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我入海·原神赛提短篇合集_第九个燃烧的太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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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个燃烧的太阳 (第4/4页)

些皮rou上的简单cao作。术后,男孩擦干眼泪向他点点头,竭力露出一个苍白而疲惫的微笑。而提纳里的心情丝毫没能轻松起来。他收拾过现场,一把夺过赛诺的手掌攥进手心——小臂上满是深深浅浅的牙印,到处都是血痕,还被生生咬下了一块皮rou。

    冰凉的消毒水刺进血rou里,牵拉出一阵细细密密的痛。但赛诺似乎对此毫无察觉,只是看着提纳里:“你别怪他。”

    提纳里仍旧低着头,声音听上去瓮声瓮气的:“我没有。”

    赛诺直截了当地揭穿了他:“那你生什么气?”

    他当然不会怪罪那个无辜的男孩,他是在生自己的闷气——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察觉到志愿医院的情况?为什么不能提前几天来到这里考察?为什么不再多申请一些救助物资?但凡他当初能够多做些什么,或许这个男孩就不用忍受无麻手术的痛苦,赛诺也就不会被咬伤。明明知道人事已尽,明明清楚既定的事实无法再回头更改,在看到赛诺受伤的手臂时,他心头依然生出了难言的挫败感。

    提纳里没再接赛诺的话,闷闷地往胳膊上缠好绷带:“会觉得太紧吗?”

    赛诺握拳又松开,然后转了转手掌:“不会,刚好。”这样说着,他把绑好绷带的小臂举到唇边,很快地亲了亲。那是极轻极浅的一个吻,像雨后虹霓掠过红蜻蜓的翅膀,在傍晚的湖面倏尔掀起一片浮光掠金。

    提纳里愣了好几秒,终于后知后觉地回过神:“你……”

    赛诺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不气了?”

    “……脏不脏啊。”提纳里小声埋怨了一句,把留长的绷带挽了个结。它和提纳里垂下的纤长睫羽一样,宛如活灵活现的蝴蝶,看上去下一刻就能振翅欲飞。而当时的提纳里只是懊恼地想着,自己的耳朵一定已经红透了。

    “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了。”总办公室里,提纳里拍了拍高高的病历册,“这些全都是排队等手术的病人。物资依然没有消息吗?”

    一位负责物资交接的义工开了口:“是的。这一次耽搁的时间实在太久了。我们尝试与运输队伍联系,始终没有收到任何回复。我们现在在担心,他们会不会是卷进镀金旅团的斗争里了?”

    义工们的心情都相当沉重。简单的清创缝合还能够使用无麻手术,可那些更加危重的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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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会后,提纳里整理资料耽搁了一会,恰好赶上赛诺火急火燎地进屋:“我追查的线人有新动向了。他们今天下午要去接一批货物,就目前线索推断,很可能就是被截获的医疗物资。这件事我去解决。”

    提纳里腾地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

    “我自己就可以。你是唯一一个能做无麻手术的医生,这里更需要你。”赛诺飞快地抱了他一下,“相信我。等我回来。”

    提纳里从未意识到白昼会这样长。他和义工们忙碌不歇,在病房和药房来回奔波,为每一位患者带去信念和希望。可太阳还是一直高高地挂在穹顶,怎么也不愿偏移分毫。熬到迟暮时分,它也成了行将就木的病人,以近乎决绝的姿态焚烧着地平线,却无法为大地再增添一丝一毫的光和热。湛蓝、绛紫、深赤、暖橙……天幕在无声的燃烧中呈现出层层叠叠的浓重色彩,如同生命正在进行一场惨痛的谢幕。

    在夕阳黯淡地收拢全部光华、疏星悄然挂上枝头时,驮兽沉稳的脚步声终于跟着从道路的尽头缓缓升起。赛诺牵着领头的驮兽在医院门口停下,和大家一起把一袋袋的物资卸下来。药品、器材、生活物资……每一个包裹都饱满而厚实,寄托了无数病患沉甸甸的希望。

    不过,比起和义工们一道清点物资,他们还有更紧急的事要做。赛诺把提纳里拉到了无人处的房间里:“取物资的过程中,我得到了新的情报。旅团成员和一位学者将在西北角的营地进行深入谈判,时间是今晚八点。这会是我们最接近真相的时候。”

    获得足够翔实的证据后,就可以提交学院的紧急仲裁,不仅流程简练、时限更短,最终话事权还掌握在自己严肃认真的恩师手中……或许他们真能赶在死线前组织规划的推行,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提纳里轻巧地取过常用的弓箭:“好。我们一起。”

    他果然还是更习惯提纳里挽弓射箭的样子。但是赛诺最后给了他一把匕首:“营地里障碍物众多,这个有时候比弓箭方便一些。”

    他们换上斗篷潜入营地,缠藤箭和赤沙杖应声而出,很快他们就把一左一右两个哨兵打包捆在了一起。在获知进一步的线索之后,他们顺利找到了营地中的隐藏的入口,打开了地道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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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眼睛怎么了?”

    赛诺本能地偏头避开了他的目光:“没有大碍,就是眼前光线有点暗,看东西不太清楚。”

    “类似的陷阱我见过很多次,这种药物的作用时间在15分钟左右。陷阱被触发,警报拉响,旅团成员赶到这里的最长时间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字。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赛诺牵起了他的手,“你没事就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得麻烦你当我的眼睛了。”

    提纳里咬咬牙,拉着赛诺往地道深处走去,刻意压低了声音:“真的没办法了吗?”

    “就我所知,没有快速解决的办法。况且,镀金旅团的核心成员们大多蒙眼示众,他们依靠风沙的响动判断敌人的走向,视觉反而会成为干扰因素。药物作用时间也不长,想必他们根本没有研制对应的解药。”

    提纳里仍旧担忧地看着他。而赛诺只是坦然地耸了耸肩:“别担心。你知道的,黑暗影响不了我。”

    那是数周前的一个夜晚,小别胜新婚的两人刚踏进卧室就凑到了一起,态势远比平日的每一次来得更为汹涌,仿佛不拼尽全力就无法纾解对彼此的牵挂。关好门窗,客客气气地将最后一丝光亮请出室外,再跌跌撞撞地回到床上,提纳里拉了拉台灯的吊线——没亮。零星的sao动声隔着门板传进屋内,而后某位巡林官的声音从大喇叭里传出来,大致内容是负荷过高烧断电线了,正在紧急启用备用电源,很快就能恢复正常,请大家不要惊慌。

    提纳里趴在床头摸索着找应急电源,数分钟后有些苦恼地耷拉下耳朵:“前几天借给了别的巡林官。书房还有一盏提灯,我去拿。”

    还没起身,提纳里就被赛诺拉回到了怀里。他在对方臂弯里蹭了蹭:“怎么了?”

    他感受到赛诺用手捧住了他的脸:“过会就来电了,不用那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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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纳里下意识地闭上了眼,赛诺的吻就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眼睑上。带着水声的亲吻像是叶芽上的露珠滚落进含苞待放的花心,惊飞了树梢的鸟雀,也在湖心荡开层层叠叠的涟漪,于是月莲应声绽放。他听见赛诺说:“这是眼睛。”

    他们像是在玩童年的刮画,用爱意与亲吻小心翼翼地除去漆黑的涂料,一点点勾勒出清晰的轮廓,斑斓的色彩终于在温柔的夜色中一点点铺陈开来,每一处细节都纤毫毕现。

    “这是鼻梁。”“这是嘴唇。”“这是喉结。”……

    细细密密的亲吻一路往下,最后珍而重之地隔着里衣落在他胸口搏动的地方:“这是你。”

    乱了步调的心跳声中夹杂着一声轻微的响动,有暖黄的光火从窗缝里漏进来,依稀传来“来电了”的奔走呼告。

    搭在腰间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赛诺凑在他耳边问:“现在还去开灯吗?”

    “不用了。”提纳里跨坐在他身前,终于低头回应了他,“有你在就够了。”

    黑暗从来无法拿捏我分毫,因为你最明亮。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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