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采月泉淮（淮右）】双鸾 （十五）年年今夜（过剧情） (第1/2页)

    尹雪尘终于顺利窃取《天廋》回到百溪后，谢采将《天廋》与从白帝江关取得的《尚水宝典》结合，开始了新一轮无休无止的实验。虽尚未有重大突破，但积攒了不少颇有价值的记录。

    与此同时，谢采亦是在不断蚕食百溪的势力。此地偏远，又民风彪悍，官府难以管理，多年来一直由镇海阁为首的诸多帮派自治。谢采在几大帮派间，拉拢盟友，排除异己，区区数月便统揽百溪上下。更得了老阁主垂青，在祭海节上，将阁主之位让于了谢采。

    从前帮派之间横行乡里、欺民霸市，百溪百姓不堪重负、民生凋敝，直到谢采入驻，大肆整治后，才得了一口喘息。虽只是勉强活口，但也较以往好上些许。故几番政策变动之下，谢采竟还积累了些民心。

    “谢会首果真权谋了得。”纵使月泉淮一向不屑此道，但看着谢采这一套运筹制衡的手段下来，不得不赞。

    谢采云淡风轻地摇着折扇，欣然接受：“月泉宗主妙赞。”

    “但儿子尚有一事不明”，近来一直参与议事的谢奕犹疑开口：“为何我们不多让利于民？百姓富足不该更加有助于您的声望吗？”

    谢采望向谢奕，停了摇扇，不答反问：“《商君书》胜民四法为何？”

    谢奕回忆了一阵，犹豫道：“愚民、贫民……弱民、辱民？”

    谢采颔首，正色讲解道：“民愚则易治，民贫则力富，民弱则国强。民辱则尊官。百姓过于困苦无法生计则会心生反叛，过于富足家有余财则会贪图安逸。但若只是挣扎着勉强求存，既能损耗其精力又可消磨其意志。如此不死不活才会无暇顾及他事、勤恳劳作，盲从于统治。”

    谢奕似有所悟，又听见一旁月泉淮略带懒散的声音：“谢家小子，你爹遗漏了最要紧的一句。若以上四法皆不灵，杀之。”初始，还带着些玩世不恭的随意。可末尾一句，分明染上了些森冷杀意。

    闻言，谢奕微怔，迷惘地抬首欲向其父求证。却发现谢采根本没注意自己，正浅笑盈盈，眼含柔情地与月泉淮对视。

    那场面叫谢奕有些牙酸，觉得自己在此甚是多余。他侧脸瞧了瞧一旁同是“多余人”的陈徽，见对方眼观鼻、鼻观心，看着气定神闲。谢奕暗叹，不愧是随父亲南征北战了许久的人，果真定力非凡。

    好在这令谢奕坐立难安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谢采终于赏脸回复了自家儿子，可说的却是：“月泉宗主所言极是。”

    谢奕：呵呵……

    还是月泉淮对小辈较为有耐心，他嗔怪地瞪了谢采一眼，随后转向谢奕，提点道：“你当知晓小民如羊，驭民如牧羊，故牧民即可。”

    “谢月泉宗主教诲。”谢奕恭敬行了一礼，他其实还是一知半解，但委实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嗯”，月泉淮昂首坦然受了，端起茶杯刚要饮茶，忽地忆起了什么，说道：“对了，老夫有东西给你，待会儿随老夫回去。”

    谢奕有些诧异，将问询的目光投向谢采，见对方安抚地对自己点头后，才再次作揖称“是”。

    议事完毕后，谢奕一路心中惴惴跟着自家父亲与月泉淮回了他们的院子。

    等到瞧见月泉淮取出的物件时，谢奕着实又惊又喜。那是一把通体银白如练的宝剑，寒芒熠熠，锋锐无比，一眼便知是出自大家之手。

    月泉淮执剑随手挽了个剑花试了试，感觉尚可，便将其递给谢奕，倨傲道：“你爹向老夫求来的，你那鞭法太上不得台面，日后还是随老夫习剑吧。”

    谢奕双眼瞪大，目光炯炯，带着虔诚，双手接过剑，拿在手中激动地来回翻看，小心地摩挲着剑上的纹路。

    谢采含笑望着兴奋中的谢奕，伸出折扇拍了拍他的脑袋，告诫道：“还不赶紧向月泉宗主道谢。原本你资质平庸，可入不了月泉宗主的眼。你爹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求来的恩典。我儿日后必当勤勉，莫要给月泉宗主蒙羞。”

    谢奕这才回神，记起自己尚未道谢，赶忙跪下给月泉淮磕头，口中称谢，并表示自己定会发奋图强，勤学苦练，不令月泉宗主与父亲失望。

    在听见谢采说到“费好一番功夫”时，月泉淮面上有些发热。他轻咳一身稍作掩饰，也不耐烦这些虚礼，随意挥了挥手便算应了。

    待谢奕起身后，谢采又递给他一把精致小巧却又锐利森寒的匕首，带着戏谑说道：“只有你新得了武器，那安小姑娘心中想必不会痛快，给你拿去哄人吧。“

    这下轮到谢奕脸热了，他扭捏地接过匕首，声若蚊蝇般道了声谢，便立马告退，狼狈地逃了。

    “哈哈”，月泉淮倒是被这一幕逗乐，半边身子倚靠在谢采肩上，笑了好一会儿，才饶有兴趣问道：“谢会首还真认那个小姑娘？老夫还以为你会挑些名门女子来铺路。

    谢采抬手将月泉淮搂入怀中，见他如此开怀，心情亦是大好，故作无奈道：“奕儿心悦于她，月泉宗主亦对她颇为青睐，这便足够了。谢某如何打算已不重要。”

    “你倒是个好父亲。”月泉淮似是想起了什么，感叹道。

    谢采俯首在月泉淮面上轻啄了下，柔声道：“奕儿也是您的孩子，只可惜天资差些，少不了您头疼。”

    “确实头疼”，月泉淮承认：“以往这样的，都活不到老夫的面前。罢了，若实在不济，就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