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麻烦的人做了麻烦的事 (第2/2页)

爱做不做。”李宿遥恼羞成怒地反驳。

    “别！喂，我就知道你不会认真听。我刚才说的是，不想用这种方式。”

    “哪种方式？”

    “往恶劣了说是趁火打劫，往高尚了说是雪中送炭，总之……”

    “哦，懂了，所以是觉得我是很可怜才陪我做的吧。啊，走投无路的疯子，如果临终愿望也是想zuoai的话，只好陪他浪费一下生命了，是这样吧？”李宿遥盯着电梯上不断下降的数字冷冷地说。

    “不是……你根本没有在听啊！”

    “你先听听自己说了什么吧……真是委屈你了。”

    “不，你看着我！认真听……”林野渡猛地用双手摁着他的肩膀，把他的身体扭了过来，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是委屈，我当然委屈了！喜欢了很久的人，只有在难过得想死的时候会发疯地和我zuoai，而我又没法真的像正人君子一样好好地拒绝，因为确实很馋身子……”

    “没听到最后我差点要当真了！”

    “是真的！只是……如果用不轻松的方式说出来，整件事听起来就太绝望了。我说的每个字都是认真的，你能不能认真听一次？特别是关于喜欢了很久的那部分。”

    林野渡紧张的时候讲话会变得很快，但他现在有点分不清心跳比和语速哪个更快。

    李宿遥沉默了半晌，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小声问：“你能不能分得清，喜欢和一个人zuoai和喜欢一个人是两码事？因为，会把两件事弄混的人，真的很麻烦。”

    “可是谈恋爱，本来就是很麻烦的事啊。”

    “你疯了……”李宿遥低下头小声嘟囔。

    1

    “我没有，我们做更麻烦的事吧，会很有趣的。”林野渡刚说完，电梯门就“叮”的一声打开了。

    李宿遥挣开他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门缝中闪身冲出去，没来得及藏住烧得通红的耳根。

    林野渡看着他仓皇逃窜的背影，在后面大喊：“喂！李宿遥，快来麻烦我吧！别想那么多了，试着麻烦我一次吧！”

    阳光下，两人一前一后疾走的脚步踩碎了满地树影。

    就在林野渡感到有些绝望的时候，李宿遥放慢了脚步，站在林荫道尽头等他，身影在树荫里忽明忽暗。

    林野渡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见他说：“是谁在麻烦谁，别搞错了。想吃早餐就快点跟上来！”

    “是我是我！当然想吃，饿死了。”林野渡兴高采烈地飞跑起来，火速冲到他身边，笑眯眯地搂过他的肩膀说：“那就麻烦你了。”

    “能不能好好走路……”李宿遥低吼，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胸口，但除了让住在里面的心脏跳得更剧烈以外，没有起到任何物理攻击效果。

    “不要。就靠一会儿，我好饿，饿得没力气走路……”林野渡顺势把体重又多压了一些在他身上，像个甩不掉的巨型挂件。

    “啊，麻烦死了，已经开始后悔了……”李宿遥红着脸小声嘟囔。

    1

    “所以就算是男朋友，在外面还是不能亲你吗？比如现在……”

    “不行！”

    “啊……好辛苦。”林野渡抓狂长叹，又契而不舍地追问：“下午有课吗？”

    “嗯。”

    “那……午休回我那里吗？”

    “不了，找个空教室随便趴一下。”

    “我陪你。”

    “不要！你该干嘛干嘛去。”

    “啊……为什么？我下午也有课，一起休息怎么了。”

    “你……你来我睡不着。”李宿遥清了清嗓子。

    1

    林野渡在考场门口等待时突然接到林尽舟从办公室打来的电话。

    “之前叫你拍的东西，拍到哪里去了？”林尽舟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林野渡冷笑着说：“说了不会拍的。我顺便警告你，离他远点。找他麻烦，找他家人的麻烦，就是找我麻烦。”

    “你今天这是什么语气？再说，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林尽舟皱眉。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吧。”

    “私事？”

    林野渡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哥，你就没有秘密吗？”

    “我能有什么秘密……”

    林野渡脑子里浮现昨夜那扇呵满热雾的车窗，想起哥哥在摩托车手身前狼狈疯狂、衣衫尽褪的样子。

    昨夜的车窗外是哥哥浪荡驯从得陌生的身体，现在耳边却是他冷静、低沉、冰冷的教训，仿佛那些疯狂炽热的画面只是一个遥远的梦境。

    1

    即便他现在执意当面对质，哥哥也一定会矢口否认。

    没有证据，就不能把这个意外目睹的秘密当作一张好牌，林野渡再没有城府也明白这一点。

    “咳……算了。我的意思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圈子，麻烦你尊重我的，离李宿遥和张舒婷都远一点。他，是我想要保护的人，出于种种与你无关的原因。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你经营不善，单凭她搞什么高校禁烟倡议股价就能跌吗？自己哄不好股东，又要找什么替罪羊，爸爸看破不说破而已，你自己也明白吧？”

    “臭小子，你应该也知道，你毕业就会来给我打下手吧？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林尽舟冷冷反驳。

    “谁要一毕业就给你打下手！”林野渡不服地吼。

    “哦？所以你要去哭着和爸撒娇，让他给你一笔钱，折腾三五年血本无归之后，再回来给我打下手？”林尽舟轻笑着嘲讽。

    “滚！你等着……”

    林野渡无心和他争什么家产，只是想赢他一次，想让他求自己一次，告诉他自己没有那么好对付，握着这个把柄，让他害怕一次。

    但证据是唯一的砝码。

    戴头盔的车手……真的只是个陌生人吗？为什么那个摩托车头盔，有点眼熟，好像是定制限量版……大概是哪个名人戴过？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

    1

    林野渡撑着头闭眼思索回忆，下课铃在空荡的走廊撞出回音。

    而总裁办公室里，西装笔挺的林尽舟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高楼下蝼蚁般的车流，拿着手机说：“嗯……对，之前你没拍到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现在有个新的任务给你。嗯……另一个人的照片我刚才发给你了。放聪明点，他们一起出现的时候跟着就行，照片、视频，都可以。无聊的个人的行程不需要汇报，我没时间。”

    挂了电话，林尽舟坐回转椅上，冷笑了一声，自语道：“真是翅膀硬了……我倒要看看，什么是你觉得我无权过问的私事。”

    他办公桌电脑屏幕上开着一个已发邮件窗口，里面是林野渡的照片。

    换成平时，可能林尽舟不会这么计较，但弟弟那句“与你无关的原因”实在太刺耳了，林尽舟不甘沦为任何人眼里的无关人士，尤其是自家人。

    林尽舟背靠在皮革转椅上，看着屏幕中那张眉眼与自己有些许相似却稚气尚存的脸，从蓝金色纸盒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唇间，没有点燃，只是碾在齿间轻咬。

    干燥的烟草刚被舌尖微微润湿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尽舟心脏一紧，莫名有种预感，缓缓放下烟，摁通了电话。

    他静默地等待对方先开口，对面果然是那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低沉嗓音：“今晚，下班别走，八点见。你办公桌背后的落地窗视野真好，好像很适合看夜景。哦对了，你想怎么看呢？紧紧贴着玻璃会看得更清楚吗？还是，喜欢像狗一样跪着？你是这栋大楼的主人，而我是你的主人，所以，我们不小心弄脏窗户也不要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