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_二十八 怀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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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 怀疑 (第1/2页)

    二十八怀疑

    自从宁汉威来过之后,联络部来探望沈亦温的人便骤然减少。平时就数江涛来得最勤,几乎是隔两天就要来一次,这下也不见了人影。不知道是受了吩咐的缘故,还是单纯地不想来见他这个“叛徒”候选人。

    虽然心里清楚两人立场不同,势必成为敌人,然而住院的日子乏味无聊,江涛的频频探访让他不可避免地与人心生亲近起来,说没有失落是假的。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道不同,还是不要太过亲近,他怕自己会心软,到时徒增煎熬。

    病房里冷冷清清,沈亦温就更不愿意待,熬过了每早的查房,他人就一溜烟地往外跑,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医院里闲逛,弄得监视他的两兄弟苦哈哈地跟着他。

    受了监视,他和余晏冬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样经常碰面,更别提亲近。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前一阵两人几乎天天都见,现在猛地让他改吃素,真是好好体会了一番什么叫做“抓心挠肺”。

    他每天虽然无事可做,倒也没真闲着。“小夜莺”的案子闹得人尽皆知,他出去走一圈,随便与人聊两句,十句里总有一两句能提到,也从而知道了个大概。

    如江涛所预测的那样,联络部最终还是释放了“小夜莺”,但似乎很好地隐瞒了沈青如的存在。

    至此,虽然这个案子表面上还没结,但沈青如既是财政部部长的女儿,此事多半也掀不出什么水花了。

    只是沈亦温不确定,沈青如的出现,究竟是共党有意为之,还是顺水推舟?不过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倒也不重要了。

    门外的两兄弟尽职尽责地守着。由于萧楚行的缘故,医院里没少见身着制服的,故而沈亦温病房外多出这么两个人,医生护士们倒也屡见不鲜了。

    他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想着今早医生巡房时,干巴地下医嘱的模样。他自己的身体自己多少还是能感觉出来,凭他目前的状况,早就达到出院的标准了,这比原本预计的两周还缩短了一周。

    然而事实是,他如今还不被准许出院,多半是联络部打了招呼,借此故意隔离他,也好控制他。

    他也曾旁敲侧击地和那两位兄弟闲聊,然而两人再不济,也是宁汉威找来的人,不会是傻的,表面上与他和和气气,谈天说地,实际上口风严得很,半点有用的信息也不透露,于是沈亦温便不再做无用功了。

    如此,沈亦温一天里唯一的盼头,就是数着分钟等余晏冬来,两人明面上总归是有些私交的。一来余晏冬本不是联络部的人,宁汉威手再长,也管不到他头上,二来也没有明确证据证明沈亦温就是“钉子”,联络部的监视目前还是采取怀柔政策,打着“保护”的旗号,不会做的太明目张胆,有人来探视也不至于拦。

    才没被监视几天,倒让他体会了几分“此情无计可消除”的小媳妇心态了。

    于是带着这样的怨念又过了两天,总算是等来了想见的人,让沈亦温实在很难矜持。

    好在他勉强稳住了。

    “给你带了饭,华南酒家的奶皮莲蓉包,尝没尝过?”余晏冬眼梢带笑,背对着监守的两兄弟朝他挑了个眉,神情有几分俏皮。

    饶是沈亦温很想自持,也在与他对视的瞬间柔软下来:“没有,怎么突然去了那边?”

    “路过。”余晏冬献宝似的拿出打包好的饭菜,在他面前一一排开,“快尝尝。”

    沈亦温刚要下筷,发现他还站着,便问:“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你吃吧。”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医院提供的晚饭不太和他胃口,沈亦温只随便吃了两口。这会儿看着眼前热腾的点心,香气扑鼻,他才觉出饿来。

    他夹起一块送进嘴里,口感松软,浓厚的椰奶香瞬间在唇齿间化开。他边吃边连连点头:“真不错,是新开的吗?”

    见他喜欢,笑意也在余晏冬脸上漫开:“是,最近上海新开了很多广州餐馆,等你病好了,咱们去尝。”这话说得十分亲近,沈亦温顾忌着外人,没敢表现得太热络,只笑着点了头算作回答。

    窗外聒噪的蝉鸣搅得人心神不宁,夏天的夜晚总也不能安静。余晏冬望着窗外落日的余晖,自言自语般地来了一句:“你生辰快到了。”

    “啊。”让他一提,沈亦温才想起来,他其实很多年没在意过这个了,“是啊,六月十六。”他说的是阴历,公历七月二十三日,正是一年中最热的那一天。他低头笑了:“夏天要过去一半了。”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半晌,似乎只是无意间提起,谁也不在乎似的。

    沈亦温没了胃口,他放下筷子,顺着余晏冬的目光朝窗外望去,天边一片火红,云层像是燃烧的炭火,一路燎到心里,顿觉口干舌燥起来。他收回目光,然而强烈的颜色仍顽固地残留在他的视线里,让他眼里的人都好似掉进了火炉里,烧得通红。

    若不是他提,沈亦温也快忘了,两年前的他们正是这时候分别的。

    再开口,余晏冬多了几分小心翼翼:“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最想要你平安。沈亦温在心里默默地道。然而最终,他只是摇摇头,敛下神色:“没什么想要的,你不用费心了。”反正我所求的你总是不愿意给,就像两年前一样。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淹没了,连眼睛都不敢与他对视,生怕因此泄出端倪让人起疑。

    眼瞧着两人的气氛就要这么冷下来,余晏冬有心安抚,却奈何有所顾忌。他几次欲言又止,几句话在嘴边斟酌来斟酌去,也没能说出口。他不好表现得太明显,最终才道:“不想要礼物就算了,生辰还是要过的。”

    沈亦温勉强攒出些笑意来,应了他的提议。

    话题就此终止,饭盒里的点心也没剩几个,虽然冷了,沈亦温也不愿浪费,干脆地三两下解决了。饭盒见了底,沈亦温才发现藏在下面的字条。他心跟着猛地一揪,定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重新将饭盒盖好。

    饭也吃完,话也说完,余晏冬实在没什么好的理由留下,只得拿着空饭盒走了。他走的时候心事重重,便没留意门口两人朝他瞥来的目光。

    当晚,联络部的其中一个办公室仍灯火通明。宁汉威展开手中的纸条,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余到访,携华南酒家吃食,待一刻。两人相谈甚欢,谈及沈生辰于六月十六。

    “华南酒家?”宁汉威摩挲着字条,眉心蹙起。桌子上还放着另一张不久前才交给他的纸条——上面写的是霍中书今天的行踪,说他下午外出与人会面,而地点正是在一家离华南酒家不远的茶馆。

    会是巧合吗?宁汉威盯着“华南酒家”四个字,双眸幽深不可见底。良久,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意味不明地自语道:“你有什么目的呢……”

    第二天,沈亦温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原本看守的两个人变成一个人了。那位被迫留守的小兄弟一如既往地嘴严,除了一句“这是宁队的安排”以外,什么也不说。他不说,沈亦温也没办法,却多少预感到这样的变动恐怕与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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