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酉坊、拾捌 (第2/4页)

那儿浅尝的一点酒彷佛此刻才慢慢作用，身躯发软的赖在桐聿光怀中。蓦地，里面走廊出入口冒出一声童稚的笑声，江卯酉挣扎起来：「是芳雪，呃，你先放、唔……」

    桐聿光还是紧扣着他，噙笑说：「别慌，我跟他解释过了。」

    「你解释了什麽？」江卯酉错愕，呆住了。角落江芳雪笑得更厉害，因为他没见过爹这麽呆的样子。

    「芳雪。」桐聿光轻喊他，温声告诉他：「我有事要跟你爹聊聊，你该早点去歇息了。」

    「噢。你们别聊太晚，芳雪要去睡了。桐叔叔，爹，早点睡。」

    「呃咳，芳雪、芳雪，你不是夜里怕黑老要我陪睡？」

    江芳雪点点头，回答：「可是桐叔叔说我总有天要当个男子汉，怕黑的话保护不了自己喜欢的人，也保护不了爹。只是暗暗的，我稍微开窗看月光，慢慢就不怕了。」

    江卯酉还没开口就看到儿子走远，回头睨着桐聿光，桐聿光无辜的耸肩说：「不是我要替你教儿子，但人总要慢慢学着长大。你不能太呵护他，这样他真的什麽也不懂。」

    「哼。那我养他一辈子啊。」江卯酉一脸不甘心，忽然被碰了下唇，整个脸烫红。

    「我会吃醋的，你还是别缠着芳雪，跟我一辈子好不？」

    「……」

    「刚才为什麽见了我是那种表情？」

    江卯酉装傻，目光游移。「我有麽？」

    「你怕我拖着你去后允凤那儿不是？」

    「唔。」

    「而且你一开始的样子真伤我的心。」

    「我开始没怎样。」

    桐聿光眯眼睨着他，说：「你根本没想过我真的会来找你，所以你吓了一跳。哪怕我永远都不出现，你还是照样活得逍遥自在。」

    江卯酉挣开他，挑眉哼笑：「彼此彼此。」

    桐聿光沉默良久，吁气笑道：「那我不打搅你继续自在了。」他两手垂在身侧，刚转身就被牵住，江卯酉跑到他面前，笑得古灵JiNg怪。

    「你就是想要我服软。」江卯酉注意着四周没人，跑去把门窗掩好，又匆匆踱回来抱住他，旋又退开质问：「你到底跟我儿子解释了什麽？你要是鬼扯一通，我照样拿刀砍你。」

    「我只是告诉芳雪，我是什麽人，还有你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我不顾一切来这里找你，要跟你生活一辈子。」

    江卯酉拍拍x脯，松了口气：「幸好他呆，应该是听不懂。」

    「他问我，我们是怎样的关系，怎样的重要。」

    江卯酉一颗心又被提起来，直瞪着桐聿光。「你怎麽跟他讲？」

    桐聿光微微笑，眼角眉梢尽是暖sE。「我说，无论江卯酉此人将来如何，生病或残疾，我都照顾他一辈子，无关乎江卯酉是男是nV、是正是邪。」

    「我不是很正但也不算邪啦。」江卯酉嘀咕。

    「所以我会Ai乌及屋的疼Ai芳雪。」

    「什麽Ai乌及屋，你才乌咧！」江卯酉说着打呵欠掩饰害羞，把茶器收一收，边忙边念：「不请你喝茶了。哼。」

    杯碗碰响的声音此时很清亮，江卯酉被看得有些别扭，问他：「你有什麽打算？」

    「嗯，离开家里的时候只带了点零用。不过够我开一间铺子，我打算卖些古董字画，收一些海外的东西。」

    江卯酉说起风凉话：「依你的功夫，当海盗也没问题。」

    「孩子一不在你就原形毕露。」

    「呸，说得我跟妖怪似的。」

    「但是在我开店之前。」桐聿光竟露出有点轻挑的表情，看在江卯酉眼里几乎可以说是可Ai。

    「g什麽？」

    「你拈云轩收留我吧。我被逐出家门呢。」

    「逐、逐出……你有必要闹这麽大麽？」

    桐聿光苦笑：「本来能早点来见你，可他们不让我走。我不可能依他们所愿娶妻生子，只好亏他们几笔生意。」

    「哦，消极对抗呀。」江卯酉暧昧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朝桐聿光那儿蹭过去。「好啊，收留你是可以，但不是无偿，你知道我最讨厌g白工吃亏这些事情，以我们交情也还不至於非得银货两讫。」

    桐聿光也笑容神秘的回他：「那江老板有何高见？」

    「拈云轩空房是有，可是布置打理麻烦。不如你乾脆就来我那里，我们好好参详一下，兴许拈云轩跟你之後那间店可以合作。」

    「嗯。」

    两个人边走边闹，说到就寝时，江卯酉忍不住笑起来，捶了他一拳：「够了吧。我不玩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

    江卯酉歛起笑容，皱眉瞟他，边将手里的衣衫挂好，顺便也脱了桐聿光的外衣。

    「害羞了。」

    「呿，说什麽你。」江卯酉又笑了。实在没办法不害羞，明明什麽样子都被看过，但此刻还是要在意，桐聿光用什麽眼光看自己，用什麽心情想自己的，他全都很在意，紧张得不得了。

    桐聿光忍着不说情Ai，因为明白江卯酉对那些字句充满怀疑，但具T夸他笑容好看，他是会怕羞的。仅是这样闹着别扭就足以惹人怜Ai，江卯酉实在会把他的心拧疼。

    「好啦。」江卯酉将两人衣物挂好、叠好，一直不敢正眼打量对方身材和表情，以前他绝对会大方审视，然此刻他突然不知所措，真想捶自己两拳清醒清醒。「快睡，有事明天再谈。」

    「你明天忙麽？」

    「真正忙的我都在今天以前处理了。明天还好，暂时能得空。」江卯酉边说边假装弄棉被，他坐在床缘说：「我这床挺宽敞，但你我的个头都不矮，可能挤一挤吧。」

    「卯酉。」

    「我怕冷的，所以我睡里面。」江卯酉歪着头笑了下，自己钻到里面坐着，拍拍眼前空位，「快进来呀。」他努力保持大方无邪的样子，实际上呼x1都很紧张。

    後来江卯酉发现自己紧张的原因了。都是桐聿光那样深情暧昧的望着他，所有的举动乍看是很正常自然的，但却不经意就会撩起江卯酉的yUwaNg。桐聿光上了床，肘膝轻碰着，吐息温热的在他们颈间流动，江卯酉觉得这张床里的秋意尽扫，暖融融的。

    桐聿光单纯的撩着江卯酉鬓发，关心道：「你头发没有再白了。」

    「啊、嗯，别挠。」江卯酉发出了怪异的软哼，接着尴尬的看着桐聿光，後者用一种怜宠宽容的目光浅笑，问他：「我是不是别出现b较好？」

    「没有。」

    「你会开心麽？我这样执着的介入你的生活。」

    江卯酉摇头，鼓足勇气直视他，变得更加殷红的唇轻微张翕。「我想，我对你是动心的。我y着头皮去找后允凤驱毒，实际上心里是巴望着能遇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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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屏风也没关系，只是听见些许风声也好，他可以忽视后允凤那些针怎麽扎自己，然後全神贯注的捕捉桐聿光的呼x1，感受那个人就在附近，或是曾在那儿出现过。

    「可你後来几次都不去了。我以为你对我的事无关紧要，我……」

    「对不起。」桐聿光歉然说道：「我忙着跟家里斗争。」哪怕是家大业大的桐氏，族系里也有不少派别，有时毒杀陷害亲人的事都是很自然的，桐聿光却轻描淡写的带过。

    「那、桐聿光，唉，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麽。剥光我以前在匡艺坊那儿的嘴脸跟假面，其实我一事无成，个X跟脑袋也委实肤浅。你将来恐怕是会不要我的，你不需要我。」

    「需要的。」

    「我能有什麽可以被你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