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剑绝尘灰》 (第3/5页)

Y的看着他们，道：「这手玄音搜魂功已经失传很久了啊，不想你竟会使用，了不起。」他说的「玄音搜魂功」便是以「传音入密」的功夫作为基础，用极巧妙的发声方式慑人魂魄。因为学来极难，使用成功率又不高，江湖上早已失传很久。然而「玄音搜魂功」成功与否，与被施者本身心理有极大关连。风凝羽对何霜真感情本来极深，眼见他坠水将Si，心里如何能不动摇？何霜真乘此时施展这套功夫，那成功机会便高得很。

    何霜真淡淡一笑，道：「若凭真功夫跟他们对敌，我们纵然能胜，也非耗上两百招开外才行，那时水早已淹没山洞。倘若不用点计策，怎能及时出来？倘若我不佯败，怎能让风凝羽心旌动摇？然而要佯败却又不能败的太假，是以得教我那几个不成才的手下先Si了，那才能成。」

    何寒真接道：「前辈说过倘若我们有本事在水注满山洞前，打败云剑随、风凝羽，就不cHa手此事。以前辈的身分地位，想来不会说话不算？」

    老人笑道：「你又怎麽知道我是什麽身分地位？我说话自然算话，只是我说的是你们若能杀了那两个小娃儿，我才不跟你们为难。他们又还没Si，你们现在也休想离开。」

    何霜真淡淡道：「便算现在不Si，迟早也会Si的。风凝羽受我一击，就算不Si也得重伤，云剑随负着一人，要冲出那水流便极难。就算他真的冲得出来，风凝羽如此重伤，也承受不住那样的水势。依云剑随的个X，也绝不会放着风凝羽不管。」

    何寒真道：「倘若他们根本出不来，那自然便会Si在里面了。」

    老人点头道：「有理，你们算的倒是周到。只是那也得等他们Si了，我才好放你们走啊？」

    何霜真面sE一变，道：「这样说来，前辈是想他们一刻不Si，就要留我们一刻了？」

    老人笑了笑，道：「本来就是这样的。」

    老人话刚说罢，何霜真便陡然向他出剑。这一剑暗藏了三、四十个变化，即使对方轻轻一动手指，他这一剑就会立刻随之变招，变化之後还有变化，这正是「化相五绝剑」中「众相」的展现。「化相五绝剑」单使一相已然威力奇大，然而五相齐使，才是这套武功真正的JiNg髓。何霜真知道这老人武功极高，一上手就用尽全力出了这绝妙的一剑──

    老人随手出了一指，何霜真剑法中的种种变化，忽然就全都用不上了。一道剑气从老人手指刺出，何霜真清楚看见了，也试图格挡了，可是根本来不及。

    但听「铮」的一声，何霜真手中长剑已然折断，他还没来得及理会，老人便已欺近他身旁，在何霜真肩头上一按。何霜真见这一按手法貌似平平无奇，然而按到自己身上，便觉四肢百骇像是忽地散了开来一样。x中内息紊乱不定，无法压制，随即坐倒在地。

    何寒真见状大骇，手上「瑰霞扇」也已挥出，里面无数根银针激飞而出，随即往後退开。只见老人袍袖一拂，那柄瑰霞扇忽然便被他抄入了手中。旋即隔空拈起一片落叶，但听「飕」的一声，叶子激飞而出，所有银针都被这一片叶子扫开。然而叶子去势仍然不减，猛地击上何寒真x口。何寒真忽地身形一顿，竟被这一片叶子封住了x道，落下地面。

    「剑法」练到最高境界，便根本用不着「剑」了；「招式」使到登峰造极，便再也见不到「招」了。「无剑无招」，正是修习武学的最高境界，倘若何霜真能将「化相五绝剑」中的「人相」完全参透，那或许也能达到这个境界。

    可是他可能永远也达不到了。

    老人笑道：「你们怎麽忽然就不动了？在玩木头人吗？都这麽大年纪了还童心未泯，我却没兴趣陪你们玩。」

    何霜真、何寒真二人睁大眼睛，表情骇异已极，对他说的话根本充耳不闻。

    老人看看洞口，道：「你们也不用紧张，等到那两个小家伙出来了，或者Si在里面了，我自然便会知道。他们活，你们便Si；他们Si，你们便活。我不问江湖世事已久，今日一管便摊上了生Si大事，阎罗王知道肯定要气得活跳脚。为免阎罗王生气，总是得Si两个人给他凑凑数。」老人打了个哈欠，横躺在地，张开何寒真那柄瑰霞扇，悠哉悠哉的搧两下风，竟便闭目睡了起来。

    何霜真与何寒真动弹不得，见老人竟然睡了起来，心下又是气恼，又是惊惧。

    隔了一柱香时分，他们就看见一个人影浮出水面。等那个人走得近了一点，何霜真才发现他的背上还有一个人。

    那不是云剑随和风凝羽又是谁？

    只见云剑随缓缓走到何霜真身旁，把风凝羽放到地上。何霜真看着他一步步走来，走来的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Si神。

    云剑随见到何霜真、何寒真二人坐在地上，竟似已为人所制，大感骇异。又见那老人正躺在地上睡觉，更是惊讶，实不敢想像眼前这老人武功高到了何等境界。云剑随看看何霜真，一字一句地道：「何霜真，天道有常，报应不爽。今日我终於要为殷伯伯报仇了！」

    何霜真惨然一笑，道：「你是怎麽活着出来的？」

    云剑随偏头看着风凝羽，道：「因为有她在。一个人Si到临头的时候，总能b平常发挥出更多的力气。一个人Ai人的时候，也总能b平常展现出更多的力量。」他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道：「……剑神和刀魔在一起，那麽天下又有什麽难事？」

    何霜真哈哈大笑，道：「我真是看错了你们……Ai情能使人丧失神智，却也能给人无限可能。倘若我早把你们的Ai情计算进去的话……嘿！Ai情这种东西，又怎能计算？」何霜真还在笑着，但是脸sE却已变得很难看。他顿了一顿，又道：「完了，一切都完了……做了三十年的清秋大梦，终於要在此时结束了。」

    何寒真侧头看着何霜真，凄然一笑，道：「霜真，你好好休息吧！别再为了那些虚浮的功名霸业奔波劳碌了……你这一生实在太累了，你究竟能享受到多少人世间的情感、快乐？」

    何霜真淡淡一笑，道：「至少你一直在我的身边，这就够了。」

    云剑随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只觉大惑不解，这实在不像是一对兄弟之间的对话。还是他们又在行什麽诡计？

    何霜真看着云剑随，道：「当时我要杀你们之前，风凝羽求我一件事，要我把你们葬在一起，那时我答应了。现在我同样请托你一件事，希望你也能够答应。」

    云剑随问道：「什麽事？」

    何霜真缓缓道：「请你把我们两个葬在一起。」他说完便转头向何寒真道：「寒川，辛苦你了。」他此时居然称他「寒川」。

    云剑随不禁感到惊骇万分，他似乎突然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