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震撼教育 (第1/1页)

    「你好，我叫雪l，今天第一天报到，很高兴能加入这个团队！」小安带着刚完成报告手续的雪l，到办公室各地去拜码头。

    事务所跟一般企业不一样，一般企业每个人都会有属於自己的办公桌，但事务所考量到多数员工都是在客户端工作，因此并不会帮员工准备各自的办公桌，除了Partner有自己的办公室外，其他员工不论阶级都没自己专属的座位，顶多就是提供一个属於自己的Locker。事务所算得非常的JiNg，员工人数与办公桌b例大约是3:1，因此每天早上都会上演办公桌抢夺大战，而一个团队也很难彼此坐在附近，所以这也是小安必须带着雪l四处去拜码头的原因。

    记得小安当年刚报到时问过直属老板一个问题：「如果我来了发现所有位置都有人坐了该怎麽办？」当时老板只是淡淡地回答：「方圆一公里内有三家Starbucks跟两家丹提，还有四家小七跟两家全家，如果你笔电电力还够，这十几家店都是你的行动办公室，但如果你需要cHa电，那记得去选那三家Starbucks跟转角那家丹提，只有这四家店可以找到cHa座。但不管你选择哪家，你都会发现附近有你很多同事。」小安虽然才在顾问部门工作三年，整个城市的咖啡馆包括哪几个位置可以享用到免费cHa座都了如指掌。

    雪l报到後被分到了孙怡君那组，这团队连同刚加入的雪l共有六个人，也是这次负责天河这专案的主力部队。「欢迎你的加入，我是孙怡君，就是很菜市场名的那个怡那个君，你可以叫我Sylvia，记得我们这里没人名字後面带title的，所以千万别叫我孙协理，这样感觉很老。」Sylvia开心的向雪l介绍着自己。之所以那麽开心不是没有原因的，前阵子光是生出天河的RFP就不知与客户开过多少次会并修改过多少版本，团队经常忙到快要往生，好不容易有生力军加入哪有不开心的道理。

    Sylvia算是威廉护卫团中的禁军头子，跟威廉一样，Sylvia也待过几年企业才过来事务所，当初威廉在构建团队时，就希望团队中这些带头的至少要有点企业经验，以免在与客户交谈过程中听不懂行话甚至给客户何不食r0U糜的感觉，在威廉还在企业工作时，最受不了的就是那些根本没有实际工作经验的顾问，整天只会在哪里提出一堆理论上或书本上的建议。

    一般来说事务所即便看到了很大的市场机会，也不会去大举徵人，这跟一般企业的思维很不一样，主要原因是多数企业在生产的都是有「持续需求X」的产品，因此只要有市场，晶圆代工也好球鞋制造也罢，都会在能力范围内拼命的找人与扩厂，即便考量到新技术研发这个变数，也不表示之前的投资全部都会浪费掉。但顾问这行则不然，鲜少有所谓的长青服务，而且所有顾问服务都有流行X问题，每一次新流行的东西，多半无法从之前的流行中延伸过来。

    就像前几年洗钱防制这个议题当红，所有金融机构都在那两年大量的起专案，六大顾问公司几乎也都是全员出动，甚至还经常发生客户向六大疯狂抢顾问。但就算当时市场热到极点，六大仍是很有默契地固守既有的人力，没有一家为了这个议题去四处徵人。事实证明经过那两年的热cHa0，洗钱防制专案很快地瞬间归零，目前市场上已经没有一个客户对洗钱防制有兴趣，而这两年流行的大数据分析、AI等议题，在专业上也跟洗钱防制完全没关系，所以这就是事务所的两难，找人与不找都有他的道理。

    刚进事务所的新鲜人最痛苦的就是有上不完的e-learning与考试，像是「X考试」、「道德考试」以及「资讯安全考试」这几项最让新鲜人头痛，毕竟事务所是做人的生意，「被客户信任」这件事情至关重要。但这些课程或考试偏偏全是英文，让雪l觉得到底是在考X考道德还是在考托福，一堆平常生活不会碰到的单字像极了七月半的好兄弟，总是那麽地Y魂不散。

    刚进事务所的第一周，Sylvia就安排了大卫去当雪l的馒头mentor，馒头制度算是威德的传统。

    「雪l，未来两个月你就跟着大卫，大小事都可以问他，包括事务所的规定、专案的事、专业的知识移转甚至附近哪家餐厅好吃、厕所在哪都找他就对了，国际事务所都有所谓的馒头制，馒头会由经、副理的人担当，负责引导菜鸟，好让他之後能在事务所存活下去。」Sylvia正sE地对雪l继续说：「六大都一样，每年的离职率都超过三成，三成中又有很大的b例是菜鸟，所以能在事务所存活下去真的不容易，我现在给你一个题目，假设你是负责天河专案的PM，两个月後你得去生出一份提案用的Proposal，而两个月後的ProbationReview就上台讲这份简报，我知道你现在连写简报都不会，但这是你自己及你的馒头得想办法解决的，我们会依照你当天表现来决定你的去留。」

    远方的大卫对着雪l在x口划上一个十字架还外带双手合十，意思是要她好好保重。等Sylvia走远後，一旁的雪莉安慰着雪l：「不要想太多啦，总之你就先把要上的课上完、要考的试考完，Probation这事大家都会帮你，别看大卫吊儿啷当的，其实他带人真的很有一套，我去年进来时他也是我馒头，要不是有他我Probation早挂了。」雪莉看雪l没接话继续说：「不过Probation真的要小心，你看那个已经进来五年多的小马，共事久了你就会知道他不只努力还非常聪明，但听其他同事说当年他的Probation非常凄惨，一个大男生在会议室里被那些经协理钉到泪洒当场。我其实也没好到哪去啦，Probation结束後回家痛哭以为明天就要收拾书包走人了，好理家在他们让我过了。」听着前辈们这些悲壮的过往，雪l开始怀疑他的顾问生涯会不会已在倒数。