跟团雪在院子玩耍,反正不打算出门,所以懒得看,随手扔桌子上了。

    烫金的帖子不看还好,现下看了,胸腔那熄了几日的炉火,蹭蹭地又猛烧了起来。

    他还未主动找人算账,那姓傅的居然敢给他下帖子来招惹他。

    每年秋季,世家贵族子弟便会对狩猎热衷喜爱不已,有时候连办几场也不足为奇。

    但这头一场,往年应该都是由显赫些的名门世族先带头举办,一办就是三四天,众人的衣食住行皆不得马虎,代表着举办者的脸面,所以无疑会是流水般的花销。

    如出自南蘅望族的施家,有财有权,往年最爱做这出头鸟结交炫耀。

    可今年却让从北境来的傅家,一个豪商先带头举办。

    苏酴垂眸思衬,到底是傅宵夙为着讨好各个世家贵族硬要揽起这劳力费钱的事儿,还是暗地里真有什么不得了的背景招致别人忌惮,愿给他撑面子。

    换作别人,想到此或许会顾及一二,但苏酴不会,他就分毫不惧。

    如此有底气,也是因他父亲是如今太子太傅的门生,瀛州权势最大,外祖家又是显赫门阀西郡王氏,只要人不死在他手下,闹破了天他最多挨一顿骂,关几天思过。

    所以此刻,他想的,是如何把姓傅的这笔账讨回来。

    “少爷,看不见了。”小桑把小镜子举起来,给苏酴看。

    苏酴侧着脸,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脖颈总算是恢复的平滑干净,瞧不出一丝痕迹,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些痕迹对于他来说是有生以来遇到过最耻辱的事,害得他连门都不敢出,若是被人知晓,那个姓傅的下贱无赖咬过他,无疑是在抽他的脸。

    待他沐浴好换了身衣裳,蔡恩洺又使唤了下人过来催他。

    一出府门,蔡恩洺拉着他上了马车,还没坐稳就催着马夫赶路。

    车厢内飘着一股清爽的澡豆味儿,蔡恩洺见他身着月白底云纹箭衣,整个人神清气爽的,怀疑地看着苏酴,问:“你最近不出门不见客,不是病了吗?”

    苏酴张口就想骂,想了想,又噎了回去,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万一传歪了,说他有断袖之癖,实在恶心。

    他是半点不想跟这玩意扯一起,被他爹知道了,两条腿都不够他折的。

    他吊儿郎当地靠在软枕,懒懒道:“我才没病,只不过我父亲生辰还有几日便到,我在忙着准备生辰礼,没空玩耍罢了。”

    “那怎么连我要入府找你也被拒了?”蔡恩洺气呼呼地揽过他的脖子,哼哼唧唧不爽着。

    两人从小都是一起逃课,一起闯祸,蔡恩洺还没试过苏府进不去的,心里不禁酸溜溜的,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确实理亏的苏酴有些不好意思,为了糊弄过去,掏出他新得的话本出来,哄着蔡恩洺一起看,书里那些英雄豪杰惊险刺激的经历很快便吸引走了注意。

    两人趴在软垫上,看得不亦乐乎,时不时还嘀嘀咕咕说这侠士怎么这么蠢笨,明知道是妖女还要手下留情。

    待看到书中竟还描写了充满艳情的交欢房事,蔡恩洺偷睨了一眼苏酴下边儿,揶揄说:“你看了也不懂吧?”

    “我怎么就不懂,这些我看得多了。”苏酴不服气哼哼道。

    蔡恩哧哧地笑:“光看有什么用啊,你连个通房都没有,你就是不懂。”

    “难不成你有?”苏酴白了他一眼。

    “我有啊。”蔡恩洺翻过身,乐呵呵地枕着双手,道:“我娘前两天做主,让她那个大丫鬟梅雪到我房里伺候了。”

    伸手捅了捅苏酴,语气得意:“那滋味儿,软软嫩嫩的,别提多爽了,你不想试试?”

    车厢内有些昏暗,苏酴揉了揉看得发酸的眼睛,把话本垫在脑后躺着,闭起眼嘀咕道:“我不想,上次你非拉着我去集芳馆开眼界,还说女子娇柔可人得很,结果呢,我酒都没喝一杯,那女子进门就跪,流涕痛哭,凄厉得像个女鬼索命,难看死了。”

    其实也轮不到他想不想,苏家门风清正,讲究同心同德,最忌那歪风邪气之事。

    家规里便有一条,不收通房,不纳妾室,不得狎妓。

    是以,传到他爹这代已然是人丁单薄,就剩下这一支独脉。

    而他爹更是贯彻到底,在他娘去世后也没有再续弦,所以知道他去了那种腌臜的妓馆才会气得非罚他不可。

    话音一落,蔡恩洺哈哈大笑起来,说:“我不是看你是个雏儿,也想着给你找个干净的嘛,哪儿知道那女子没调教好,是我的错。”

    这事儿实在没什么好说的,钱他花了,罚他也认了,苏酴眼皮都没抬敷衍道:“嗯嗯,你的错。”

    蔡恩洺见他心如止水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你不会因为这事儿对女子畏惧,变成断袖吧?”

    苏酴被这两字刺得一激灵,斜了蔡恩洺一眼,鼻子里哼了下,嗤笑:“我要是变断袖,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蔡恩洺耸了耸肩,瞄了瞄苏酴白润润的脸,笑嘻嘻地扑了过去,按住苏酴的肩膀,猥琐的说:“小公子长得如花似玉,今儿个就让奴家好好伺候伺候你吧。”

    “去你大爷的,蔡恩洺,你才长得像朵花。”苏酴踹了他一脚,愤愤地拿软枕丢过去。

    蔡恩洺笑得东倒西歪,被揍了好几拳也全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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