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1）此行危险，千万小心（内含大量原剧情，介意勿入） (第2/2页)

再有什么风吹草动，它自身就在裂开的边缘。

    “不管是作为器物还是人类，他都过于脆弱了。”

    影和神子对他的评价犹在耳边。

    你千万思绪翻滚，却顾虑着神明的视线，不敢前进半分。

    “原来是这样，博士真的是，太过分了。”派蒙听完纳西妲的解释，咬牙切齿地说。通过意识对话，你几乎对她的愤怒感同身受。

    “被重要的朋友利用、背叛、舍弃，对于当时尚且如白纸一般的散兵来说，过于残酷了。”你看了看派蒙，又看向空无一物的高空，似与纳西妲当面对话“所以在百年前，他向雷电五传发起复仇”那场复仇，席卷了更多的家庭和同样无辜的人，给更多的人带来残酷的过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报复就是正确的。”你将自己的的看法缓缓道出，像交出一份答卷。

    “是啊，”透过虚空你似乎可以看到纳西妲点头认可，“他只有理解这一点，才能选择未来的路。”

    等待了一会后，看着散兵冷静下来，你们走前去试图询问。

    感觉到你们走近，散兵回过身，双手交叉于胸前，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你的表情好可怕”派蒙吓得后退了几步。

    “你们似乎很担心我?”他似乎感觉到有点好笑，脸上一直挂着微妙的笑意。“要不是知道我们之间有些往事，差点以为我也有资格成为你们的好朋友了。”

    他的语气，透露着疲惫，可是他的神情，分明是解脱。

    如今真相得以见光，以他的性子，绝不可能善罢甘休，肯定会不死不休的报复。可愚人众是一个庞然大物，他的脸上怎么可能会有解脱的神情?

    除非……

    你正要抓到点什么，就听见话题抛给了你。“只是不想遇到计划外的事。”你淡淡道。

    “当然，”散兵摊了摊手“我会完成约定”，说到最后，笑意消失，神情跟语气皆透露着几分冷意。

    是因为你刚刚拒绝了散兵的示好吗?

    等等那叫示好吗？那分明是自讽和嘲讽吧。一句话，能同时嘲讽对方和自己，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本事。

    虽然这样想着，你却感到有几分不自在，总感觉自己刚刚的语气过于生硬了。

    “可惜，世界树内确实没有关于降临者的记录。”

    一无所获吗？你早有预感，因为没抱希望，所以也不觉得失望。……只是还会有一点担心罢了。

    你说道“预料之中，但还是谢谢你。”

    “别急，我个人还有一些情报。”

    “诶，你知道什么”派蒙问。

    “你的meimei之所以在世界树内有记录，或许是与坎瑞亚有关，据说他第一次出现就是在坎瑞亚的国土上。”

    “而且是因为【天空】回应了召唤，他她才降临至此世。这是丑角亲口所说，他曾是坎瑞亚的宫廷法师。”

    “信不信由你，不过我不打算拿这件事骗你。”说完这句他望向天空“小吉祥草王，这能算我的收获吗？价值如何？”

    “非常有价值。”

    “那么，接下来，是私人时间。”

    屏障围着你和散兵展开，你与纳西妲的意识链接中断。

    “我告诉你的秘密，应该配得上你的一些感谢，现在作为回报，希望你能回答我的一些问题。”散兵走近几步，说道。

    你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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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手给我。”他朝你伸出了手。

    你握住他的手。

    人偶的身体……果然没有温度，你想到。

    “像这样对话，应该，还听得见吧？”

    你看向他。

    “意识链接?可以。”其实你应该警惕而防备的问他，你想要入侵我的意识?

    只是来自未来的那段消息，构建了你对他的基本信任。而他现在的神情，让你不忍再出半句冷言。

    他绝对想不到自己现在的神情，脆弱和祈求夹杂，惶恐和决绝并存。你本以为他是黑暗中生长摇曳的罂粟，天生的艳丽危险。可当他心神恍惚间收敛了保护色，竟露出山涧萌芽白花般的神情。他眼角的红，往日高人一等，艳丽逼人，如今看来倒像是被人逼红了眼，盈盈垂泪。

    “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存在【历史】被改变的事情吗？”

    “！！！”问题突如其来，你一时难掩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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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了”散兵收回了手，神情也重新回归往日暗含不屑的神色，刚刚一闪而过白花像是你的错认，黑暗层层涌出，危险的罂粟重新破土。

    你知道，是你的犹豫，暗示了他答案。

    “再会了”他转身。

    “散兵！”你喊他。

    他头也不回，伸手又一次链接世界树。历史在他指间流过，时间沦为他的玩物，无数的记忆在他身前凝成实物，又破碎成光影消失。

    这些记忆同样冲击着你，阻碍你跑向他。

    “不过……”散兵轻轻地，带着一点笑意的说。

    光亮起来，将他的身形映的有些虚幻。

    不对！他正在变得虚幻。他不是将自己意识连接世界的意识，是要走近世界的意识，进入那些历史，他想要改变过去！

    “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明亮到几乎刺眼的光中，你看见他微微侧头，像是想回过头来再一眼，但是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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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点醒了你，回想起他曾露出的解脱和决绝，他是想用抹杀掉自己的方式改变这段历史吗？

    他想，成为那个被全世界遗忘的的人吗！

    你的意识经过多个世界的磨砺，强度远超这个世界的上限。扑面而来的凌乱记忆只能阻碍你，却不能阻挡你。现在你的手可以抓到他的垂帘，如果你能狠下心，掏出剑就能直接打断他。

    你感受到他的紧张，垂下眼，手中残留的冷意提醒你他人偶的身份。你用只有你们两个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要小心。”

    是的，你顶着足以让常人精神失常的冲击来到他的身边，不是为了阻止他，也不是为了伤害他，你只是想对即将远行，一去不回的他，道一句，“小心。”

    此行危险，千万小心。

    眼前的垂帘微微颤动，然后，像是被火燃烧一样，化作耀眼的光，消散了。

    散兵也像被火烧尽那样，化作烟，化作尘，融进世界树内流动的数据中，再没有半点痕迹。

    只有你会记得，曾经有一朵本该开在山涧的白花，在背叛中脱胎成，危险棘手的罂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