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35 进化,祂的诞生伴随鲜血 (第2/3页)
祂节肢状躯干,胸腹部与尾部的比例和人类上下躯干的比例极其相似,站立的姿态简直宛如凶悍威武的骑士,悍不畏死,一夫当关,毋庸置疑的常胜之师。 两柄长而粗壮的,比重甲兵等人高的重盾更魁梧的‘骑枪’,就被祂握在手中——那哪是什么骑枪,那是祂的前足! 是虫族三对足肢中最前面的一对,祂的前足赫然是两柄骑枪的形状! 祂垂手,便如同手持长枪,枪尖指地的黑色骑士,每个部位都被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甲片包裹。 镰刀般的中足从祂腹侧探出,后足强健得宛如哺乳类的后肢,强有力地踩在地面上,足肢前端几乎能用‘脚掌’来形容。尾部更像是一条弯钩似的尾巴,套着一圈圈蜂族特有的黄色圆环纹,这就是祂身上唯二的亮色。身后的翅膀如加冕时别在肩头的披风,直直垂落。 凶蛮,残暴,鲜明的虫族特征,所有原始、野蛮、粗鲁的形容词都加诸祂身。光是剪影和气势就让目睹祂的人明白,这是没有经过教化的顽民,凭本能嗅血而动的猎食者。 那是不存在于此世的姿态,闻所未闻的物种,漆黑得仿佛来自地狱,狰狞得能止小儿夜啼。 可偏偏……偏偏有一层圣洁的白光,披在祂身上。 祂沐浴着纯白光辉,就像沐浴教堂的洗礼,沐浴圣神温柔的眷顾,祂乖顺地站在白光中,垂首的样子如同被一只高贵的手抚摸前额,接受尊贵之人的宠爱,让祂成为唯一的光源,源源不断地散发出光与热。 因为有了接引,祂从地狱爬上人间。 分明如此类人,却又如此非人,像是生出六足的人类,又像是生出人面的恶兽,类人感和非人感在祂身上结合,原始的兽性和萌发的人性在祂身上并存,唯一能明确的…… 是危险! 冷汗从葛雷德额角簌簌流下,他搜遍自己所有的知识储备,也没能找出哪个种族能与祂的姿态契合。 他环顾四周,看见满地已然断气的骑士和法师,只有些许几个人在颤抖着爬起,为自己疗伤。连墙壁也在刚刚的声浪中彻底报废,裸露出漆色下的砂岩。他再看看自己,他身上的防护法阵在那波声浪中报废了大半,只要再来两次……不,只有再来一次,他就会去和那些尸体作伴! 葛雷德浑身发抖,感到大祸临头,他背靠着墙壁缓缓滑坐,烂泥似地仰望那冷酷的身姿。 二楼的男人在魔法的掩护下,谨慎地、难以置信地打量身披白光的黑甲魔蜂。 他仔细端详那只堡垒似的庞然大物,看祂的足肢,祂的躯干,祂的翅膀,祂的触角,越看,他的眼睛越亮。 全新的物种…… 从[失落之地]诞生却又抛弃了故土,脱胎于母族却又背弃了族群,摒弃旧的身躯重新发育,回应召唤师的期望,遵照召唤师的意志,成为召唤师理想的化身、意念的具现…… 让此身粉身碎骨,重塑为召唤师的利刃与坚盾,在充足的魔力的支持下,将自己完全塑造成召唤师的形状…… 发生这种形变和质变的召唤兽,在诺顿帝国的历史中不足三位数。其中每一只都和召唤师一起,在历史上留下了传奇的史诗。 这是对召唤师力量和天赋的最高要求,是对召唤兽资质与决意的最强考验,是毕生难得的机遇,亦是召唤兽把握机会的抉择,在召唤领域,它有一个专有名词。 男人两眼发光,如同掘金猎人发现了金灿灿的宝藏!他狂喜地吐出了一个字眼: “——进化!” “居然……居然能让召唤兽进化!非常好!诺莫·温,真是感谢你给我送来这么大一份意外之喜,我保证你的名字,会和我一起青史留名!” 男人一脚踩在琉璃镜破碎后的边缘,鞋底轻易地碾碎了残留的琉璃碎片。他擦了擦耳洞里溢出的鲜血,凭空掏出一支手杖,高声道: “诸位—— 诺莫·温!邪恶的禁术修习者,以鲜血和活人为祀,犯下滔天罪行,背离光明的亵渎者!在神圣的密托尼克公学中偷占废弃的仪式用地,施展禁忌的秘术!他以污秽的手段,蒙骗、cao纵了一只流浪的召唤兽,强迫一只行走在光明之中、拥有令人钦佩的坚强美德的蜂族成为他邪恶的爪牙。 好在我敏锐地发觉了他罪恶的痕迹,追踪他直至他的巢xue,率领我的扈从粉碎了他的阴谋——” 男人手杖顶端迸发出一朵烟火,冲向空中炸开,点亮了穹顶的枝形吊灯,刹那间屋内大亮。他在灼灼火光中拔剑似地挥出自己的手杖,如同号令扬帆起航的船长: “上,我的扈从们!将他的头颅砍下来带给我!我将赐予斩首者无上的荣光! 救下那只迷途的召唤兽!给祂拜服于我的机会,接引祂的功绩与祂的实力等同!” 他的骑士和法师们应声走出了黑暗。 倘若不是他们主动走出,很难想象这里居然潜伏了这么多人。在方才猝不及防的声浪中活下来的,都是他手下的精英。 虽然死去的人更多……不过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有点能力的穷人和打手。 得到主人允诺的扈从狂热地冲了上去。 身后的仆役已经手脚麻利地清理出了干净区域,男人向后一坐,重新慵懒地躺入红鹅绒躺椅中,开始思索要如何料理这只进化过的召唤兽。 历史上留下传奇史诗的召唤师们,所拥有的召唤兽并非全部由自己召唤。 契约这种事儿,能够签订,自然就能够转让,如同手无寸铁的美人。 刚进化的时候是召唤兽最脆弱的时候!骤然得到新身躯的祂们往往不能很快掌握自己的新力量,正是捕捉祂们的最好时机! 男人想着这只魔蜂能为自己带来的荣耀与名利,不由得笑出了声。 仆役递上了望远镜,他满意地持起凑到眼前—— 刺啦一声,刺入血rou的钝响,鲜血喷涌,一支漆黑的枪尖从他扈从的胸口穿出。 “……嗯?” 踏入法阵的打手们,齐齐停住了脚。 有什么……有什么威严、恐怖之物,向他们投来了注目。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