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善恶无报 (第2/2页)

注意到这些人，只是看不下去那个nV孩尴尬羞耻的表情，就大步迈进去，大声对她、对所有人说：「我可以教你！虽然我也是武功初学者，但我们可以互相学习！」那个nV孩没有敢搭理我。对，没有感激，和那个乞丐一样。

    「哇～你那麽厉害吗～打两拳给我看看嘛～」为首的便是元念奴，而我当时并不知道，只看到了一个b我还小的小nV孩。

    接着就是起哄声，我能感觉到我身後那个nV孩脸已经打算撤走了，可我就是想帮她，於是我对着起哄的人群喊：「打一拳就打一拳！」虽然在我现在看来，我当时打的那些招式对於一个十一岁孩童来说，还算说得过去，但是在一群已经准备好挑刺的人眼里，即使是神仙来了也不能打消他们的兴致。

    元念奴变做的nV孩捏嗲了声音凑过来拉着我的手：「你好bAng喔，你好bAng喔，求求你教教我吧！」接着和他一样用了缩骨功的「孩童」也凑了上来：「教教我吧教教我吧。」

    虽然我没有看出他们的伎俩，但是我能感觉到我被奉承得很不自在，我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这样的夸赞让我很没有底气。我回头想找那个最初要学武的nV孩，可她早已经跑掉了。当所有人的目光和恶意都转移到了我身上时，她见有人接过她的尴尬了，便赶紧和这个人断绝关系。跑了。

    「教教我吧，教教我吧！」「元念奴」喊得最大声。这回我被迫站在了人群中间，出於善心，也收下了我的第一批「徒儿」。

    「每晚酋时，凌伊派见。」我与他们约定道。我当时并没有看出这场骗局，而是觉得紧张，因为一开始约好的明明是「一起学习」，而不是「教」。

    为了「教」他们，我把平时研究机关术的时间都拿出来专研武艺，是的，我为了别的不认识的人，把我最喜欢的事物放在了一边，强迫自己做那些我不擅长的事情。有时连江陵城我也没时间去了，因为我觉得我需要对她们负责。而凌伊殿的其他师妹也知道我的事情，便很少来找我了，有解不开的机关，要麽内部互相问问，要麽y着头皮去问墨羽。

    我没有了快乐和成就的来源，那样的时期或许持续了一周吧，直到陆伯叔和柳如絮当众羞辱我的那件事情发生，我整个人终於被压垮，我崩溃了。我对我的武功开始感到羞辱，同时也在质疑我是不是就和他们说的那样，因为是个nV孩所以与之无缘，那我收徒又是为了什麽。我开始暴躁、易怒、多疑。我倒是明白了，江湖上说什麽闭关十年练武的，除非是少数真的热Ai又有天赋的，就像我对机关术那样，否则就是吹牛。

    我垮掉的那一天，一直在想这些刚加入的小孩怎麽看怎麽不对劲，b如说她们会故意把嗓音捏嗲，「装作」小孩子的样子。可小孩子的声音天生可Ai，不是那样的。再b如说即使我犯了很明显的错，凌伊殿的师妹都会帮我指出来，而她们好像只会说一句话——「你好bAng喔～」

    在等她们来凌伊派的那一段漫长的时间里，我因为过於烦躁练不下去了，我需要她们赶紧过来，在相处下看到她们无知的脸庞，相信这只是我个人的猜忌。我坐在石墙上，望着小路尽头的夕yAn。我感觉我想往後躺，摔下去，粉身碎骨，一切羞辱就也跟着碎了，再被风哗哗吹走，我就不存在了。

    却见夕yAn下终於出现了几条人影，她们是成年人的个头，几个手拉着手，大声讥笑。那笑声是带攻击X的，我一听到那类声音心跳就会弹起。我看着她们慢慢走进，再看着她们慢慢变成孩童，那讥笑声慢慢软化，却还是讥笑声。

    我吓得立刻翻回了门派，在石板路上不敢相信地抓着脑袋。那真是我的新「徒弟」吗？却听敲门声突然响起，我被吓得猛地一跳，再强做微笑地去给她们开门。她们换上了一脸童真的模样，傻呼呼地看着我。我明白了，这是一场戏，她们是导演也是观众，我是被围观的花旦。我的笑容没有下去，而是请她们进门派了。我不想承认自己被捉弄了，而唯一的办法却是继续陪他们演下去。

    心不在焉的我漏洞百出，在我背过去时我分明听到了「噗嗤」声。我转过头，看到那个元念奴变的小nV孩在以不符合她的年龄的丑恶捧腹大笑。其他人也在笑，她们演不下去了，而我还在为了不承认而演。直到元念奴摇身一变，变成了那个糙大汉，他好像很欣赏自己的身姿。其他人也一变，变成了一个个nV人，她们也很欣赏自己成熟的曲线。可她们更欣赏的是看起来还在鼓里的我。

    「对不起，小meimei。」元念奴带头很礼貌地道歉，「我们本来不是要捉弄你的，你不是我们的目标，真的太对不起了。我们是要捉弄另一个nV孩的，就是那个要学武的nV孩。」其他人一阵爆笑，而我抬头看着她们不知所措。「我们不是坏人，不要害怕。」其中一个nV人咯咯笑着对我说，「我们要捉弄她是因为......」「她欠打～」另一人嬉笑着接上。

    接着就是她们自顾自地爆笑，自顾自地聊起那个nV孩做了什麽事。可我什麽都听不见，也什麽都不想听，那个nV孩做了什麽与我无关，我只知道她除了丢下我，让我在那里独自面对讥讽以外，并没有主动伤害我。但是这些成年人，她们伤害了所有人。

    说到这里，我沈重地举起了酒壶，咕咚咕咚把胃灌满。让它烧，烧掉罪恶，烧掉创伤。

    「你看起来不像是在因为她们伤害了你而难过。」白翎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让我惊讶地放下了酒壶，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说吧，是为了什麽？」她关切地追问。

    「我......」我咬着颤抖的牙，即便早已多次在自己心里认罪，面对别人时却依旧是难以启齿，「从那以後.......我再也没有......主动教过师妹机关术，也再也没有给乞丐施舍过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