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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艺术就是爆炸 (第2/2页)
灰,看来他的衣服不负责自动清洁。 但他没受什么大伤。 我叹息。 唉,魔法师。法抗就是高啊。 直到葛雷德抬起头,露出了一张不成人样的脸。 他那只被蜂蛰过的眼睛高高肿起,肿得异样地高,如同吹大了的气球,似乎眼球都膨胀了两倍,眼睑肿得像两条香肠,比嘴唇更厚。皮肤从眼睛开始向外变成泛青、泛紫的赤红色,被赤红占领的领域,都和眼球一样高高鼓起。赤红的边缘呈血管状向外蔓延,已经扩散到了另外半张完好的脸。 葛雷德另外半张脸还勉强保持着他本来的五官,但被蛰过的半张,活像只剥了皮的大眼青蛙。 连我都吓了一跳。 我说:“噫,你这什么鬼样子?” “装、装模作样!”葛雷德浑身发抖,那只肿泡眼我已经完全看不出人的情绪了,但他依然用另外那只完好的眼睛,精神抖擞地怒视我,“这不是你的召唤兽干的好事吗?” 说着,他又咬牙切齿,“明明只是[图鉴1级]的毒,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厉害? 我实实在在地吃惊了。 蜂的确是有毒的,但只有麻痹的效果。 我用他蛰过我家的老鼠,连老鼠都没死,麻痹半小时后爬起来照样吃吃喝喝,又是一只害鼠。 咋,这蜂毒对人对鼠还差别对待的?不应该啊。 我挑剔地打量葛雷德狼狈的样子,想了一想,想到一个可能。 ——这傻逼,该不会对蜜蜂过敏吧? “你以为这就算你赢了吗?”葛雷德说,他还跪在地上,絮絮叨叨的,迟迟不见他站起来。 我看见他的大腿似乎在发抖。 “这点毒,就算现在态势吓人,但终归抵不过神光的照耀,或是一剂解毒剂……” “确实对身体不一定有影响,嗯,顶多毁容吧?”我说:“社交季之前好得了吗。” 葛雷德的脸色顿时比被我打成狗还难看。 诺顿帝国上流人士们厌恶弱小、贫穷与疾病甚至更甚于死亡。战士的伤痕是成功的勋章,但被阴险手段中招留下的痕迹则是耻辱。 “你、你、你……” 我嘴角带着笑,眼神却冰冷地俯视着他。 葛雷德的怒火还没升起,就在我迫人的凝视中消退,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那只完好的眼睛颤颤地注视着我,间歇性地受惊地乱转一下,眼里全是警惕——和忌惮。 弱小即是原罪。 胜负即是真理。 我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满脸血,满脸伤,比葛雷德更狼狈。但现在站着的是我,跪着的是他。 “你……” 我幽幽地说:“看起来很害怕啊。” “害怕什么?害怕我像烧死你的狗腿子一样烧死你吗?” ‘狗腿子’,这其实也是个葛雷德没听过的词,约莫是流传在贫民窟的下贱词汇,但他再度结合语境听懂了。 我充满恶意地咧嘴笑了。 爆炸不足以直接破开骑士的铠甲,但那个骑士拆下臂剑之后,他的大臂就直接裸露在外。 葛雷德想起自己亲眼目睹的场景,他良好的动态视力让他清晰地看到那些碎屑——那些会爆炸的碎屑,顺着断臂和铠甲的缝隙钻进了重铠里。 然后爆炸。 把堡垒般的重铠变成了加热的锅炉,变成了铁处女似的刑具,将骑士在铠甲里炸成了一滩rou泥。 那是、那是…… ——那是何等精妙的技艺! 精细得甚至超越[图鉴3级]的葛雷德的魔法cao纵力! 1 那真的……是一个[图鉴1级]能做到的吗? 房间内,未[态转]完全的质材,寥寥地燃烧着。空气中慢慢翻滚着热浪,爆炸的余温在这方寸之地萦绕,掺着火光的飞灰缓缓飘荡。跟方才的震波相比,这种灼热甚至称得上浪漫。 我不再理会颓然喃喃的葛雷德——事实上,我也很难再对他做什么。他只是暂时被我打蒙了,并不代表我现在就能结果他。 他是魔武双修的人,有着近战用武技格挡,应敌则率先用魔法的习惯,且不会优先拉近作战距离,那么估计魔法是主业——可能是魔法水准还没有到能近战释放的程度,所以修习武艺弥补短处。虽然我觉得他主修的魔法不怎么样,辅修的武技应该更不怎么样,[图鉴3级]中可能注有大量高级知识的水分。 但比起他,我肯定更不怎么样。 我转身,向死亡的骑士走去。 很想喘气。喘气应该能给我带来一些体力,但guntang的氧气已经烫伤了我的肺,每一次呼吸都给我带来额外的伤害。我只能忍耐呼吸的冲动,强迫自己站直身体,迈开越来越沉重的步伐。 外面应该已经到正午了。 黑烟散去,窗洞外倾入一注暖阳,金灿灿的阳光斜斜地、璀璨地、笔直地洒落在我前方。 我紧紧地盯着窗洞。 1 动啊,动起来! “……我有件事很好奇。” 冷不丁地,葛雷德在我身后说。 “你是怎么引起那么大、那么多、那么持久的爆炸的?” 我并不想回复他,但此时沉默只会显得我露怯,暴露出我外强中干的本质。我正准备天南地北地胡扯几句,忽然,心里升起一股警惕。 葛雷德怎么突然不害怕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呼吸一滞,猛地回头。 在我身后,浑身焦黑、双臂完整的骑士面露凶光,抡起了拳头! 该死!还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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